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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邑縣位於常山國中部地帶。

距離曲梁縣的路程多達二百五六十里,外加一路上需要繞行幾座城池進行補給,兩地間隔一下便拉長了起來。

曹昂整整花費了八天時間,方才穿越這漫長的距離。

主要眼下他去往高邑縣,是為了和韓馥匯合,並不是有緊急軍情,因此沒必要耗費士兵的體能來進行急行軍。

只保持日行三十至四十里即可。

在第九日的清晨時分。

曹昂抵達了位於高邑縣城以南,相隔七里左右的千秋亭五成陌。

過了此地之後,小半個上午都不需要,曹昂便可抵達目的地。

此刻曹昂途經千秋亭處核心地段,騎在赤兔馬背上,伸長脖子張望著不遠處,那些歷經一百多年漫長時光,依舊儲存完好的祭天祭臺和各種石雕石像。

神色略微有些複雜。

爾後突然轉頭問向一旁的荀攸道:“公達,這裡想必就是光武皇帝登基之所了吧?”

作為行走的百科全書。

荀攸自是毫不遲疑的點了點頭,向曹昂拱手解釋道。

“將軍明見,光武皇帝正是建武元年,於此地登基為帝,那個時候高邑縣還作古稱為鄗。”

曹昂聞言,微微頷首。

略作思索一番後,接著對左右吩咐道:“傳我命令,武將下馬,我們步行透過此地,以表對光武皇帝的敬意!”

雖然如今大漢王朝已名存實亡,曹昂就算在千秋亭跑馬,也沒人能指責他一個不是。

但作為天下間公認的大漢忠臣,曹昂必須時刻謹記維繫自己的人設。

不過是走幾步路的功夫,就能彰顯出他對大漢朝廷,劉姓漢室的尊敬之意,此乃惠而不費之事。

……

隨著逐漸接近壇場的位置。

祭臺上那些石雕石像的模樣,在曹昂眼中變得清晰可見了起來。

望著這些擺放講究的物事。

曹昂的腦海裡突然蹦出了一個念頭,自己今日途經此地,是不是也有一種和大漢進行交接的意味在其中呢?

東漢王朝由漢光武帝劉秀一手所建立,這就是他的登基之地。

而自己日後取代大漢王朝,建立屬於自己的大一統朝代,這基本屬於板上釘釘的事情。

這麼一琢磨。

好像真有點劉秀親手把時代的接力棒,交到他手裡的感覺。

當然。

如果此刻劉秀就站在曹昂面前,那他是萬萬不敢吐露這些想法的。

畢竟誰也不知道位面之子,大魔導師秀兒,會不會一手指天一手指地,便招來一道狂雷將他給秒了。

隨著曹昂腦海裡思緒紛飛,大部隊很快就穿過了五成陌,便在此時,曹昂耳畔突然聽見張遼的聲音。

“將軍,前面好像是韓府君前來迎接我們了!”

此言一出。

曹昂當即從思緒中清醒過來。

放眼望去,果然前方領頭的正是韓馥,而在他身後則是嗚嗚泱泱的一大片人,絕大多數都身著官服,看起來應該是隸屬於州府的官員。

形式相當正式而隆重。

如此情形,頓時讓曹昂眼中閃過一道異彩,儘管相比於這些形式上的虛禮,曹昂更在意實際的好處。

看韓馥此舉所表明的態度,向曹昂所彰顯出來的誠意,還是令他感到很滿意的。

畢竟以韓馥一州州牧的身份。

曹昂如今不過是客州郡太守,其手底下的大將曹仁,更是在名義上隸屬於韓馥管轄的下屬。

韓文節能夠做到這般程度,以出城五里的高規格來接待,可以說是相當給曹昂面子了。

……

“子脩,你可當真讓我好等啊,自打你入了冀州之後,我便日思夜想,一直苦苦等候你的到來。”

“如今可算是把你給盼來了!”

“哈哈哈哈,請起,快快請起,你我叔侄之間用不著這麼多虛禮!”

雙方人馬甫一碰面。

曹昂才剛向韓馥行晚輩之禮,那腰背還沒弓下去多少度,就已經被眼疾手快的韓馥給攙扶了起來。

而聽見韓馥那滿是爽朗的笑聲,以及充滿了各種親近感的言語。

曹昂面上也不由的堆起了笑容。

“叔父言重了,侄兒不過一介晚輩,怎勞您如此興師動眾,實在是叫侄兒誠惶誠恐啊!”

