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我是一隻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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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3年前.....
“你是我奶奶嗎？”
孩子大眼睛閃爍著淚珠，他看著面前慈眉善目的老人家語氣哽噎。
“哎喲，我的乖孫啊，都怪你那個該死的爹啊，不哭不哭。”
白髮蒼蒼的老人蹲下身子摸了摸孩子的頭，眼中滿是憐愛。
“媽媽不要我了.....”
“不哭不哭，媽媽不要奶奶要，以後跟著奶奶一家，爺爺也在，爸爸也在，大伯一家都在，不哭啊，會感冒的。”
老人家擦去少年眼中的淚水，而後將其抱走.....
......
龍國川蜀城古城區。
是夜，那皎潔的月光在日漸糟糕的環境下顯得黯淡，就好像那些被利益遮目的人們一般.....
秋日的風在夜間應該是十分清爽的，但是此刻的風卻有些微涼。
道路的兩側是潔白的路燈，路燈代替了月亮，就好像人類蠶食了自然一般......
馬路上，來來往往的汽車以及上下班的人，他們的眼中有下班時的解脫與輕鬆，也有上夜班的苦痛。
當然還有很多年輕人三兩聚集，他們渾身散發著青春的氣息，稚嫩的臉上洋溢著沒有被社會汙染過的笑容。
.....
這是古城區的夜市，年輕人最喜歡來的地方，也是一個比較混亂的地方，道路上充斥著醉酒之人，當然，還有黃毛等一眾社會青年。
大家都一臉開心的看著周圍的商販，吆喝聲，討價還價聲，還有小孩子哭泣的聲音充斥著這條街道，他們組成了人間煙火。
入了10月份，環境的原因導致雖然是秋天，但是溫度依舊不低，而此刻，一個身材消瘦的少年正一步一步的朝著一家酒吧走去。
少年在這種天氣穿著一身黑色皮衣，一條修身牛仔褲將大長腿完美的展示了出來，腳上踩著一雙馬丁靴，身後揹著個包，宛如冷麵殺手一般。
少年的長相很帥氣，甚至可以說是妖異的程度，身材消瘦且修長，加上裝扮的原因，少年吸引了不少妹子的目光。
甚至已經有很多人想要問他要聯絡方式了。
在鬧市最不缺的就是大膽的人。
少年拒絕了一個又一個人，一步一步的朝著一家酒吧走去。
看著酒吧的大門，少年走了進去。
而在少年進去後一會，伴隨著一陣尖叫聲，酒瓶破碎聲以及喝罵聲在酒吧中響起，不少人跑了出來，當然，外面也有更多的人探著腦袋想看看熱鬧。
過了半個小時，少年揹著包走了出來。
少年的樣子看上去並不太妙，頭髮溼噠噠的，應該是被酒瓶砸了，臉上帶著淤青，嘴角也溢位些許的鮮血。
酒吧這時候也走出來不少大漢，他們伸出手指對著圍觀的群眾開始呵斥，眼中充斥著暴戾之色。
眾人見狀連忙將手機收了起來紛紛散開，畢竟這家酒吧的老大可不好惹，看個熱鬧而已，沒必要把自己搭進去。
.....
那從酒吧出來的少年此刻正朝著某個方向走去，他揹著包，很快就來到了另一家酒吧中。
“給你，錢要回來了，事也鬧了。”
少年在震耳欲聾的音樂聲中走進了一間房間，裡面此刻正坐著一個女人。
女人長相豔麗，身穿一身V領紅裙，強大的本錢讓在場的男人無比偷偷側目，不過女人好像毫不在意，白皙的手上夾著一支細煙，她好像熟透的水蜜桃一般，充滿著成熟的魅力！
而在看到少年將黑色的揹包丟過來後，女人並沒有說話，而是似笑非笑的看著少年。
“不錯，我很滿意。”
說完後女人從包裡拿出一沓紅色的票子丟給少年。
少年面色不變，將錢撿起來後什麼都沒說，而是站在原地看著女人，等待著女人的下文。
“好了，不要這麼看著我嘛，畢竟我只是債主，來討債的，你那個該死的爹欠的債需要他慢慢償還。。”
女人伸展著誘人的胴體，而後看了眼身邊的保鏢。
保鏢見狀也是心領神會，從房間中將一箇中年男人拉了出來。
“你這種敗類有這麼個兒子還真是運氣好啊。”
女人瞥了眼男人，而後示意手下將其放開。
手下見狀心領神會，直接將男人鬆開而後放走。
男人此刻的狀態也不好，臉上到處都是淤青，蒼白的頭髮看上去帶著些許的憔悴。
男人一瘸一拐的走到少年的身後，低下頭不敢說話。
“沒事吧？”
少年的語氣沒有多少關心，依舊冷淡。
男人搖了搖頭，臉上滿是愧疚。
“回家吧。”
說完後，少年邁開腿就準備離開，而這時女人又開口了。
“這就要走嗎？不願意陪小姨我喝兩杯嗎？”
女人那眼眸中帶著些許的複雜，如果不是出身，他應該是很幸福的孩子......
