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和你回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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謝離顰眉：“陰陽眼？”

宋未綿結巴的解釋：“就、就是，我從小在山上長大，吸收了山上的靈氣，眼睛因此有了點本事，能看見妖怪身上的氣息。你、你看不到？”

謝離狐疑的視線看著她，答案顯而易見。

“額……”宋未綿心中慌了慌，但很快就找到了說辭：“可能是我們倆體質不同，也可能是我那座山靈氣比較充足。”

“……”謝離明顯不信。

要論靈氣，還有哪裡比華清門充足純淨？他在華清門待了那麼久，都沒能練出洞察氣息的陰陽眼，宋未綿一個普通人怎麼可能有？

“胡鬧！”謝離還是這個說辭。

宋未綿理不直氣也壯的反駁：“我沒有胡鬧，我確實有陰陽眼，我能看見妖怪的氣息，我能幫你！”

謝離冷眼瞪著她：“我不需要你幫。你現在，立刻給我回府去！”

宋未綿不動。她好不容易找到的機會和謝離待在一起，怎麼捨得輕易捨棄呢？

“回府！”謝離兇狠著語氣再說。

宋未綿看著他，瞧著他眼裡兇光必現，心裡有點打怵。

糾結半晌，最終還是妥協了：“好吧。”

救贖行動才剛剛開始，兩天的時間她才賺了0.5的救贖值，要是現在惹得謝離生大氣，她那0.5怕是要不保。

還是先聽話回家，重新計劃吧。

“我走了。”她拉上引玉的手，禮數週全的對謝離打了個招呼，轉身灰溜溜的出門。

謝離看著她的背影，氣憤之中又想到了什麼，在她腳步踏出門口之前突然喊道：“站住！”

“嗯？”宋未綿茫然回頭。

“淫妖抓到了，但是傷人的樹妖卻跑了……”

腦海裡回想著這句話，謝離眉頭緊顰：“你在門外等我，等我處理好事情，跟你一起回去。”

“！！！”

這個訊息對於宋未綿來說，簡直是驚喜。她高興得眼睛都放大了，眸子裡有星星點點的碎光：“好！我在外面等你！”

“你忙吧，我不搗亂了！”

說著，她拉著引玉跨出門口，乖乖巧巧的站著。

謝離頭疼的瞥了她一眼，回身繼續忙碌。

“夫人，大人這是不生氣了？”引玉緊張極了，從漠棋出現的那一刻起就沒敢說話。

宋未綿視線緊盯著謝離的背影，聞言，搖了搖頭：“不知道。”

引玉看著她樂呵呵的臉，疑惑道：“不知道？那夫人為什麼這麼開心？”

宋未綿：“當然是因為……”

因為謝離讓她等著一起回家，她又多了一點跟謝離相處並救贖的機會啊！

但這話是秘密，她可不能說，只能止住話頭，敷衍回答：“因為……因為大人並沒有亂玩兒，他來春紅院參加這個摸春會只是為了捉妖，所以我很高興。”

“哦……這確實很值得高興！”引玉笑了，但隨即，那笑容就消散下去，變成了好奇：“夫人，你是什麼時候變得那麼厲害的？居然能跟妖怪打架，還把妖怪打得那麼慘？”

“這……”

這個問題問到了宋未綿的大動脈上。

她神色一滯，偏頭看著引玉單純稚嫩的臉。

這個小丫頭今年不過十六，從小就跟著她，照顧她。雖然年齡比她小，但卻把她照顧得非常好。

在山上的那十多年枯燥無味的生活，也是她日夜陪伴安慰。對於宋未綿來說，她的身份已經遠遠不是丫鬟了，而是知心好友、珍貴家人。

既是家人，那這件事就沒必要瞞著她。

“你過來。”宋未綿拉著她，走到走廊邊，小聲道：“你還記得在山上的時候，我們認識的那個白頭髮老爺爺嗎？”

引玉想了想：“記得啊，他說他叫無名，師出名門呢，還是什麼江湖獨一的俠士。”

