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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上柳梢頭。
蘇九傾自被那個人帶出靈絕山脈之後,便看到了遠處巍峨的城池。氣勢恢宏的主城門上有一塊巨大的牌匾。底面的實木黑的發亮,其上刻著兩個金光閃閃的大字,龍飛鳳舞,蒼勁有力,一筆不錯的書法。
不知道是不是內容的關係,那兩個字無形中透出一種壓力,赫然是——
皇城。
不得不說,那個人還真瞭解她,連她的心思都猜得透透的。
而且剛才對話時那高度的默契,是她與任何人都未曾有過的。
他既然知道她要去哪裡,也意味著,他連原主的身份背景都瞭解的極其徹底。
應該是給她穿越做的鋪墊吧……
蘇九傾心下多了幾分凝重:若那個人是敵人,她該如何是好?要是真到了跟他兵戎相向的時候,她還不如自殺,或許還能穿越回去……
略微平復了自己,她活動了一下筋骨,朝著皇城的方向走去。
突然,蘇九傾停下了慵懶的步伐,身子不停的顫抖。
剛才那一瞬間,她感覺到了這具身體的瑟縮。
——那是發自內心最深處的恐懼。只有在擁有了無數次同樣的經歷後,身體才會在脫離靈魂控制的狀態下,做出本能的反應。
蘇家那群人,真是……
蘇九傾想著,在心底安慰原主的身體:
別怕。用你身體,呈你恩情,我不會放過那些人,你大可放心。
身體像是感受到了她的堅定,顫抖漸漸平息下來。但她知道,原主的殘魂還沒有走。
能讓原主害怕至此,看來她得去一趟蘇府了,探探它的實力……
淺淺抿唇,她再次向前走去。步伐依舊慵懶隨意,但是那速度卻變得如同鬼魅般。
夜色,最好的防護罩。
而蘇九傾,無疑是這防護罩下,最頂尖的女王。
夜的女王。
她悄悄爬上城牆,將身體緊緊貼在上方的城牆牆壁上,望著離自己上方僅有三米的衛兵,然後轉頭,指尖用力,把手中的石子射到了不遠處樹枝掩映間的一隻鴿子身上。
鴿子受驚,“撲稜”一下飛起,寂靜的夜裡響動顯得異常明顯,頓時就吸引了衛兵們的注意力,幾百雙眼睛同時警惕地望向鴿子所在之處。
與此同時,蘇九傾一隻手抓住城牆的邊緣,側身翻上城牆,腳下一蹬而後接力躍起,幾個前空翻抵消了下墜的重力,順利落地。
一串動作乾脆利落,沒有絲毫的遲疑,身手漂亮到了極點。
她從衣帽店順了一套夜行衣,飛快地套在身上。纖細的身影在房簷與街道間快速的穿梭,同時也記下了自己走過的每一條線路,不多時,便來到了此行的目的地——
蘇府。
此時三更已略略過了,月色清冷皎潔,撒下一片銀輝,端莊朦朧。
她隱藏在房屋的陰影裡,往蘇府的正門看去。可笑的是一個守衛也沒有,防禦陣法、暗箭機關更是不見蹤影。
與我想象的情景倒是相差甚遠。這蘇府,自認為是護國大將軍的府邸就沒人敢動了嗎?未免自信過頭了吧……
她不禁輕鬆了些許,畢竟對付一群無腦自大的白痴總比對付一個聰明人好上許多。
蘇府的前門分為一正門與兩側門,高調華麗的正門供主子們通行;而側門則略顯寒酸,是給僕人走的。
可是以前,原主連走側門的資格都沒有,她需得從距離側門六七尺的狗洞爬進去。
不過那又有什麼關係呢?對於蘇家人其他的行徑,此舉不過輕若鵝毛罷了。
蘇九傾一閃身,輕而易舉地進了蘇府。
整個蘇府的大堂威嚴中又不失華麗霸氣,看來佈置人費了不少的功夫。
如果把它毀掉,不知道她的便宜父親,蘇家家主蘇碣會不會萬分肉痛呢……
隱藏在院中的假山後,她心下劃過一道微微惡趣味的想法,冷笑隨之染上眼眸。
靜靜往外觀察了一刻鐘,她不可思議的發現,偌大一個蘇府卻只有四隊守衛。
每隊五十人,共二百人。回字形巡邏,看不到死角的時間為半炷香。這些人氣息短暫粗重,一人的實力約為她的百分之一,若要全部戰勝的話——
容易的過分。
默默分析之後,她抓住那半炷香的時間,向著原主的屋子飛掠而去。
九小姐的屋子位於蘇府的西邊,非常好找。無疑,在富麗堂皇的蘇府裡找一個破敗不堪的小院,簡直輕而易舉。
她輕盈地跳上牆頭,朝院內看去。原已做好了心理準備,可在目睹的那一刻卻仍然忍不住心疼:
上雨旁風,無所蓋障。
上漏下溼,匡坐而弦。
院中雜草叢生,有的草還有被啃咬過的痕跡。幾根咬了一半的樹根孤零零散落。
——那是原主啃的。四姐與五姐經常送一些發黴的東西給她,逼著她吃下。她實在是吃不下時,就會惹來毒打。原主的所有好東西,都被她們拿完了,半分也沒剩下,只能靠吃草與樹根來度日。
蘇九傾的腦海中劃過一堆東西,盡是她受盡凌虐的記憶。再想到靈絕山脈的事,她心上不由得殺意翻湧。
她抬頭望天,本來毫無表情的容顏上此時佈滿嘲弄之色。
如你們所願,九小姐死了……
可是,她回來了。
沒想到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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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臨碣石,以觀滄海。
名字是好名字,可惜人不是什麼好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