這些年的折磨並沒有讓她原諒這個傷害姐姐的男人，但是她也從最初的遷怒，到現在心疼這個孩子.....
“我不喝酒，你也不是我小姨，我們只是兩隻老鼠而已.....謝謝你留他一命。”
少年語氣平淡，說完後轉身就離開了。
他身後的男人一瘸一拐的跟在他身後。
如果仔細看的話，會發現，男人的右手好像也是殘疾的......
就這樣，一高一矮走出了酒吧，朝著某個方向走去。
男人沒說話，少年也沒說話，兩個人就這樣一步一步的走著，沉默不語，周圍的目光有些奇怪，不過並沒有過多理會。
他們就像兩個老鼠一般，在道路的邊角走著......
“阿生，抱歉啊.....”
不知道過了多久，男人可能是受不了這種沉默的氛圍，率先開口了。
“不用和我道歉，你是我爸，不管你曾經做過什麼，我照顧你是應該的，不用愧疚，留著給她們吧。”
少年說完後，男人的面色更加愧疚了，當年的一時衝動造成的苦果，現在要由這個孩子來承受.....
雖然他付出了代價，但是這個孩子真的很無辜......
很快，在古城區的郊外，兩人走到了一個極為破舊的房子前，門口有輛三輪車，上面滿是破爛，這是平時少年收破爛的車子......
他叫吳生......一隻老鼠.....
“好好休息吧，錢我放這裡了，我平時要上學，你自己省著點花，好好吃飯，別想太多，做錯了事就贖罪，讓自己痛苦也是一種贖罪方式，要是實在難受你就自殺，死了就解脫了.....”
少年語氣有些冰冷，說出來的話也極為不妥，但是男人好像並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
他佝僂著身子眼眶微紅，他從監獄出來後孩子已經4歲了，懂了很多，也經歷了很多，他真的覺得自己該死，但是死了這一切卻又全部會壓在少年頭上......
......
“生兒回來了？”
另一個房間中傳來一道年邁的聲音，很快，兩個白髮蒼蒼的老人走了出來。
他們和男人有些許的相像，可能是因為看上去都比較滄桑的原因。
“哎喲，又被打了，快讓奶奶給你擦擦藥水。”
老太太看著自己的孫子也是一陣心疼，她沒有資格說其他人，她們一家除了吳生都是罪人....
“沒事，錢拿著，我晚上還有點事，你們早點睡覺。”
看到自己的爺爺奶奶，吳生露出了一抹笑容，他將身上的皮衣丟下，換上了一件洗的有些發白的短袖。
吳生說完後也不等她們說話，轉身就走了。
而吳生的爺爺奶奶看著遠處佝僂著身子的兒子，也是嘆了口氣。
“是我們沒教育好你啊......”
兩個老人的語氣中有些釋然，這麼多年下來，他們會怪兒子，畢竟能做出那樣的蠢事，但是歸根結底，他們也會自責為什麼沒有好好教育他。
昏黃的燈光下，郊區的房子中傳來了男人的哭泣聲與老人的嘆息聲......
......
而在另一邊，一個公園中，一對情侶正在公園中尋求著原始的刺激，他們並不知道，在他們不遠處的大樹在某一刻彷彿扭曲了一下.....而後又迴歸原樣。
這一處的空間彷彿有些許的異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