“就是他，”宋未綿長話短說：“他說他膝下無子，名下無徒，不甘心一身修為浪費於此。所以就在臨死之前，把畢生所學全都傳給了我。我才有那麼大的本事，敢和妖怪打架的。”

這話一半真，一半假。真的是無名確實傳了修為給原主，假的是，原主在得到修為後，因為身體虛弱不能支撐，不過半個時辰就死了。

是因為她的穿越到來，原主的這具身體才能繼續存活的。

“……啊！真的！！”引玉很震驚。

“噓……”宋未綿食指抵在唇邊，示意引玉小聲點：“不要給別人知道了。”

“好好好！”引玉十分配合，當即就把聲音放到最小，近乎是耳語的程度：“太好了夫人，夫人現在有了本事，以後就不怕別人欺負了！”

對於宋未綿說的話，引玉壓根沒有絲毫懷疑。就好像宋未綿說是這麼來的，就一定是這麼來的一樣。

宋未綿彈了一下引玉的小腦瓜，忍不住笑：“傻丫頭，有夫人在，沒人敢欺負咱們。”

“嗯！”引玉重重點頭：“夫人放心，這件事情我會嚴格保密，誰也不說的！”

宋未綿對她豎了個大拇指：“懂事。”

說話間，謝離從房間裡走出來，腳步落拓的鑽進另一間房子裡。

宋未綿緊跟著追上。

房間裡躺著三個人，一個衣衫袒露的女子，兩個臉色蒼白的男子。女子倒在床上，兩個男子歪七扭八的橫在地上。

宋未綿扒在門口，悄摸摸的看著，這才突然發現，那兩個男子身上都有很統一的傷口——

右側脖頸處，有一道血糊糊的牙印！

牙印破開皮肉，因為咬人的是妖，傷口處還冒著騰騰黑氣。

“這兩個人都被吸食了精氣，運氣不好的話，可能會死。運氣好，就算不死，後半生也是個虛子。”

“啊？”引玉被嚇到了：“這麼可怕啊？”

宋未綿：“嗯。傷人的是淫妖，專靠吸食男人的精血充實自身。這兩個人既然被吸，那很大的可能都沒救了。”

引玉認真的聽著，卻生出了一點疑惑：“那剛剛哄騙我們的那個男倌，也是淫妖？”

宋未綿肯定：“是。”

引玉皺眉：“他是淫妖，那為什麼要綁架我們，不去勾引男人？我們可是女子，哪兒來的精血？”

宋未綿搖頭：“這我就不知道了，可能是他虧損得厲害，男女不拒，畢竟女子身上的陰氣也有些用處。”

“哦……”引玉似懂非懂的：“夫人，你現在知道的可真多，真好。”

“誒？裡面那個戴面具的高個子，就是國師大人嗎？”

正在這時，有好奇看戲的人圍攏過來，對著屋內的謝離指指點點。

“是，他就是國師大人，謝離！”有人回應他。

宋未綿聞言，輕輕轉頭看向說話的人，默默聽著。

“他怎麼戴著面具？是覺得自己長得不好看？”

“當然啊！就他那隻血眼，是個人看了都覺得害怕，小孩兒見了都得啼哭呢！不戴面具的話不是純噁心人嘛……”

“也是……誒，其實有件事情我特別好奇。朝堂和江湖不是井水不犯河水嘛，他一個修仙之人是怎麼當上國師的？”

“這個事情我知道！聽說啊，他是因為嫌棄華清門日子清貧，想要更多的錢財權勢，這才無視規矩，叛出師門，參與朝堂紛爭的！”

“還有還有！聽說他在華清門蠻橫得很，既不把上頭的師兄放在眼裡，也不愛惜底下的師弟。動不動就欺辱打罵，他的左耳就是在打罵的時候被師弟奮起反抗，不小心打壞的！”

“還有這種事……呸！活該！這種不仁不義心狠手辣的人，怎麼不把他兩隻耳朵都打壞！讓他變成一個徹頭徹尾的聾子！”

“就是，這樣的話我們說話就可以再大聲一點了……哈哈哈哈哈！”

幾個人拿著不知道哪裡聽來的十八手八卦談論地津津有味，絲毫沒有注意到身邊還有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