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創板提示您:看後求收藏(書包網www.shubaoinc.com),接著再看更方便。

盧慶之按照方子繼續釀造原酒,地窖裡還有數百酒桶,依次裝滿所有的酒桶。

盧禕帶著蒸餾的陶器走出了地窖,來到了上方的穀倉。

原酒蒸餾需要用到柴火,為了避免破壞穀倉的溫熱和乾溼,不能在地窖裡生火。

“暫時只能湊合用了。”

盧禕把原酒倒進了陶罐裡,下面放了河柴:“等到族裡建造了莊園,就可以打造一整套完善的釀酒器具了。”

高門士族隨著宗族的強盛,往往開始封山佔澤,佔據廣袤的田地,擁有大量的佃客、部曲、僕僮,持續不斷的佔山固澤。

許多名山大川成為了高門士族莊園裡的私產。

徵虜將軍、假節、監徐州諸軍事的石崇,在洛陽擁有金谷園極為有名,莊園裡有著河流、牧場、水碓,只是僕僮就養了上千人。

盧禕想到酒水暢銷賺了一緡又一緡五銖錢,到時可以建造自己的小莊園,招募私人部曲了。

“咕嘟嘟!”

黑釉陶罐裡的原酒開始沸騰了,酒氣進入了黑釉陶柱的上層,酒糟在黑釉陶柱的下層進行沉澱,將來是餵養牲畜的上好食料。

原酒蒸餾要用硬火,不能用軟火。

田地收割過後的稻稈不能用了,盧禕把族裡剩下的最後一點錢全買了河柴,一擔河柴需要新米一斗,摺合成五銖錢需要一百八十文錢。

盧禕拿著河柴添在了黑釉陶罐底部,加大了猛火:“可惜不是薊縣,燕薊盛產煤炭,如果用煤炭能夠節省更多的本錢。”

盧禕想起來一件事:“交州的交趾郡,也就是越南的紅河三角洲盛產煤炭,還是品相很好的露天煤礦,又是一樁暴利的好買賣。”

盧氏塢堡為了釀酒,往後少不了要與交州打交道。

往後可以開採交趾郡的石涅,販賣到碳薪價格高昂的京口、建康等三吳州郡。

“咕嘟嘟!”

盧禕添了河柴,原酒沸騰的更加厲害了,酒氣透過第一個黑釉陶柱進入了第二個黑釉陶柱,開始進行沉澱了。

最後形成了微黃褐色的酒水。

“好香啊。”

盧慶之突然從地窖裡冒了出來,嗅著鼻子,直奔蒸餾出來的酒水。

沈蘭淑下樓叫著兩人去膳堂吃飯,剛剛走到二樓就聞到了一股濃郁的酒香,口齒生津,加快腳步走了下來:“二郎釀出來酒水了。”

盧禕伸出青色絹布襦的袖子,擦了擦腦門的汗水,滿臉笑容:“差不多了,還沒嘗過酒水,不知道具體的味道如何。”

“郎來嘗。”

盧慶之猴急的走了過後,端起了黑釉陶柱下方的褐釉酒瓶,放在嘴邊喝了起來。

褐釉酒瓶剛剛放在嘴邊,盧慶之突然變得小心翼翼了,臉色虔誠,慢慢品茗了,不像是喝酒更像是品茶。

完全沒了平時的豪邁作風。

盧慶之喝酒往往都是大口猛灌,先喝一大碗,再吃菜,冷不丁變得小心翼翼喝酒了。

盧禕、沈蘭淑兩人還有些不習慣。

“好酒!”

盧慶之號稱千杯不醉,自家釀的米酒喝幾斤都不醉,剛才只是喝了一小口酒水,臉色變紅了出現了酒暈:“真是好酒。”

甘蔗渣釀出來的酒,溢散著芬芳馥郁的香味。

酒水入口,帶著一股細緻甜潤的口感。

當場俘獲了盧慶之,這輩子第一次喝到這般香醇的酒漿。

盧慶之滿臉酒暈,放下了褐釉酒瓶:“就是過於烈了,只喝了一小口,感覺像是喝了三五斤米酒。”

“哈哈。”

盧禕笑出了聲:“當然會感覺酒水烈了,蒸餾出來的酒水不能直接喝,需要進行勾兌,稀釋了酒水的濃度再喝。”

沈蘭淑只關心一件事,緊張的問道:“甘蔗渣釀酒是不是成了?”