聽著曹昂口中的推辭與客套。

韓馥反倒笑得更大聲了。

當著他身後郡府中諸多官員的面,聲音洪亮而又清晰的說道:“說什麼勞師動眾的話!”

“以子脩你如今的成就,又率精兵強將前來相助,叔父原本是打算出城二十里相迎的,只是苦於人員龐雜,這才最終改為城南五里處!”

一番寒暄客套之後。

韓馥已經成功的將曹昂,擺到了一個相當高的位置,而他自己則主動以低姿態來面對。

其實韓馥之所以會有如此行徑。

不僅僅是因為需要倚仗曹昂的存在,才能保住這個冀州牧的身份。

更有一層目的,就是透過把曹昂的架子捧高,來給冀州州府的官員們提振信心。

讓那些因為近來冀州諸多亂象,而人心惶惶的州府官員們知道,咱們來了一位強而有力的幫手,而非小雜魚!

事實證明,這個方法頗為有效。

跟在韓馥身後的那些官員們,不少人臉上都出現了振奮的情緒。

……

由於有這麼一大幫子人前來迎接。

再讓大傢伙一塊跟著大軍緩步行進,那就有些不太合時宜了。

因此曹昂命令張遼率大軍在後,自己則與荀攸等人,隨韓馥先行一步,前往高邑縣城。

在前往縣城的路上。

韓馥先後向曹昂介紹了幾位自己的心腹,有長史耿武,別駕閔純,治中李歷,以及曹昂比較在意的沮授沮公與。

在和這些人先後見禮之後。

曹昂就將注意力稍稍放在了沮授身上,頭戴正冠,身著文士服,相貌看起來倒是頗有堂堂正正之風。

要說韓馥手中的班底內,曹昂最想挖過來的人才,這哥們絕對榜上有名。

在東漢末年這個浩瀚紛亂的時代中,沮授屬於檔次比較高的文臣謀士。

有眼界,有大局觀,非常擅長在大戰略方面的制定,徐圖緩進之策,絕對是有點東西的。

……

當然。

這哥們眼下並不好挖。

因為沮授同樣具備忠誠的屬性。

除非曹昂將韓馥整體吸納,否則很難單獨招攬沮授,袁紹就是這麼做的。

而沮授在投靠袁紹,並於官渡之戰兵敗,被自己老爹曹操擒獲後,也是寧死不降,臨死之前都想著偷偷溜回袁紹的地盤。

可想而知,招攬的難度有多大。

對於沮授這名人才的安排。

曹昂的打算,是要麼藉機從韓馥那裡騙過來,要麼就暫且先留在韓文節的手裡,待日後將韓馥整體吸納。

反正只要韓馥不滅,那自己拐不走的人才,別人也拐不走。

而除了沮公與之外。

韓馥手底下還有張頜、高覽二員大將,這兩位在州府的官職都不高,處於尋常的軍司馬一檔。

只要運作得當。

招攬到手是難度不大的,因此曹昂確實有點想法,只不過眼下他和韓馥才剛剛碰上面,準備開始深入合作。

這種挖人的事情,只能說容後再議了,不能因小而失大。

……

用過接風宴。

郡府的諸多官員紛紛散去。

曹昂則在韓馥的邀請下,單獨與其到書房中秘密會談。

在將周邊所有的下人通通趕到別的院子,並讓典韋把守在外面,不允許任何人靠近之後。

房門“嘭”的一聲緊緊合上。

隨著門外的腳步聲逐漸遠去。

韓馥臉上那原本平靜而淡然的神色,便在瞬息之間冰消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咧嘴狂樂的模樣。

無聲的狂笑了一陣後。

韓馥便迫不及待的,對曹昂比出了一個讚揚的手勢,接著語氣中滿是由衷之意的讚歎道。

“子脩,高,實在是高啊!”

“一招禍水東引,不僅讓袁本初那所謂漁翁得利的謀劃,於頃刻之間付之東流。”

“甚至還成功解救了冀州之危,拖住了公孫瓚的腳步,並讓公孫瓚和袁紹兩方都為此而損兵折將。”

“著實是一舉數得之高招啊!”

