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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太晨宮後院。
凌曦拎著劍，等著東華帝君出現。
好半天，才看見他扛著一把劍出現。
說實話，這場面，有點破壞形象。
凌曦忍住笑意，臉上浮現一抹期待之色：“帝君。”
看他拿的好像只是一把普通的劍，凌曦好奇：“帝君，不打算用蒼何劍嗎？”
傳聞神魔戰場上，東華帝君執蒼何劍，以眾生為磨礪，以殺止殺，以戰止戰，才有了後來的天地共主之稱。
東華悠悠的說：“蒼何劍許久未用，都要生鏽了，本君讓人去磨劍了。”
實則不是這樣的，蒼何劍殺過太多人，劍身上面帶了太多殺氣，一劍過去，必要見血，只是指點而已，倒也沒必要搞得這般正式。
凌曦知曉這話是理由，只不過她也只是想要見一下蒼何劍罷了，見不到亦無所謂。
東華執劍：“出劍吧，不必留手。”
凌曦目光凜冽，周身氣息逐漸變得危險起來：“帝君，冒犯了。”
一劍揮出，凌厲的劍氣隨之而來，凌曦執劍上前，朝著東華攻去。
凌曦並未有自己的劍，她現在用的，是瑤光送給她的一把劍，是一把神器，品級不低。
等到她收集到了足夠的材料，她就會打造屬於自己的劍。
東華站在原地，身子都不曾動過。
只不過，凌曦的攻擊，全數被他給擋下。
他拿著手裡的劍，輕飄飄的好似沒有重量，只有凌曦感受的到他揮出的每一劍是什麼樣的威力。
兩人就這麼一打一擋，在院子裡打了起來。
一刻鐘後，兩人停了下來。
東華收了劍，凌曦跟著將劍收了回去。
而在他們打鬥時，凌曦身上的生機之力不自覺的逸散出來，太晨宮裡的花草樹木在短短時間內瘋狂生長。
見狀，東華蹙了蹙眉。
“你的劍攻擊力是有，但是生機太重，殺氣太少，若是如此，你要如何接管三十六部？”
上戰場可不是說著玩的，那是一不小心就會丟掉性命的地方。
凌曦微微愣了一下。
說實話，前世她從小在宗門裡長大，得師門愛護，加之天賦卓絕，修煉之路一路順暢，除此之外，她還經常行善事，修真界凡是知道她名號的人一般不會找她的麻煩，若不是被殺，她都不知道，自己還會有敵人這種東西。
而且，修真界有明令，不得私自尋仇鬥毆，各門派，都在努力修煉，哪裡會有人想殺人。
這輩子萬年來，她都在師父手底下學藝，在人間也是行醫救人，從未殺過人。
她的劍，沾染的血，實在是太少。
因而，她的劍，自然是沒有殺氣的。
東華無法相信，一個行事那般穩妥周全，心思沉穩的人，她的劍，竟然沒有見過血。
看凌曦的模樣，東華就知曉棠月一定和她一樣。
然而，東華對棠月並沒有任何特殊的要求，因此無所謂她的劍殺不殺人，以後丟到戰場上去就行了。
東華聲音沉了下來，一字一句皆是對凌曦的諷刺之意：“一個執劍人，若是劍沒有染過血，她的劍，那就是一塊廢鐵，毫無用處。”
“你若是現在去上戰場，打算用什麼打贏敵人？難不成是用你的生機之力嗎？那你是去殺敵人的，還是去給敵人送幫助的？”
東華絲毫不留情面，毒舌不分敵人，橫掃一切。
“從明天開始，你獨自一人進秘境，若是學不會殺人，那你就不用從裡面出來了。”
東華留下一句話，渾身冷嗖嗖的離開。
在一邊旁觀的重霖知道，帝君所說的秘境，不是一般用作歷練的秘境，而是那種遠古的古戰場，裡面死人無數，怨氣橫生，還有數不清的實力強大的妖獸。
在那裡面，即便是上神，都不一定能夠全身而退。
看來，帝君的確是有幾分氣在的，這大概就是對自家的孩子不成器的無可奈何。
凌曦低著頭，低聲應了聲“是。”
這天晚上，凌曦一夜沒睡。
她抱著自己的劍，想了一夜。
第二天，凌曦就被東華給粗魯的扔進了秘境中，除了一把劍，和一些短時間之內的生活物資，其他的什麼都沒給她留。
棠月想要和凌曦一起進去，卻被東華無情拒絕，然後被東華給丟到了軍中歷練。
小丫頭不在，東華也沒心情養另一個。
他本來只想教凌曦一個人，要不是棠月和凌曦是姐妹，他是一點都不想費心思。
東華陪著凌曦在秘境待了一天，然後就離開了。
臨走時留下一句“你什麼時候把這裡面的所有敵人給殺完，什麼時候再出來。”
東華一離開，設定的保護也被他解除了。
凌曦直面的，就是一片陰幽詭譎的死人谷。
撲面而來的，就是濃郁到讓人無法呼吸的死氣。
在有限的可見度下，凌曦瞧見的，只是堆積成山的屍骨，碎片的，塊狀的，讓人寒顫。
凌曦用靈力支撐著，點亮著身邊一點點的範圍。
沒辦法，在這地方，誰知道會發生什麼，靈力要省著點用。
第一天夜裡，風平浪靜，什麼都沒有發生，可凌曦更覺得這是暴風雨來臨前的平靜。
第二天，凌曦殺了一天的妖獸，全部都是上仙修為甚至更高修為的妖獸。
不殺不行，因為不殺，死的就會是她，因為她身上的生機力太重，最容易招來妖獸。
一天下來，凌曦從頭髮絲到腳跟滿身是血，不成人樣，身上的傷口多到數不清。
顧不上處理傷，凌曦累的隨意往地上一躺，全然不顧環境如何。
第三天，仍舊是無窮無盡的妖獸，夜晚還出現了大量的沒有消散的亡魂構成的幽冥，殺不了，燒不了，毀不了，只有她的的生機之力可以使之消散。
於是，凌曦就要在控制靈力使用的同時，還要控制生機之力的使用。
幽冥太多，她的靈力不是用之不竭的，而使用太多的生機又會引來那些妖獸。
僅僅是兩天，凌曦就已經體會到了這裡的恐怖，生不如死。
凌曦從前從未想過，這世間，還有這樣磨礪人心的地方，比人間地獄更為可怕。
在接下來的日子裡，凌曦就開始了日復一日的生活。
每天殺妖獸和幽冥殺到脫力，渾身是傷，日日染血。
受傷了，就要在白天冒著危險去死亡谷中找藥，自己處理或者將藥練成丹藥，但大多數時間凌曦都只是隨意的將藥草粗粗處理了一下，就這麼吃了，或者是將藥草敷在傷口上。
好在，這死亡谷中雖然死氣沉沉，卻還是有藥草生長的，只是藥效不那麼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