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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成後,雲皎將之前榨取出的山茶花精油分出來一小瓶,命雪芽送去延禧宮。

  雪芽還沒走出鹹福宮,就被院子裡曬太陽的麗嬪叫住:“你不是熙嬪的大宮女嗎?去哪呢?”

  “奴婢給麗嬪娘娘請安,”被叫起後,雪芽說:“之前紀貴人幫了熙嬪娘娘的忙,娘娘吩咐奴婢去給她送山茶花精油。”

  “就你家主子搗鼓出來的東西是不?”

  得到肯定的答案後,麗嬪讓雪芽先別急著走,讓宮女取來一些禮品:“你一併帶過去,本宮的這些說是給淑妃的,再悄悄地將精油給紀貴人。淑妃才是延禧宮的主位娘娘,送禮不能越過她去。”

  雪芽明白過來,感激說道:“謝謝麗嬪娘娘提點。”

  麗嬪選的也是不會出錯的衣料布匹。

  到了延禧宮那兒,淑妃囑宮女備下回禮,沒作過多阻撓就放雪芽去找東側屋的紀貴人了。

  紀貴人對著這一小瓶精油甚是稀罕。

  “這是你們家娘娘親手做的?”

  聽雪芽說完精油的繁瑣提煉方法,又道熙嬪費盡心思也不過得了三瓶,其中一瓶就送到她這來,紀貴人面上果然露出喜意:“她倒有時間搗鼓這些!精油要如何使用?”

  “娘娘說,精油是山茶花精油的濃縮,加一滴在水裡,就能煥發出香味。”

  吸入或者塗抹身體的用法,雲皎都寫在紙上了。

  她怕用寫的不夠清晰,還附上Q版的自己作示意圖。紙上,小小隻的熙嬪將精油倒在糯米糰似的雙手上,搓熱了在紀貴人的身上上下其手,看得她臉頰一紅:“熙嬪這畫的,不正經!”

  “娘娘說,用山茶花精油按摩可以保溼滋潤呢,這是讓小主的面板吸收山茶花的精華。”

  “我知道了!代我謝謝熙嬪娘娘。”

  紀貴人還是有點不好意思。

  說來,她什麼都沒做呢,熙嬪怎麼就給她送謝禮了?

  想是這麼想,心裡甜甜的。

  ……

  翊坤宮裡。

  被分配到西側屋的珍答應正由宮女給她雙手上燙傷藥,宮女阿珠是她在宮中的舊識,兩人情同姐妹,見好友原本白皙美好的一雙玉手發白脫皮,不由心疼得直掉眼淚:“冬畫姑娘真是太過分了!該她去鍘草服苦役,黑心爛肺的東西!”

  阿珠惡狠狠地罵道。

  兩人都知道真正該死的另有其人,可偏偏那人是後宮裡罵不得的,只能指桑罵槐:“只是小主今日揭穿此事,以後怕是要被娘娘記恨上了。”

  “說得好像我不揭穿,她就能不恨我了似的。”

  珍答應嘲弄一笑。

  阿珠也明白,宮裡有些人出身高貴,心眼壞得沒邊了,看見別人難受她就高興,她們這些伺候人的宮女答應,活著原也礙不著誰,比城磚上爬的螞蟻強不了多少,偏偏就有人要燒一壺熱水潑下來:“奴婢儘量收著力來,小主您忍忍,藥要上全才不容易留疤。”

  被燙傷的地方滲著鑽心的疼痛,珍答應閉上眼。

  看來是糊弄過去了。

  她不是爭先計較的性子,以前當宮女時吃過教化嬤嬤的虧,也沒想過使計去報復,今日在建章宮裡如此剛烈,實在不像她的作風,難怪阿珠起疑心。

  在未央宮的那一夜裡,皇帝跟她說明白:

  “皇后將你抬舉到御前來,無非是想用你來分走朕對熙嬪的心思。朕就要讓她知道,她成功了。”

  “但這勢必會讓許多人嫉恨你,視你如眼中釘,肉中刺。”

  皇帝給她許諾的,是她曾經想都不敢想的富貴。

  以及,將阿珠送到她身邊。

  ——在男女大防的環境下,珍答應從來沒懷疑過自己對男人的興致淡漠出自何處,畢竟要是對男人很感興趣,那是家裡沒教好,不知羞恥。反正到了年紀,父母就會為她安排一門婚事,婚後才能和夫君談情,做親密的事情,生兒育女。直至進宮,見了阿珠,和她成為好朋友後,珍答應才驚懼地發現,自己想象中的幸福未來,永遠不會到來。

  珍答應不是還沒遇上令她心動的男子,是她根本不喜歡男人。

  一想到出宮婚配後要跟男子敦倫,珍答應就巴不得死在宮裡。

  所以皇上提出要與她做一個交易時,她毫不猶豫地答應了,並且想超額完成皇帝給的任務,哪怕死在宮中也無所謂,只求皇上看在她辦了實事的份上,能厚待她的家人,至於她所得的財富,一半想法子轉交到家人手上,一半留給阿珠。

  於是,就有了今日在建章宮裡捅破天的一幕。

  “小主怕是被疼傻了,怎麼還笑得出來呢?”

