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互相試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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感情聯絡得差不多了，劉鐵山面色一正，開口道：“江老弟，這魚我還得看看再過稱。”
“行啊劉大哥，你隨便看。”
江河點了點頭道。
接著，劉鐵山從幾個桶中隨機抓了三條魚，拿起旁邊的刀駕輕就熟地給三條魚開膛破肚。
看這三條魚也都是肉質鮮美，跟昨天一個樣，劉鐵山鬆了一口氣。
他怕要量太大，江河抓不到這麼多，就給他拿差一點的魚湊數。
招呼來手下的幫廚去過稱，劉鐵山對江河笑道：“江老弟，你這魚不也是在咱們當地抓的嗎？怎麼這麼鮮？”
劉鐵山想著打聽打聽，雖然江河的魚確實不錯，可要是來路不太正當的話，他用起來也不放心。
江河自然是聽出了劉鐵山的弦外之音。
不過，江河回來之後幹什麼都小心翼翼的，生怕一個不小心坐了牢，幹什麼都提前做好最壞的打算了。
所以，他也早就準備好了說辭：“是啊，就是當地的，是在我們大隊後面的山下那片抓的，我從小吃就這個味，可能是山水相連，水土好？”
“也是，一方水土養一方人嘛！”
劉鐵山聞言長出了一口氣，只要不是投機倒把來的就行。
接著，劉鐵山開口：“江老弟，我得給你說個事。”
江河：“劉大哥，有什麼事你直說就行。”
劉鐵山直言不諱道：“江老弟，昨天這魚給一塊五，是想著我第一次跟你打交道，怕你擔心我這邊不是什麼正經的渠道，再不給我這魚了，提前也跟你說過了。”
“所以今天這價格，就按不了一塊五了，畢竟我們這裡可不是一個人說了算了。”
“沒事沒事，劉大哥，我理解。”
江河點頭道，沒有絲毫意外。
畢竟是國營廠子，層層分管，還有監管機制。
劉鐵山作為大師傅雖然有權利指定食材，但是具體的手續、賬，還是在後勤科走，他這要江河的魚也可以，但也不能高出市場價太多。
見江河這麼上道，也沒有掰扯什麼就同意了，劉鐵山對江河的好感又多了幾分。
這時，幫廚把魚過完稱了，走過來對劉鐵山道：“師傅，一共三百六十斤二兩。”
“嗯。”
劉鐵山點了點頭，支走幫廚後看向江河。
估摸著劉鐵山是想要殺價，江河率先開口：“劉大哥，我不管你定價多少，我算你八毛，按三百六十斤算，一共二百八十八塊。”
“昨天的我也不給你算高價，也按這個圈，多的就當是今天的定金了，扣去昨天六十斤的七毛，一共二百四十六塊。”
反正他的心裡底價也不高，與其等劉鐵山殺價，還不如主動殺下來，甚至他還多殺了點，這樣反倒能多博一些好感，而且有助於以後長期合作。
“豁，江老弟大氣。”
聽到這話，劉鐵山驚撥出聲。
他的心裡是有預算的。
現在市場上的魚大概是七八毛一斤，而江河的魚這麼大，貴個兩三毛不是問題。
但江河的魚可不只是大，味道還很好，就是再貴個一兩毛，也沒問題！
綜合下來，劉鐵山感覺江河零售的話，一塊二三也能賣得上。
可他們這要的是大批次的，一般來說都會便宜一些。
所以他想著給江河算一塊錢一斤，否則也怕太高了，後勤科那邊不同意。
可誰能想到江河竟然自己給自己殺到了八毛。
這樣算來，按現在的市場行情，江河今天就少賺了七八十塊錢！
而且江河還把昨天的錢退了！
這是何等的魄力！
念及至此，劉鐵山不由得對江河高看一眼！
想到江河說的不管自己定價多少，他又啞然失笑：“江老弟，你給我定八毛，是怕我沒撈頭不用你嗎？”
“老哥可不是那種人，也不會那樣做。”
“這些魚，都給你算一塊錢一斤。”
江河確實有這個意思，畢竟在後世，他見的多了！
如今被劉鐵山當面戳破心思，江河倒是有些不好意思了，不過他也坦然道：“劉大哥，是我考慮不周了，我還真沒想那麼多，我只是想著你幫了我，我要懂得感恩。”
同時，江河心裡對劉鐵山也多了幾分敬佩。
後世有些人，別說你主動給他們拒絕了，你就是不給，他們還主動要呢！
劉鐵山也大氣，他思索片刻道：“江老弟，這麼多魚肯定也不是你自己抓的，你肯定也要找人幫忙，那別人也不能給你白幫忙不是，就這樣定了，一塊錢一斤。”
“我給你開條子，一會兒你去後勤領錢。”
“行。”
江河點了點頭，接著道：“劉大哥，其他品種的魚，比如草魚、鯽魚、泥鰍、黃鱔啥的，你要不要？”
“如果也是這麼鮮的話，草魚、鯽魚倒是能要，但是泥鰍黃鱔啥的，土腥氣太重，那個要不了。”
劉鐵山挑了挑眉道。
“劉大哥，其實泥鰍、黃鱔換個方式做出來的話也挺好吃的，今天我沒帶，要不明天我帶點給你嚐嚐？”
江河開口。
劉鐵山聞言笑道：“行，那我明天嚐嚐。”
看劉鐵山應下，江河鬆了一口氣。
劉鐵山眼下是需要用到自己，可是這也只是眼下。
雖然接觸下來，感覺他不是那種過河拆橋的人，不過當了主事大師傅就把他給甩了不要魚。
但以後他也不可能只做魚，否則的話職工們吃膩了沒人吃，那這生意也做不長。
而現在，魚要的種類多了，花樣自然也就多了，這生意就能持續做了。
江河這也算是走可持續發展路線。
作為重生而來的人，他可不會傻到覺得自己光靠賣魚就能吃一輩子。
最起碼再賣個其他的啊！
重生到這個遍地是金的年代，他要是再不懂得去抓風口，那可真是個傻子了！
不多時，劉鐵山把條子開好了，江河拿著領完錢就離開了縣毛紡廠。
這一單接觸下來，兩個人互相拉扯，倒也都得到了滿意的結果。
隨後，江河拉著板車來到了縣新華書店。
他打算高考，甚至想讓江川、江雪提前高考，可不是說說而已。
今年第一年高考，報考條件比較寬鬆，試題也比較簡單，要是不抓住這個機會，以後只會越來越難。
雖然江河不知道現在出題題型到底會是什麼樣的，但是他作為後世殺出重圍的中原小鎮做題家，腦子裡本來就自帶題海。
所以他尋思著在新華書店買些書，結合著自己腦海中的題海，先出一些題讓江川和江雪學習。
今年各大媒體公佈恢復高考是十月二十一，考試時間是公佈恢復高考的一個月後，很多人都是倉促地備考。
現在開始下手，直接讓江川和江雪贏在起跑線上！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