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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無妄冷冰冰的看著宋之禮：“我只是與他見過那麼幾面，算不上什麼師徒，你不用拿這種話來激我，說說看，為什麼你突然對異數起了興趣。
你們靈神教，不是除了血靈神丹外，其餘均不關心嗎？”
“我那個懂得趨吉避凶的師兄，你還記得吧。”
宋之禮淡笑道。
李無妄眸光一動：“元化老怪？他又用卜卦之術得出了什麼結論，值得讓你對異數上心。”
“卜卦之術……看來他們所在的道門傳承，頗為完整。”
方塵目光微動，三千道宮有幾個空空如也的抽屜，曾經放的就是占卜類道術，只是都失傳了。
“他和小仙界的真仙搭上了線，實際上並非是我要對付異數，他們與我無瓜無葛，我為何要冒著被他們算計的風險，去對付他們？
而是那位真仙，想要煉化一尊異數，需要我等幫忙把異數引出來。”
宋之禮淡笑道：“這件事若是能成，你們天劍司至少能得十顆一品丹，二顆超品丹。
靈神教的超品丹你吃過，知道其效用有多強，當初你能晉升三轉，也只用了兩顆超品丹而已。”
頓了頓，“如今天劍司的飛昇期劍修不少吧，一品丹能幫他們提高進階散仙的勝算，十顆一品丹……至少能幫你們多培養出兩尊一轉劍修。
這個條件你意下如何？”
方塵面色凝重。
曾經蓋武和秦虎成交談時，提及過一品丹。
用秦虎成的原話：就算把中洲殺光，都未必能煉出一顆一品丹。
可見一品丹的煉製，需要多少血祭。
靈神教不會竭澤而漁，很可能是長時間不斷累積，以數之不盡的生靈血祭為代價，才能得一顆一品丹。
他接觸過血靈神丹，此物其實算不上是一種丹藥，無非是因果匯聚而成的一種表象。
以這個為前提，靈神教完全能把數十顆二品丹湊在一起重新煉化，提純，變成效用更強的一品丹。
宋之禮能給出這麼高昂的好處，有可能是把萬道樓積累了數百年的血靈神丹全都拿了出來。
至於他口中的超品丹，雖然對此道不甚清楚，但也能想象出一顆超品丹的背後，所需要付出的代價有多昂貴。
“十顆一品丹？二顆超品丹？有意思，小仙界的真仙給了你們什麼樣的好處？據我所知，你所統轄之地，百年也未必能出一顆一品丹。”
李無妄目光微動，似乎有點動心。
“這份好處，自然是我和師兄一同分擔，他這些年截留了不少丹藥，給的起。”
宋之禮微笑道：“我也是看在你和雲鶴此人有點緣分，才找你合作，不然我為何不找那位？”
果然，方塵看向李無妄，怎麼也沒想到此人跟雲鶴師尊也有一場緣分。
“你要我怎麼做？”
李無妄淡淡道。
“我需要你帶人前往土熊星，配合土熊星的靈神教修士發起一場大戰。
我底子已經給你打好了，中洲二品帝國‘天妖’，帝天二品帝國‘飛星’，北斗二品帝國‘聖傀’，都有爭一品的資格。”
宋之禮淡笑道：“本來我不打算這麼早就動用他們，如今恰逢此事，就順便更改更改土熊星的局勢。”
“這會死不少人。”
李無妄沉默了幾息。
“人太多了，就只說仙晶，今時今日的仙晶數量，比之數千年前，只有當時的三分之一。”
宋之禮輕輕嘆了口氣：“就是因為這些螻蟻妄想長生，才會導致此間變成這般局面，此舉，也算是一場功德。
若非我靈神教濟世於民，你和你的門徒，今時今日是何等景象？
以及這囚風之地諸多散仙，哪一個不是因靈神教才有這般修為。”
……
……
陰間，上京。
陰曹司，度雲絮在新的辦公點批示文書，裡面的內容均與各司有點關係，也有不少是日遊一脈於人間各處所見所聞。
“雲絮，你可曾聽聞過小仙界？”
方塵突然現身。
度雲絮微微一驚，放下文書起身行禮，隨後疑惑道：
“小仙界？下官不曾耳聞。”
方塵沉默了幾息，輕輕點頭，“近日你多派一些人手，去忘川上走一走，找失落的古城。”
“此事下官已經命人在做了，不過忘川之大……要想找到一些失落的古城，可能需要一些年頭。”
度雲絮輕聲道。
頓了頓，他見方塵沒有吭聲，便繼續問道：“大人，這些失落的古城……即便是找到了也對陰間沒有絲毫好處。
反而需要派兵征討才能打下……”
無數年來，各司麾下偶爾會在忘川裡發現一些不曾見過的橋樑，而橋樑的盡頭，則是一些失落的古城。
因為常年沒有律法震懾，這些古城裡的遊魂互相殘殺，許多已經泯滅最後一絲人性，化作徹頭徹尾的陰妖。
要把這些城池收編，需要耗費不少人力物力，對於如今的陰間局勢而言，沒有絲毫好處。
方塵自然也明白這一點，不過他更看重的是那些古城所對應的人間地界。
如今小陰間掌握的城池有三十六萬餘，可其中九成九，都是如幽患城，百越城這種小地方。
對應的人間地界一個比一個偏遠。
有的地方甚至連修士也見不到幾個，就算有修士的蹤跡，修為最高者也不過築基，金丹。
他需要找到幾座能與人間九域核心之所對應的古城。
這是一條後路。
“找到後，不需要陰卒司派兵，只需記下城名便可。”
方塵道。
度雲絮聞言，心中恍然，果然與他猜測一樣，這位並非真正想收編這些古城，只是借其走陰還陽。
明白這一點後，度雲絮立即抱拳道：“此事下官會一直盯著，倘若有發現，必第一時間通知大人。”
“中洲二品帝國天妖，帝天二品帝國飛星，北斗二品帝國聖傀，你加派一些人手，盯緊他們，有何異動便立即記下。”
“是。”
度雲絮躬身行禮，等他抬頭，方塵已經消失不見。
走陰司。
暫代司君申屠滄正在會見幾名走陰人，突然間神色一動，讓幾名走陰人退下，隨後轉身恭謹道：
“大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