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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瓊斯先生，你剛才是說，是肖恩·萊利僱傭了維克多·扎斯刺殺你？”
接待室中，戈登驚疑不定地上下打量著喬伊問道。
“沒錯，因為我正準備起訴他的女兒佩頓·萊利，他試圖賄賂我終止上訴但被我拒絕了，於是他選擇殺我滅口，還有……”
喬伊無奈地點了點頭，道：“這已經是你第四次問這個問題了，戈登局長，我知道錄口供時需要反覆詢問，但我們現在還有更重要的事情要談。”
“哦，當然，你說得對，我只是有點……驚訝。”
戈登尷尬地笑了笑道。
他其實很想問喬伊究竟是怎麼制服扎斯那個瘋子，還把他綁成了個木乃伊的，但是一看到喬伊那接近兩米肌肉發達的強壯身體，這個問題似乎又沒有問出的必要了。
儘管戈登很清楚扎斯這樣的人不是單靠體型優勢就能打敗的。
“咳咳，瓊斯先生，我已經從你的話裡瞭解到事情的全部經過，從邏輯上判斷並無問題，但我還是要問一句——你有證據證明這一切嗎？”
戈登輕咳兩聲，正色道。
喬伊知道，戈登所指的證據不是扎斯刺殺自己這件事，而是肖恩僱兇殺人那一段。
“我辦公室的監控器雖然有拍下赫蘭德賄賂我的錄影，但很遺憾，我現在沒有實際證據能證明扎斯是受肖恩·萊利僱傭，除非……”
講到這裡，喬伊頓了頓道，“維克多·扎斯本人願意作證，不過他估計要躺很久才能醒過來。”
聞言，戈登失望地嘆了口氣，“伱是檢察官，應該明白靠這點證據根本拿肖恩·萊利沒辦法，連給湯姆·赫蘭德定行賄罪都不可能。”
他之所以問證據，並非是因為懷疑喬伊，畢竟萊利家族和維克多·扎斯是什麼成分路人皆知，但如果他們想要逮捕萊利家族的話，犯罪證據是必不可少的一環。
“沒必要那麼失望，戈登局長，我說的是現在沒有，不代表以後沒有。”
喬伊露出了神秘的表情道。
“這裡只有我們兩個人，戈登局長，我不怕告訴你，我準備扳倒肖恩·萊利，佩頓·萊利的案子就是契機！”
“你說什麼？”
戈登懷疑自己剛才聽錯了，眼前這個剛入行沒多久的年輕檢察官光是敢起訴佩頓·萊利就夠讓人吃驚的了，現在他竟然說想要扳倒萊利家族的大當家。
這胃口是不是有點太大了？
萊利家族在東區盤踞三十多年了，至今沒露出什麼致命的馬腳來，戈登對他們展開過很多次行動，但每次都苦於證據不足而失敗，送進監獄裡的全都是無關緊要的小頭目。
家族高層更是連庭審都沒上就被釋放，即使上了法庭也是判了跟沒判一樣。
“這些年來，GCPD手上一定蒐集了大量有關萊利家族的零散犯罪資訊，我需要這些資料。”
喬伊神色認真道。
“有了這些資料，我就會更有把握扳倒萊利家族。”
誰知此話一出，戈登的態度當即來了個大轉彎，臉色瞬間變得警惕起來。
“不是我不願意幫忙，瓊斯先生，以你的職級，似乎需要地檢官簽署的檔案才能查閱那些資料吧？”
實話說，喬伊起訴佩頓·萊利這個案子戈登並不看好，雖說這是目前萊利家族核心人員中證據鏈最全面的一個案子，不然肖恩也犯不著買兇殺人了。
但是！佩頓所犯的罪跟家族其他人比起來太小了，在法庭上他們只需要稍微運作一下，得到輕判不要太簡單。
更重要的是，佩頓純粹是個人犯罪，怎麼都牽扯不到後面的萊利家族，戈登根本就不相信喬伊能透過佩頓扳倒肖恩。
因此當喬伊提出要需要萊利家族犯罪資料的時候，戈登更願意相信喬伊的真實目的是要幫助萊利家族銷燬證據或者刺探警局情報之類的。
這樣也能解釋為什麼喬伊可以毫髮無傷地制服維克多·扎斯了。
戈登的表情變化太過明顯，喬伊自然不可能注意不到，這也在他的意料之中。
自從哈維·丹特墮落成雙面人，哥譚就再也沒有出現過敢於挑戰罪惡的檢察官了，與黑幫同流合汙的檢察官倒是屢禁不絕。
要是自己三兩句話就讓戈登相信了，那喬伊反而要擔心自己是不是穿越進了什麼奇怪的平行宇宙。
“我知道你的擔憂，戈登局長，也知道我的要求不符合規章制度……可是——”
講到這裡，喬伊突然從座位上站了起來，神情激昂道。
“東區地檢署早就已經爛透了！一個罪證確鑿的殺人案，在那麼多檢察官的手裡兜兜轉轉踢來踢去，愣是沒人上訴，原因竟然是犯罪的人姓萊利！”
“偏偏好像所有人都覺得這麼做很正常，你不覺得這很可笑嗎，戈登局長？”
戈登沉默了。
“你管我要地檢署的檔案，我沒有，而且如果我真的去找我那個上司籤檔案，他第一時間就會把我趕出辦公室，因為他不敢得罪自己的金主。”
“等一下，你剛才的話是在指控東區地檢官有受賄行為嗎？”
戈登突然插口問道。
“是又怎麼樣，你要去找我上司打報告嗎？省省吧，戈登局長，不用試探我了，我們都知道我說的是事實。”
喬伊冷笑道。
“除了我，東區沒有哪個檢察官會起訴萊利家族的人，而我想改變這個現狀，如果你想要結束跟萊利家族這麼多年的拉拉扯扯，就必須跟我合作！”
聞言，戈登內心一震，他不得不承認喬伊說得是赤裸裸的事實。
太多次了，他們警方辛辛苦苦蒐集到所有的罪證，冒著生命風險逮捕犯人，然而到最後卻可能被地檢官一句輕描淡寫的“綜合考量後不予起訴”，所有的努力在瞬間化為泡影。
就算運氣好點案子鬧大了，迫於輿論壓力不得不進入庭審環節，最好的結果也是控辯交易，有錢人多花點錢隨便判個一年半載就出來了。
可戈登又能怎麼樣呢，地檢官就是有這麼大的不起訴裁定權。
“我有一個黃金般的夢想。”
喬伊伸出手放在自己的心口，表情前所未有的虔誠。
“萊利家族只是一個開始，我還要肅清東區乃至整個哥譚所有的犯罪分子，讓這座城市強有仁慈，弱有尊嚴，再無仇恨與壓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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