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泡溫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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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兩顆釘子很難纏……
柳龍餘光看了一眼，重新回到辦公室，李大冒有事出去了。
他把腿翹在桌面上，一下一下搖晃著，叼著煙一根接一根，腦海裡把今晚即將發生的，路線，過程，都事無鉅細的在腦海中來回演練。
一直到冗長暮色降臨。
柳龍看了看手錶，先給佐藤太太致電，約了半個小時後之後去接她。
又像往常一樣下樓，但今天不同的是，柳龍開的是佐藤副廳長的專車。
這都是柳龍制定好的計劃。
先是讓佐藤田知道新京新來了“俄羅斯菜”，迫不及待去嚐嚐。
然後，藉口公車太顯眼了。讓李大冒開著自己的車，今晚送佐藤去俄羅斯俱樂部吃飯。
佐藤太太知道佐藤晚上不回家，必然要打電話聯絡自己。
自己把早已熟知的溫泉地點告訴佐藤太太，佐藤太太必然欣然前往。
接著，他開著警察廳副廳長的公車，先接到那個出城的同志，再接佐藤太太一起出城。
有了警察廳廳長的公車身份加持，是不用搜車的。
等佐藤太太去泡溫泉，城外老趙安排好了人手，會接上同志，接應後續的事。
再加上有佐藤太太在場，自己的證人也有了。
這每一環，都不是他主動提出的。
一切都設計的神不知鬼不覺，環環相扣。
唯獨出現了兩個意外，一是預料到的內部清查，時間提前了。
二是突然冒出來的王玉嫣，讓人摸不清深淺。
柳龍注意到後視鏡，果然他離開警察廳院子之後，一輛停在外面黑色的車子也跟上了他。
不出意外，還是昨晚那兩個特務科的人。
好，死纏爛打跟著我是吧？
走到半路，柳龍故意從車窗，朝著路邊扔了一個空煙盒。
後面的特務科的人，立馬警覺。
“停下，檢查煙盒！地下黨會透過這種方式傳遞訊息！”
“嗨！”
司機一腳剎車停在路邊，密切的注意著柳龍的車離開的方向。
副駕上下來一個人，立馬跑去撿起來煙盒，回到車上開啟一看，裡面空空如也。
“該死的！什麼都沒有，跟上他！”
氣的特務科的人面如豬肝。
“耍的就是你！”柳龍從倒車鏡看到這麼一幕，心裡一樂。
但這麼短短的功夫，就拉開了兩車的距離，柳龍在一個十字路口突然一把方向盤，差點和一個車撞上，但是卻朝著左邊拐去。
“快點！追上他！”後面兩個特務急忙跟上。
但是等到他們追上車，發現車停在了一個小巷路邊，車裡的柳龍不見了。
“進巷子了，跟進去。”一個人提醒另外一個人：“小心一點。”
“恩。”
兩個人摸黑走進小巷，新京冬天這會就已經天色全黑了。
小巷裡嗖嗖刮過冷風，兩個特務科的人小心翼翼的向前搜尋。
突然背後有人從牆壁上一躍而下。
“咔嚓”一擊快而狠的手刀，一個人沒來得及轉頭，就朝前栽了過去。
另外一人回頭正要拔槍，在黑暗中還沒看清楚柳龍的臉，太陽穴上就捱了一下。
力道不重，但是好像正中穴位。
他眼前發黑，腿腳發軟，跌跌撞撞倒在小巷的牆壁上，出溜了下去。
“給你們離開的機會，不中用啊！”
柳龍從他們腰間掏出錢包一類財物，收在自己大衣口袋。
小日子送的，不要白不要……
把他們的槍扔在了路邊的雪堆裡，就算他們醒了，找槍也得找一段時間。
丟槍是大事，這兩個特務如果丟了槍，怕是回去高木涉谷都要被連累。
所以即便醒了，這兩個特務也不敢聲張，第一時間肯定是找槍。
這樣，就能給柳龍留下了充裕的出城時間。
