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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的坤仔聽見我們的談話，隨即將手中的兩杯奶茶丟掉一旁的垃圾桶，臉色不太好看的離開。
按照資歷來講，最該坐上經理位置的是他。
…
“催債電話。”
就在這時，電話響了起來。
眉頭一皺，剛剛有些心情好的我瞬間心裡一緊，隨即將它結束通話。
沈初一打趣著說道：“哪個富婆又約你了不敢當我面接電話是不。”
“請半天假…”
“不批…你是我男人，決不允許讓別人佔有你。”
沈初一挽著我的脖子。
“別鬧…有事。”
我一臉凝重離開，踏上我的小電動離開。
鐵路街，平房內。
這是我最不願意來的地方，我恨眼前的這個男人。
此人是我爸，吃喝嫖賭抽，樣樣精通。
是我們當地有名的小混混。
據說以前我們家很有錢，都是讓他敗沒的。
“十賭九詐，你為什麼不聽？天天耍天天輸，飯都吃不起了，為什麼就這麼喜歡賭！！”
“願意賭你就賭，別讓他們找我要錢！”
看著我爸在院子裡煮著泡麵，我的氣就不打一處來！
自從當年他收了沈天的十萬塊錢，我們父子便決裂。
要不是最近債主一直再找我，我壓根就不會來他這裡。
從小到大，我的生活對我沒有幫助也就算了，反倒是天天給我找麻煩。
楊文靜打心眼裡看不起我的一點很大程度上來源於我的家庭，來源於面前的這個男人。
“你的面要雞蛋麼？”
我爸一臉雲淡風輕的下著面，好似早已麻木我的嘮叨。
片刻後，他端著兩碗麵放在桌子上，我的碗裡有雞蛋，而他只有兩瓣大蒜。
“你的臉…讓人打了？”
對於他我是又恨又氣又心疼。
“不用你管…兜裡有錢嗎？沒錢吃飯了。”我爸大口的扒拉碗裡的麵條。
“沒有！”
面也沒吃，我起身就走…楊文靜之所以離開我，歸根到底嫌我窮。
我很羨慕別人都有父母幫襯，而我呢，只能靠自己，有的時候真希望他們可以像別的父母那樣。
不能說有多少存款吧，只要別讓我搭都行。
最讓我生氣的是我連結婚的錢都沒有！
在我離開後十分鐘。
“是這裡吧？”
門口處停了一輛車，坐在裡面的男女正是楊文靜跟於瑞強。
“這破地方，落地我都嫌沾灰。”
於瑞強撣了撣身前的灰，一旁的楊文靜捏著鼻子，滿臉嫌棄的咳嗽，身後跟著兩名小弟。
“老頭，認識我吧？”
於瑞強腋下夾著包，一步三晃悠來到我爸面前問道。
“你是？”
“我爸於光海，欠我爸那兩萬是不該給了？”
賭債錢賭桌上還，這才不到三天就來找我爸要錢，老頭不幹！
“你爸跟我是哥們，和他說讓我緩幾天，就給他。”
“這麼說就是沒有被？”於瑞強舔著嘴唇，心想誰跟你哥們，你配嗎！
都是為了幹你錢罷了。
“丫頭…你們是朋友？你幫叔說一聲，回頭我家張淺開資了就還你了。”
我爸將目光看向楊文靜，後者一言不發。
“你老糊塗了？這是我女朋友…”
於瑞強摟過楊文靜的肩膀，隨即用力的推了我爸一下。
我爸喝的有點多，一個踉蹌沒站穩。
“你差不多點…”
楊文靜眉頭一皺，嗔怪的說道。
“我媳婦開口了，我就給你個面子，老登，今兒拿出一萬塊錢，我就容你半個月，不然別怪我不客氣。”
“孩兒，叔現在吃飯錢都沒有，拿不出一萬塊錢啊…”我爸非常為難。
“在桌子上我看你梭哈的時候挺帥啊…現在跟我苦窮，這錢你拿是不拿…？”
於瑞強橫愣著眼珠子，雙手叉腰。
我爸：“…”
見我爸不說話，於瑞強看了眼身邊的兩個小弟，兩個人二話不說上去給我爸一頓打。
圈了能有十分鐘，楊文靜看不下去了，不耐煩的說道：“你今天就是打死他，他也沒錢。”
於瑞強徹底火了：“就沒有我們老於家要不出來的錢，三天之內錢看不到，我找你兒子要！！”
……
金龍洗浴。
今天的坤仔不知道為什麼，看起來不太開心。
我與坤仔擦肩而過，他冷漠的對我說：“王姐找你…”
平常有富婆來找我，他總是嬉皮笑臉調侃我兩句，今兒不知道怎麼了，看起來情緒不對。
“你也失戀了？”
後者沒理我，接著電話走出去
“這裡不方便，去春茶社吧。”
竟然是於瑞強打來的，而這一次他的身份是碧海足浴的代表！
碧海足浴是於瑞強父親的產業，與金龍足浴遙街相望，所謂同行是冤家，一心要將金龍足浴弄垮不可。
於光海有意要將其名下產業交給於瑞強，不學無術的他只有做出一番成績，於瑞強才能博得父親的信任。
坤仔大概已經猜出於瑞強此次找他的目的是什麼。
深呼吸一口氣，看了眼身後的金龍足浴，眼眸閃過掙扎之色。
每一個女技師微信裡都有一批洗腳顧客，他們代表著足浴屆的GDP，因此要想幹倒一個店，將其手下的美女足浴技師挖走，其它客人自然跟著走，必將讓其店元氣大傷。
於瑞強從楊文靜口中得知，掌管這些女技師的人正是坤仔，他讓誰多上鍾，自然這個女技師就能掙的多一點。
茶社！
“大家都是爽快人，我也不繞彎子了，咱哥們都是出來求財的，只要你帶著這批小姐來我店裡，你原工資的雙倍，提成多6個點，讓你坐我們店經理位置。”
於瑞強財大氣粗，在桌子上摞了三十萬現金。
沒有人見到錢不眼紅，人性貪婪本是如此。
之前他得工資一萬二，可以說比絕大多數的人掙得都多。
只是走到現在這一步，他沒辦法往上爬，尤其在張淺坐上這個位置後，他更加的認為自己沒有出頭之日。
萬般努力，只為出人頭地。
誰又甘心在足浴做一個小小的雞頭呢。
“我想想…”
坤仔雙眼通紅的看著眼前的錢，吭哧吭哧的喘著粗氣。
沒有人不喜歡錢跟一個明朗的未來。
“我耐心有限，你只有十個數的考慮時間，九，八…”
面對於瑞強的咄咄逼人，坤仔根本沒有思考的時間。
“需要我做什麼！”
坤仔一把將錢抓起來，瞪大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於瑞強。
“很好…”
於瑞強滿意一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