  阿珠心疼地責怪道。

  “不疼,皇上知道我被皇后刁難,定然憐惜我。”

  珍答應仰起頭,低頭上藥的宮女看不到她眼裡的無奈,只當小主得志跋扈,嘆氣跟著附和:“是是是,皇上對小主可好了。”

  果然,一到下午發,皇帝給珍答應的賞賜就送到翊坤宮了。

  那流水一樣的賞賜由身強力壯的太監抬進屋裡,看得魏嬪都想罵人:“翊坤宮光是放下如意的太監宮女嬤嬤就有點擠了,現在還來個珍答應,賞這麼多東西,她屋裡放得下嗎?別要本宮給她騰地方!”

  她憤怒到一半,鹹福宮的宮女來了。

  雪芽向她請安,她也不叫起,就斜著眼睛瞥她一眼:“說吧,有什麼事?打尖還是住店?”

  雪芽沒明白她陰陽怪氣的原因,只賠著笑臉:“打擾魏嬪娘娘了,奴婢是替主子送文章來的。”

  經她這一說,魏嬪想起來自己還有個御賜的活。

  看完作畫看文章,她算是提前給孩子輔導了。

  “熙嬪自己怎麼不過來,就派個宮女過來?懂不懂尊師重道?你讓熙嬪親自送過來。”

  魏嬪讓宮女送客。

  皇上既然讓她幫忙掌眼,那她等同是熙嬪的半師,要求她親自將文章送來並無不妥之處。

  被客氣地請了出來的雪芽只好回去鹹福宮,告訴主子情況。

  “果然還是要我自己去啊……”

  雲皎縮成一團。

  貢眉勸道:“奴婢也覺得主子該親自去一趟,免得落人口實。”

  “我不是懶得走,我是有點心虛。”

  能線上交作業就線上交作業,當面交太尷尬了。

  雲皎坐上步輦,去往翊坤宮的路上拿出來看,想描補兩筆,但文房四寶不能隨身攜帶,甚是不便,只好作罷。

  ……

  魏嬪練了會書法,雲皎就到了。

  雲皎恭恭敬敬地將自己寫的文章奉了上去,魏嬪對這態度頗為滿意,心道要是熙嬪能一直對她這樣謹小慎微,那她充當一回女先生,教她一回也不是不可以……

  “給我看看。”

  魏嬪接過文章,開始閱讀。

  越往下看,一種異樣的感覺碾進腦子裡,上一次有類似感受,還是初夜時破瓜的疼痛。熙嬪的這篇文章,就是這般生生地劈進了她的思想之中。

  魏嬪凝神,皺眉,沉思……

  “熙嬪,”她說:“你想讓皇上欣賞你的才華嗎?我勸你及早放棄這個念頭,走不通的。”

  “不是啊!”

  雲皎一臉沉痛。

  如果可以,她希望皇上只是把她當作一個替身。

  那麼侍寢的時候她只需要靜靜地微笑就可以了,而不是拉著她寫情書。

  “唔……”

  魏嬪:“不是說紙上面有字,就能說是文章的,你寫這篇文章的時候,真的有經過思考嗎?”

  雲皎也不想這樣的。

  誰叫燕赤的正經文章有非常工整的格式,類似文言文,非一時半會能夠學會的:“我就寫不來這種文章,儲秀宮時筆試滿分已經耗盡我一生的墨水了。”

  魏嬪還是將信將疑,雲皎的字寫得很好看,不像是肚裡沒墨水的人。

  魏嬪將她招呼進書房,正好如意公主也在裡面。

  “熙娘娘安。”

  如意起身和雲皎行禮,她側了側身沒受全。

  “你坐下來現寫一篇,我不信真能寫得那麼爛。”

  雲皎在如意旁邊坐下,魏嬪就站在邊上,矯正女兒的寫字手勢和習慣。

  過了一會,雲皎將寫好的文章交上。

  魏嬪接過文章,凝神看了一會兒,眉頭漸漸舒展開來。

  “如何?”