這些話可能在韓馥心中憋了很久了,以至於曹昂一來,他便忍不住盡數傾訴而出。

畢竟作為冀州風暴的一個風眼,韓馥可以說是整張棋盤上相當重要的一個角色,但他在此前的諸多事件中,幾乎沒有打出過什麼好牌。

完全是在看曹昂秀操作。

而曹昂作為新加入棋局不久的棋手,卻能把兩方龐然大物,給操縱愚弄於股掌之間。

這如何不讓韓馥為之而驚歎?

如今見了面,自然是要好好讚揚一番,以表明自己的態度了。

……

對於韓馥言語中的讚揚。

曹昂是毫不顧忌的坦然接受。

在飲了一口韓馥給他滿上的茶湯後,便淡笑著問道。

“侄兒這半個月以來都在忙著趕路,收集情報多有不便,不知叔父這兒,可有公孫和袁兩家的最新動向?”

韓馥忙不跌的連連點頭。

接著在桌案上一陣翻找,很快便將一份竹簡攤開在曹昂面前。

“賢侄請看,這是於昨日剛送達的前線軍情,公孫軍和袁軍此刻已皆往南宮縣進發,按理來說會比我們早幾日抵達左近。”

“只不過根據情報上所寫,這兩家擔心對方趁機攻伐,因此都選擇了繞遠路,所以明日我等便啟程的話,應當會和他們前後腳抵達南宮縣。”

曹昂聞言,微微頷首。

隨即並不在意的擺擺手道:“便是晚幾日,也沒什麼大礙,誠如叔父所言,這兩家互相忌憚。”

“不論袁紹還是公孫瓚,都不會容許對方在南宮縣周圍留下暗手。”

韓馥也同樣點了點頭。

這個道理他自然是懂的,只不過能早幾日還是早幾日,當然這樣的話,眼下就沒必要說出來了。

……

而在翻動情報的時候。

韓馥突然想起什麼,接著趕忙抽出了另一份竹簡,然後指著上面的幾個字眼,頗有些惋惜的對曹昂說道。

“這是前線打探到的兩軍傷亡情況,袁紹軍合計傷亡數千人,算上傷愈歸隊的話,損失恐怕剛過半成。”

“而公孫軍更有甚之,損失兵力不到兩千人。”

“雙方只能說是小傷元氣,並未傷筋動骨,著實有些可惜!”

在韓馥看來。

若是趁著這樣的天賜良機,公孫瓚和袁紹能打個頭破血流,雙方因此而損失大幾千甚至上萬人,那才是令他做夢都要笑醒的美事。

畢竟一旦傷亡到了這個地步,雙方的軍心士氣都會急劇下降,而他和曹昂還是完好之師。

恐怕冀州之勢,將攻守易形!

只可惜,現在這些都只能想想,袁紹和公孫瓚依舊是冀州大地上的兩條強龍,隨便一滾就能把地頭蛇壓扁。

耳畔聽著韓馥如此惋惜之語。

曹昂有些失笑的搖了搖頭,語氣輕鬆寫意的說道:“叔父,知足常樂!”

“這兩家說白了都是利益之爭,儘管公孫瓚死了一個從弟,但僅憑這也不足以讓他壓上全部的人馬。”

“能打成現在這樣,讓他們互相忌憚,互相拖住對方奪取冀州的腳步,已經算是非常圓滿了!”

“況且我設下此計,主要目的還是讓他們互相牽制,從而保持冀州現有的局勢,舍此之外,多的都是賺!”

曹昂通俗而又直白的言語。

令韓馥忍不住哈哈一笑。

隨即接連點頭稱是。

……

二人在桌案前坐了好一會兒。

詳談了一些關於南宮縣談判的細節之後,氛圍倒是一下子熱烈了起來。

察覺著時機差不多了。

曹昂當即一手輕拍桌案。

打斷了韓馥那略帶幾分興奮意味的暢想未來,接著一改先前那始終保持著的溫和笑意。

轉為鄭重其事的肅然之色。

而後一本正經,不苟言笑的對韓馥說道:“既然叔父打算明日便啟程出發,那有兩件事,侄兒要先行與您說好,以免到了南宮縣之後,因為這些事情而破壞大計!”

見曹昂表現的如此嚴肅。

韓馥不敢怠慢。

趕忙同樣正襟危坐,眼神凝視著曹昂,作豎起耳朵聆聽狀。

“賢侄但說無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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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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