格鬥術中級精通果然好用，這些特務科的特務都是受過專業訓練的，但是搞偷襲，居然一個照面，連柳龍的臉都沒看清，就招架不住了。
為什麼不直接殺了他們？
因為不能殺。
打暈他們已經是柳龍想到的最好的處理方式了。
這兩個人是高木涉谷專門派來盯梢他的。
如果死了，用屁股想一想，也知道這件事和被盯梢的柳龍脫不了干係……
拿走錢包，就偽裝成突發的搶劫案件。
至於柳龍的證人嘛……柳龍兜兜轉轉一圈之後，開車到了佐藤中佐的家門前。
還沒有等柳龍走到門前敲門。
精心打扮穿著和服，裹著狐裘的佐藤太太，就踩著小碎步，迫不及待的上車了。
佐藤太太就是自己的證人。
“喔，太太今天很漂亮呢！像電影裡的明星一樣。”柳龍毫不吝惜自己的讚美之詞。
“柳龍君，真的很會哄女人開心！”
好像出來和柳龍君偷偷約會一樣的感覺，佐藤太太覺得格外新奇刺激。
俏臉飛上兩朵暈紅，坐在後座上，已經開始胡思亂想了。
在東瀛，還有混浴的習俗……
她今天還特意穿了很好看的和服。
“太太坐好了，我們這就出發。”
“嗨，辛苦柳桑了。”
解決那兩個特務科眼線，柳龍慢條斯理的開車到了新京城門。
遠遠就看到全副武裝的關東軍城防部隊。
看到是警察廳副廳長的車，連忙行禮，有守城門的中尉認出了是柳龍：“哦，是警察廳的柳龍君，這麼晚了出去幹什麼？”
柳龍靠著車窗，塞過去一包煙，呵呵一笑：“佐藤副廳長家裡的家事，出去有一趟。不用檢查了吧？”
“以前是不用。”
小日子中尉接過煙，為難的說道：“今天下午收到上級下命令了，無論進出車輛，人員，都要詳細檢查，還是不要讓我們為難了吧……”
沒想到突然出現了這樣的變化！？
“這……”那個要送出城的同志，就躲在後備車廂裡。
萬一搜出來……
柳龍正在想措辭的時候。
沒想到一直看著這些的佐藤太太突然說話了。
就聽身後的佐藤太太突然用日語說道：“我是女眷，你們檢查不方便。關東軍曾經的功臣，發動事變的大島路太將軍，是我的父親。我原名叫大島光子，現在是警察廳佐藤田副廳長的夫人，佐藤光子。你們這樣做，是很冒昧的。我想我可以給關東軍司令部打電話。”
佐藤太太的語氣變得冷漠，高高在上。
明顯是給這個看門的中尉施壓。
這個中尉一聽，先是吃了一驚，藉著燈光看了一眼佐藤太太，然後肅然起敬，立馬行了一個軍禮，用日語說：“原來您是大島路太將軍的女兒，失敬！放行！快點放行！”
在這些小日子看來，曾經策劃了事變讓帝國佔領了東三省的將軍，是他們的英雄……
雖然大島路太現在已經退役了，他的家人，女兒都是值得非常尊重的。
柳龍精通日語，他聽懂了，裝作什麼也沒聽懂。
萬萬沒想到，原來佐藤太太，還有這樣的身份背景。
怪不得佐藤田那個窩囊廢，還有點怕老婆，這樣的人也能當偽滿洲國中央警察廳的副廳長……
原來是有這麼一層關係在。
真的放了行，柳龍這才心裡一鬆，這才好奇道：“佐藤太太，剛才你和他說了什麼啊？他這麼容易放行了？”
佐藤太太微微一笑：“哦，柳桑，我只說要出去賞雪，很快就回來，他們就放行了。”
“哦，原來如此……”柳龍順水推舟。
到了一個很有風情的東北小村落，村落後面有天然的山間溫泉池，難得的還有幾盞燈光。
雪地，暖呼呼的溫泉帶起升騰的水汽霧氣。
很有氛圍感。
看著佐藤太太去了和服，背對著他下了池子裡。
柳龍連忙低頭說道：“等太太泡了溫泉，我還吩咐了人燒了暖炕，做了一些特色菜，到時候請太太品嚐。”
“哇！好舒服！柳桑安排的很妥當呢。”佐藤太太撥拉了一些水花，被水蒸氣這麼一蒸騰，面色和香肩俏紅。
雙眼含著一汪春水，看向柳龍：“柳桑，你不敢看我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