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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點倒是不重要。”
鄭父笑了笑，聳肩說，“年輕人的感情是慢慢培養出來的，知女莫如父，既然她肯為你花這些心思，至少說明你們之間存在那種可能。”
陳斌默然，低頭沒說話，只是靜靜地看向自己的雙手。
人心畢竟是肉長的，陳斌和鄭欣認識這麼久了，雖然超過一半的時間都在吵架，但一些莫名的情愫，總會在你不經意的時候冒出來。
陳斌也說不清自己到底喜不喜歡鄭欣，或許鄭欣也和他一樣迷茫。
可笑的是一個屌絲，一個豪門千金，居然會用這種打打鬧鬧的方式湊在一起，想想確實很別捏。
鄭父並沒有在意陳斌那點小心思，作為鄭家的家主，他真正關心的還是這個其貌不揚的“小混混”，究竟有沒有資格成為鄭家的人。
“在你上次陪我女兒去參加那場壽宴之後，我就開始留意你了，起初倒是沒覺得有什麼，直到福伯告訴我，你和吳家之間似乎存在一些糾葛，這才促使我決定好好調查一下你。”
鄭父深深看了陳斌一眼，語速低緩，
“調查的結果讓我很吃驚，我女兒居然會跟一個變異體攪合在一塊，這讓我很擔憂。”
陳斌默默點頭，表示了理解，“如果換成是我，恐怕比你還要擔心，我明白您的意思，以後不會出現在您女兒視線裡了。”
陳斌清楚自己的定位，無論從哪個方面講，他都不可能配得上鄭家女婿這層身份。
“沒你想得那麼嚴重。”
鄭父搖頭笑了笑，抬頭凝視著夜晚的霓虹燈，語氣凝重道，“在我眼裡，變異體和普通人沒什麼不同，鄭家同樣出過變異體，甚至可以說，家族現在所擁有的一切，都是靠著他們打拼出來的，所以我並不反感你的身份。”
陳斌奇道，“您也是……”
“我不是，包括我老婆和女兒，她們都不是。”
鄭父平靜道，“也正因為我沒有覺醒獸脈的機會，所以才會選擇經商，只是因為家族的關係，沒少和一些變異體打交道罷了。”
陳斌凜然，他已經知道鄭家有軍方背景，再加上那個看似是管家，實則卻在鄭家擁有很大話語權的福伯，這些細節聯絡在一起，足以讓陳斌明白，鄭家背後應該還有一股不容被忽視的力量。
果然鄭父繼續說道，“你有沒有興趣去軍方入職？”
陳斌聽出了鄭父的畫外音，稍作思考，還是搖頭道，“不好意思伯父，我沒有這種打斷。”
要是換成幾年前，陳斌剛考上大學那會兒，說不定真會腦子一熱接受鄭父的建議。
畢竟身為華國男兒，有幾個沒有穿上軍裝的夢想？再加上鄭家的軍方背景提攜，簡直就是一條鋪好了紅地毯的康莊大道啊。
但現在的陳斌沒有那種想法，所以他拒絕了鄭父，並給出了和拒絕蘭姐一樣的理由。
陳斌本以為鄭父會生氣，感覺自己不識抬舉，但鄭父只是平靜地笑了笑，看向他的眼神反倒帶著一抹欣賞，
“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這也算好事，你和事我可以不過問，甚至在必要的時候向你提供一些幫助，前提只有一個。”
話說到這裡，鄭父換上了格外嚴肅的表情，直勾勾地盯著陳斌道，
“我就這一個女兒，捨不得她受半點委屈，如果讓我發現有人欺負她，或者心存惡意的話，不僅我不答應，就連我背後的老爺子也絕對不會答應。”
陳斌懂了，低頭表示，“伯父請放心，我和你女兒暫時還沒有那層關係，您所擔心的問題根本就不存在。”
“這可說不準。”
鄭父還是不太放心，淡淡地瞥了陳斌一眼，“其實我女兒並沒有沒人要，幾年前她曾經有一次比較大的感情挫折，說起來……我和你伯母也有責任，也是因為那件事才導致她性格變得驕縱叛逆起來。”
這點陳斌倒是沒想到，回想剛認識那段時間，鄭欣總是一個人跑去夜店買醉的經歷，隱隱猜到點什麼，但並沒有多嘴詢問。
結束和鄭父的談話後，陳斌就直接告辭了。他走到停車的地方，想不到鄭欣居然也跟了上來，臉上寫著少有的尷尬，
“我爸神神秘秘地把你帶進後花園，是不是跟你說了什麼？”
陳斌恢復了笑嘻嘻的無賴表情，“你爸說，家裡老姑娘沒人要，願意貼錢做一次賠本買賣，問我願不願意吃點虧，做你們鄭家的女婿。”
“你個死無賴，少跟我嬉皮笑臉！”
鄭欣氣得又要抓狂了，面對這種死混混她很難保持冷靜，氣呼呼地坐上副駕駛說，“剛好，搭個便車，送我回之前住的地方。”
陳斌一愣，“這不就是你家嗎，幹嘛非要出去住？”
“這個家太大，太沒人情味了，我不喜歡！”
鄭欣難得對陳斌吐露了心聲，“我很早就搬出這個家獨居了，你別廢話，帶我回去就好。”
陳斌只好發動汽車，把鄭欣送回了那套小別墅。
路上他幾次偷偷觀察鄭欣，遲疑了好一會兒，才小心翼翼地開口，“那個，你爸說，你在認識我之前曾經受過一段比較大的感情挫折，那陣子你經常去酒吧喝悶酒，應該和這件事有關吧？”
“我的過去跟你有什麼關係？”
也許是這話觸碰到了鄭欣埋藏在心底的禁區，她的臉一下就變得冷漠起來。
“好奇，隨口問問。”
陳斌識趣地閉嘴了，把車開回鄭欣的小別墅，臨走時忽然對鄭欣說道，
“喂，我已經滿足了你的條件，該付錢了吧？”
“急什麼，錢一會兒就到賬！”
鄭欣瞪了他一眼，氣沖沖走進別墅，陳斌無奈甩了甩脖子，一扭頭，就看見物業保安正用那種眼神看著自己，滿臉揶揄道，
“哥們，業務發展得不錯啊。”
陳斌滿頭黑線，顯然這個小區的物業誤會了自己和鄭欣的關係，臉一黑，徑直把油門踩到了底。
幾分鐘後，陳斌收到了銀行匯款的提示，望著銀行剛到賬的數額，他滿臉憋屈，自言自語道，
“靠，賣身才賺這麼點，早知道我就多敲這女人一筆了！”
隔天一早，陳斌跑了好幾家銀行，把卡上現金全都取出來，裝在一個沉甸甸的袋子裡，再次來到了中間商廖志勇的家門口。
經過一套複雜的“檢驗”流程後，他走到廖志勇面前，將滿滿一袋錢摔在茶几上，
“錢湊夠了，你答應的事什麼時候兌現？”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