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爹的好大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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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旁的方盛虎聽了葉雲霆這話，先是一頭霧水，反應過來十分氣憤，看向葉天道：“你要是缺錢，我來想辦法，不管怎麼樣你也不能賣孩子。”
“你這樣做，對的起葉家的列祖列宗嗎？”
方盛虎苦口婆心。
見葉天鼻青臉腫，窩囊廢的樣子，方盛虎將多餘的話又咽回肚子裡。
這幾年葉天什麼德行他太清楚了，葉家的列祖列宗要是真有靈，棺材板都要按不住了。
方盛虎搖頭，伸手掏了掏胸前的口袋，掏出幾個銅錢遞給葉天道：“這月的月錢還沒發，等發了月錢，我再給你送過去。”
“不行！”
葉雲霆衝出來，踮著腳尖，拉扯著方盛虎的手腕阻止道：“方嬸嬸要是知道……”
“拿著吧！”
“以後別打孩子的主意，畢竟他們是你親骨肉，俗話說虎毒不食子……”
方盛虎苦口婆心，希望自己的話能喚起葉天的良知。
“我不是來要錢的。”葉天直接開口打斷。
靜。
誰也沒有說話。
方盛虎張了張嘴，拿著幾個銅板愣在原地，整個人像是石化一樣，半天沒反應過來。
葉天不是來要錢的？
自己沒聽錯吧？
除了要錢，這幾年葉天從不登門。
方盛虎看了看手心裡的幾個銅板，心想，難道是嫌少？
葉雲霆冷笑：“收起你的這一套吧，求你別在我們面前演戲了，你不就是嫌少嗎？”
“我……”
葉天想解釋。
葉雲霆繼續道：“為了拿城主府的一貫錢，你忍辱負重，不惜讓人將你打個半死，晚上還給我們做飯，現在來方叔叔家，這些錢你看不上，又開始用苦肉計是嗎？今天你又想賣誰？”
葉雲霆越說越氣憤。
他的話讓方盛虎失望的看向葉天，他知道葉天混蛋，但沒想到他現在竟然會這麼惡毒，為了錢，對親生孩子都用上苦肉計了。
“你想賣我們兄妹三人，我無話可說，你是我們生父，這是我們欠你的。但是方叔叔是外人，你憑什麼這麼對他？”
“這幾年你連累他還不夠嗎？你憑什麼禍害別人？”
葉天無法辯解。
畢竟原主葉天做的事，確實過分，確實攪黃了方盛虎四次家庭，讓他成為別人眼中的笑話。
“汪汪……”
氣氛到這了，為了表現自己的忠心，蹲在方盛虎腳下的大黃也站起身，對著葉天狂叫。
人憎狗厭。
葉天腦海裡瞬間想起這個詞。
“大黃！”方盛虎轉頭大喝一聲，大黃這才乖乖閉嘴，對著葉天齜牙咧嘴。
葉天尷尬看向方盛虎道：“以前是我錯了，以後我會改的，我會好好對孩子們，還有方大哥，我以後儘量不麻煩你。”
看著葉天誠懇的表情，方盛虎心中一顫。
再加上一句方大哥。
方盛虎眼珠子都要掉下來，心裡百感交集。回想自己幾歲進入葉家，後來跟著葉天來到四方城，這幾年對葉天盡心盡力，掏心掏肺，葉天不領情更將他當做傭人。別說叫他方大哥，就是喊他全名葉天都覺得他不配，從來都是高高在上的姿態。
這一聲方大哥叫的，讓方盛虎這個身如鐵塔的大漢，眼淚都要掉下來了。
他激動上前兩步，拉著葉天的手，將手裡的銅板塞給葉天，連連點頭道：“誒，你等著，櫃子裡還有幾個銅板，我全拿來。”
“家裡還有條魚，你也帶回去……”
“等這月發月錢了，先給你們置辦點新棉衣，實在不行，你也別倔了，就住家裡，人多也有個照應。”
方盛虎激動的臉頰通紅，倍感欣慰。
葉雲霆鄙夷的看向葉天，以前的葉天蠻橫無恥，今天的葉天惡毒陰險，他拉著方盛虎道：“方叔叔你醒醒吧，他不會改的，剛才他進門大黃準備咬他，他拿小江當擋箭牌，他還有救嗎？”
“不是。”
葉天反駁，看向葉雲霆道：“我是怕大黃狗咬到小江，我沒有……”
“哼。”
葉雲霆冷哼一聲，低頭看向大黃，諷刺道：“你明知道，大黃不會咬小江，它只會咬你，你現在還在裝，為了騙錢，你現在什麼都乾的出來嗎？”
不會咬小江？
葉天腦海裡瞬間閃過畫面，原主來方家要錢，大黃只要敢叫，原主就將大黃往死裡打，甚至還要吃狗肉，對於三個孩子大黃確實很溫順通人性，對於葉天，那就是你死我活。
誰也沒有說話。
葉天已經不知道怎麼解釋。
北風呼嘯，踩在雪地上的腳刺骨的冷，葉天低頭準備離開。
“他沒有！”
突然，一道細弱的聲音響起，葉天抬頭看過去，見小江躲在方盛虎身後，慢慢露出半個小腦袋，烏黑的大眼睛眼神閃躲，小江抿了抿小嘴繼續道：“他沒有拿我當擋箭牌，他……他是保護我。”
小江像是鼓足了勇氣，抬頭看向葉天的眼睛，繼續道：“他是來借石磨的。”
“不是來要錢的。”
稚嫩的聲音有些顫抖，聲音越說越小。
方盛虎低頭看著小江，眼神複雜看向葉天，小江這孩子一般不會輕易開口，難得他會為葉天說話，最關鍵的是小江從不說謊，難道這次葉天真的醒悟了？
哪怕有一絲轉變也是好的，這日子總歸是有希望的，方盛虎眼眶泛紅，轉頭進屋道：“我去拿石磨。”
“等著，我現在就去拿。”
方盛虎一走，院子裡只剩下葉天父子三人和大黃。
沒有方盛虎撐腰，大黃猥瑣瞅了眼葉天，見葉天鄙視的眼神看著自己，大黃頓時慫了，夾著尾巴鑽進狗窩裡。
狗仗人勢。
葉天心中得意，轉頭見葉雲霆正皺著小眉頭盯著自己，見葉天看過來，小傢伙面無表情趕緊轉移目光，父子三人誰都沒有說話。小江愣在原地挨著葉雲霆想跟哥哥說點什麼，葉雲霆正在氣頭上，覺得小江不動腦子，被葉天給騙了，賭氣不看小江。
小傢伙尷尬得盯著自己的腳尖。
葉天將一切盡收眼底，朝著小江感激笑道：“小江真棒，不愧是爹的好大兒，今天要不是你，我就被人誤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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