族裡只有丁男和次丁男可以吃飽飯,十幾個族中子弟正是長身體的時候,卻又沒錢買糧食。

甘蔗渣釀酒成功了,也就能夠完成沈蘭淑的一樁夙願。

盧禕給出了肯定的回應:“確實成功了,可以把阿尼叫回來商量賣酒的事宜了。”

一句成了。

沈蘭淑突然扭過去身子,面朝著穀倉牆面,雙手捂著臉,消瘦肩膀不停的抖動。

“家公,奴終於完成囑託了。”

盧禕嘆了一口氣,走了過去,伸出手臂想要摟住沈蘭淑的消瘦肩膀,想了想不合適,伸到一半又收了回來,只是用手拍了拍孀嫂的細嫩肩膀。

父親臨終前,把他和沈蘭淑叫到床前,希望沈蘭淑肩負起長嫂如母的擔子,照顧好盧氏一族的十幾個子弟。

可是....

任憑沈蘭淑想盡了各種辦法,只有三個丁男、次丁男能夠吃飽飯,十幾個族中子弟每天只能吃個半飽。

沈蘭淑不姓盧,按理來說這些擔子不應該由她承擔,以她的姿容美貌完全可以嫁入高門士族。

沈蘭淑還是接下了擔子,一直在為族中子弟餓肚子,深感愧疚。

“咱們有門路掙錢了。”

盧禕安慰了起來:“族中子弟不用餓肚子了,嫂子應該高興才對。”

沈蘭淑的性子柔中帶剛,平日裡很堅強,今天卸下了心裡的重擔,再也撐不住了。

“嗚嗚....”

沈蘭淑的俏臉劃過淚水,止不住的抽噎起來,扎著靈蛇髻的秀髮,靠在了盧禕的肩膀上,尋找著族裡僅有的依靠。

盧慶之握緊了拳頭:“嫂子放心,郎以後當兵砍了胡人的腦袋換錢,到時候讓你和二哥一起過上白頭偕老的好日子。”

“撲哧。”

沈蘭淑被這句白頭偕老逗笑了,也紅了臉,伸出柔荑擦了擦眼角,走到了黑釉陶罐旁邊:“白頭偕老用的不對,不能用在奴和二郎的身上。”

盧慶之撓了撓腦袋:“難道不是嫂子和二哥一起活到老的意思?”

“你...”

沈蘭淑還想解釋,盧慶之的榆木疙瘩理解不了,輕啟櫻唇說起了另一件事:“甘蔗渣釀酒成功了,二郎給這種酒取個名字吧。”

盧禕早就想好了,鄭重其事的說出了酒水名字。

“盧氏老窖。”

沈蘭淑笑著點頭了,靈蛇髻髮梢上下晃動,煞是俏皮可愛。

盧禕手賤了,忍不住扯了一下靈蛇髻髮梢。

兩人同時愣住了。

這不是叔嫂可以做出來的親暱動作。

盧一斛沒注意兩人的親暱動作,關於酒水販賣有著自己的盤算,試探著說道:“二哥釀出了酒水,族裡有了立足的本錢,有句話叫做財不外露,二哥沒獲得中正評的鄉品以前,酒水不能在京口販賣。郎想的是前往交州採買甘蔗渣,剛好把酒水帶過去販賣,也避免了空船。”

一來一回,賺了兩次的錢。

盧一斛看到盧禕沒有反應,緊張了,急忙說道:“交州一年三熟,米價比起京口便宜很多,酒水運到交州可以賣上更高的價錢。”

永嘉南渡以後,糧食比錢重要。

盧一斛從交州運送糧食回來,不用擔心士族官吏的刁難,當前還沒有漕關厘稅。

賣酒要查官署頒發的憑照,釀酒的酒醋課,販賣的門攤課程。

賦稅繁重。

糧食就是錢,直接堆放在家裡就行了。

盧禕同意了:“不用緊張,你有做買賣的天賦,放心去幹,賠了也無妨。”

