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屍斑只在左側的肩胛、手側臂、腿外側出現,按之已不能完全褪色。

屍僵也已經覆蓋到大關節,已是半強直狀態。

雙眼角膜輕度渾濁,但還能看到瞳孔。

種種形跡綜合下來,可推算出陶阿妹死亡已有至少六個時辰。

現在剛過午正不久,仵作的判斷很精準。

陳韶看兩眼仵作,又繞著屍體走上一圈後,蹲到屍體跟前,邊翻看屍體身上的傷,邊問:“你對兇手有什麼看法?”

仵作以往只管驗屍,從不管兇手,猛然被她一問,先是愣了一下,才惶恐地回答:“小人不知。”

陳韶引導他,“從屍檢的結果來推斷,你認為兇手是個什麼樣的人?”

仵作還想拒絕,陳韶道:“儘管說,說錯也沒有關係。”

仵作只好強制思索片刻,答道:“屍體咽喉和胸腹的傷口都筆直整齊,且都是一刀所致,不見一絲停頓或是猶疑,兇手……兇手的力氣恐怕不小,且秉性狠辣。”

陳韶讚許道:“還有呢?”

仵作隨著她的動作,又大致掃一眼屍體後,將目光落到被他拿出來的那堆枯枝腐木上,遲疑道:“兇手……那方面應該不太正常?”

陳韶看一眼他,又順他的目光看向那堆枯枝腐木。

枯枝腐木的一端帶著血跡,除外,並不見其他,可見陶阿妹沒有被侵犯。

從以往的經驗來看,這樣的變態行為,大部分兇手在那方面的確都存在著隱疾。

但……

陶阿妹的屍體上除了兩胸及胸腹上有刀傷外,就只有束縛傷,並不見抵抗傷或是威逼傷。這樣的結果基本表明,陶阿妹是主動跟著兇手離開的。

她與兇手不僅認識,還對兇手極為信任。

而大部分變態,下手的物件都是陌生人。

從屍體的腹腔中捏出一小撮泥沙和兩片樹葉,連著幾根枯枝腐木用手帕包著後,陳韶起身道:“你在太守府多少年了?”

仵作忙道:“這是第九個年頭。”

陳韶朝外走的腳步微微一頓,“元和十三年的時候,你已經在太守府了。”

仵作稱是。

陳韶:“叫什麼名字?”

仵作:“小人徐光。”

陳韶:“元和十三年和今年的連環案,你都參加過屍檢?”

徐光斟酌道:“元和十三年的案子,小人都屍檢過。今年的案子……”

徐光小心地朝門外瞟兩眼,不敢回答。

陳韶心有所感地朝外叫道:“丁大人。”

丁立生正豎著耳朵聽屋裡的動靜,猛然聽到自己的名字,身子一僵後,趕緊奔進來。半躬著身子,滿臉討好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陳韶微微轉身朝向他,“你到太守府多少年了?”

丁立生身子又彎兩分,“已有十七年了。”

“那就是說,”陳韶慢聲道,“前兩次連環案發生時,你都在?”

丁立生緊張道:“是。”

“說說看,”陳韶問,“前兩次連環案是什麼情況?”

丁立生看向徐光。

陳韶道:“我讓你回答。”

丁立生趕緊收回目光,又往下彎了彎腰,“前兩次,前兩次……”

陳韶耐心地等著。

丁立生臉上浸出一層細密的汗,飛快地捏起衣袖擦一擦後,磕磕絆絆地回答道:“前兩次是李大人帶著下官查的案子,李大人是個好官,案子發生後,他不分晝夜,一直……”

陳韶打斷他,“說說元和十四年五月十三的那樁案子。”

“元和十四年……”丁立生臉上的汗珠更多了,急得一邊擦一邊道,“元和十四年五月十三,出事的是李家溝的花二丫,花二丫僅二十四歲,死時雙手反綁在背後,喉嚨被割了長長一刀,左胸上被劃了好幾刀,肚子也被切開了,裡面裝滿了泥石和枯枝爛葉。李大人說這樣兇殘的手段,兇手一定和花二丫有深仇大恨,但查遍了所有與她有仇的人,還是沒能查出兇手來。”

丁立生越說越順。

陳韶聽完,意有所指道:“看來,也不完全是個草包。”

丁立生訕笑幾聲。

陳韶沒再說他,轉眸看著陶阿妹道:“死狀和二牛他娘一樣。”

丁立生下意識地看向陶阿妹,看著她血肉模糊的脖子和大開的肚子,連連點頭道:“對,對,簡直一模一樣,看來兇手就是同一個人。”

陳韶再次問徐光,“你看一下,花二丫身上的枯枝爛葉跟二牛他孃的是不是一樣?”

徐花撿起兩根樹枝,走到門口,對著光辨認片刻後,搖頭道:“不大一樣。”

兇手並沒有固定的殺人地點!陳韶心頭微微一沉,本就窮兇極惡,頭腦還如此靈活,這樣的兇手可不好抓。

“找兩個羽林衛看著屍體,無事別讓人亂動。”吩咐完李天流,陳韶出了屋,看到站在不遠處的趙善,將人叫到跟前道,“她肚子裡裝著的那些石頭去哪兒了?”

趙善低頭道:“在發現她的樹林裡。”

陳韶看著他弱不禁風的樣子,“還能走嗎?能走就帶我們去看看發現她的樹林。”

趙善轉過身,從堆積的柴火中抽出一根細長的棍子充作柺杖道:“大人請隨我來。”

自覺陶阿妹有違婦德、敗壞門風的周氏,在他們進入停放陶阿妹屍體的屋中後,便躲到了另一個屋中抱著趙善他爹的牌位低低地哭著。忽然聽到趙善的話,忙衝出來阻止道:“不准你去!昨晚你便沒歇好,今早忙到現在又滴水未進,你再這樣作踐下去,還要不要命了?”

“我還撐得住,”趙善低聲勸道,“娘你先回屋歇著,我去去就來。”

“你要敢去,我就帶著你爹撞死在這裡!”周氏抱緊牌位說道。

“娘……”

“大牛他娘再不得你老人家的心,也為你生了兩個孫子,”陳韶冷下眉眼,“如今她這樣不明不白地去了,你老人家就算不為她討個公道,也不該這樣處處阻止。你老人家的這些行徑要傳出去,以後哪個好人家敢將自己的女兒嫁過來?”

“你老人家要臉面,人家好人家就不要臉面了?”

周氏被問得一愣。

她實在是不喜陶阿妹,如今陶阿妹以這樣丟人現眼的方式死了,她恨不得將對她的不滿昭告天下,以撇清與她的關係。根本上,她就沒有顧得上去想她的這些行為有多讓人寒心。

陳韶這一提醒,不亞於朝她兜頭潑了一盆冷水,讓她經不住打了個寒戰後,趕緊彌補道:“大人教訓的是,人死道消,不管她生前有多少不是,如今被人這樣害死,也該為她討個公道。兒呀,你在家歇著吧,娘帶各位大人去!”

不由分說地將牌位塞他懷裡,又將他推入屋中後,周氏連傘也不打,便那麼鑽進了雨中,“各位大人,請吧。”

她得要所有人看著,他們是個厚道人家。

陳韶雖不恥她的作為,但還是讓趙善拿給她一把傘,並以趙善、趙大牛和趙二牛還需要人養護為由,嚴令她撐著。

陶阿妹的屍體是在趙家村後山的樹林中被發現的。

具體位置在茅草屋與村子中間的地段。

發現她屍體的是村裡的周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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