盧一斛傻樂著笑了,經過盧禕的鼓勵多了幾分自信:“為了避免糧食過多引起士族貪念,糧食不用全部運來,這次過去做酒水買賣,也要詐稱是范陽盧氏出了五服的族人,租買一座宅子當做糧倉,存放糧食。”

范陽盧氏是北地的門閥大族,不比王謝庾袁遜色,交州士族不敢對天朝上族的族人產生任何歪心思。

盧禕滿臉讚賞:“就按照阿尼說的去做。”

京口在大江以南,距離交州不算太遠,坐船隻需大半月的時間。

范陽郡遠在燕薊,不可能有族人去嶺南交州,把交州當做天涯海角的溼瘴荒蕪地。

口音方面更不用擔心了,盧一斛在口音方面有驚人的天賦,當今的官話雅言是洛陽音,說的比官吏還要字正腔圓。

只要不在交州注籍落戶,沒人查盧一斛的籍貫。

沈蘭淑看著抬腳要走的盧禕,想起了夫婿一去不復返的往事,眼角溼潤了:“雖說二郎透過中正評做了濁官,才是盧氏塢堡一切的根本。族裡沒了你更會直接垮了,記得早些回來。”

盧禕笑著握住了孀嫂沈蘭淑的冰涼柔荑:“城裡又不遠,嫂子放心,郎不會有事。”

沈蘭淑俏臉一紅,抽出了雙手,望著盧禕漸漸遠離的背影,腦子裡不停浮現盧禕雙手的溫熱。

歷史軍事推薦閱讀 More+
我只想算命,你卻讓我當國師

我只想算命,你卻讓我當國師

我要吃月亮
下載客戶端,檢視完整作品簡介。
歷史 連載 5萬字
戍邊五年,抓大汗跳舞給皇帝看

戍邊五年,抓大汗跳舞給皇帝看

人類天菜
穿越歷史完全沒有的大梁朝,陳慶很慌,好在他是個皇子。 陳慶果斷要求就藩,而且是四戰之地的涼州,屬於是狗看了都搖頭的破地方。 皇帝年年都能收到陳慶的哭訴,說涼州有多窮,說涼州被三方夾擊,內憂外患。 偏偏這種情況下,陳慶還守住了,當皇帝好奇的巡視涼州時,整個人都驚呆了。 涼州困頓,商賈不通?你這一年幾百萬的稅是什麼情況? 山路崎嶇?你這修滿整個涼州的水泥大道什麼情況? 軍隊戰力孱弱?那這七萬精騎,還有
歷史 連載 4萬字
逆天小王爺

逆天小王爺

一碗火雞面
下載客戶端,檢視完整作品簡介。
歷史 連載 8萬字
權力是女人最好的醫美

權力是女人最好的醫美

大白牙牙牙
野心勃勃的王爺愛人 權傾朝野的大將軍爹 相依為命的皇帝兒子 而我是夾在他們中間的攝政太后 愛人說:“待我稱帝,卿卿便是國朝最尊貴的皇后。” 父親說:“待我稱帝,吾兒便是國朝最受寵的公主。” 兒子說:“兒臣會永遠孝敬母后,尊奉母后。” 他們都在向我賭咒發誓,試圖用愛情、親情打動我,讓我將手中的權力交出去。 可是,誰能保證愛人永遠不背叛,親人永遠不反目,母子永遠不相負? 唯有權力。 唯有真真切切握在手
歷史 連載 9萬字
嫡姐鹹魚後我被迫上位了

嫡姐鹹魚後我被迫上位了

將月去
隔壁新文《穿成宮鬥文女配的早死親孃》已開 明蕎是世家大族的庶女,她生母早逝,是燕國公府最不起眼的姑娘。 按理說只要她安分守己就能吃喝不愁平平淡淡過完這一輩子,但是,她不知道的是她嫡姐兩個月前落水後就被穿了,穿過來的還是條鹹魚。 具體表現為—— 小事鹹魚,早上不起吃喝不忌,閒時翻個肚皮。 大事擺爛,宴會不去才藝不學,一說議親就推三阻四鹹魚擺尾。 最後挑來選去要嫁給鎮北侯,那是個鰥夫,雖然戰功赫赫有錢
歷史 完結 87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