  雲皎略帶期盼地問道。

  魏嬪放下文章,搭住她的肩,語氣里居然帶了安慰之意:“你能識字已經很好了,別的就不要強求了。”

  雲皎:“……”

  旁邊的如意公主托腮問:“為什麼熙娘娘不用強求?母妃明明說如意要樣樣精通。”

  “討債的來一個就行了,來兩個我受不住。”

  魏嬪是想再要一個皇子的,因為起碼有三十人在幫她帶娃,所以她覺得孩子識字上書房之前最討喜,一旦開始識字,就怎麼看怎麼愚笨。

  她的美目一轉,想起叫熙嬪親自前來的真正目的:“你看到院子裡的箱子沒?”

  “看到了。”

  “那些可都是皇上賞給珍答應的東西,她屋子裡放不下,都放到我的院子裡來了,才問你瞧沒瞧見。”

  她覺得熙嬪該和自己一樣難受。

  雲皎若有所思:“瞧見了,那可以帶兩件走嗎?”

  魏嬪震驚地拒絕了她。

  雲皎失望:“既然不可以,那我就當沒看見了。”

  ……

  聽聞紫宸殿那邊給珍答應送去了許多賞賜,其中就包括了極好的去疤膏藥和珍珠粉,還命太醫令去給她診治手上傷勢,原本還因為失去了冬畫而有些悲傷的皇后立刻惱了。

  “皇上變了,以前他都不會駁本宮的面子。”

  皇后伏在案上傷心的說道。

  她心裡害怕,越怕越憤怒,她想透過懲罰別人獲得更多,結果卻是手中所擁有的接二連三地失去,身邊沒冬畫勸著她,她更是惶惶然:“給那賤人傳太醫,豈不是會把本宮的事情傳到宮外去?帝后一體,皇上這是把天家的體面置於何地?太后竟不攔著他!”

  皇后起身,想找皇上理論——說是這麼說,遞話遞得很客氣,她讓冬琴去帶話求見皇上,又道建章宮備下一桌好酒好菜,想請皇上過去用膳。

  結果卻遭到了拒絕。

  晚上,皇帝傳召珍答應,翌日再晉一級。

  不僅如此,還看在她“過於勞累”的份上,免了她當日請安。

  珍常在聖眷之隆,教全後宮側目,愣是把原本聚在熙嬪的目光分走大半。

  而當日紫宸殿送去鹹福宮的信,由御筆起誓,沒動過珍常在分毫,她甚至還是處子之身。

  雲皎回覆:“皇上身子有恙?”

  皇帝收到此回信,先是一喜,她關心朕,接著反應過來便是一怒,她竟懷疑朕不行!

  他揮筆寫下:“朕安!”

  ……

  夾雪的北風再次吹白了皇宮,秦公公去皇后處遞來一個喜訊——今晚皇帝擺駕建章宮。

  對待皇后,皇帝有些頭疼。

  他下此狠招,一來是想保護雲皎,二來則是給皇后醒醒腦子。

  先皇太祖和先帝將打理得井井有條的江山交給他,國庫充盈,海晏河清,他是守成皇帝,骨子裡沒太多到處殺伐的慾望,像先皇太祖那樣廝殺得只剩他和一個親王的景況怕不會再有,他再視老三如眼中釘,也沒怎麼樣他。做皇帝要放縱很簡單,要克儉自省才是難事。

  皇后廢立不是易事,他給過危氏太多次機會。

  在帝輦上,他是希望危氏能醒悟過來的。

  皇帝想起剛進住東宮那會,危氏想在妾妃面前立一回威風,將宮中的擺設全部換過,還想把樹砍了重種,結果庫房剛開,就被當時用紀側妃攔阻,要求請示太子再作此舉。

  危氏覺得自己的威嚴受損,掌摑紀側妃後罵她皆小人逞志之態。

  紀側妃沒作分辯,只是堅持去請太子。

  當時,面對滿腔委屈的太子妃,他也是滿心的疲憊。

  這也是他一直更相信淑妃的緣故——彼時先帝和先皇后都健在,他才當上太子月餘,就大刀闊斧地更改東宮擺設,怕惹上者多想。三弟虎視眈眈,就等著尋他的錯處,去父皇面前添油加醋呢。

  危氏是痛快了,後患由皇帝來收拾,他心好累。

  以前他沒有私慾,給人收拾爛攤子無所謂。

  但現在,他有了。

  越寫越覺得謝知行社畜性格(等等)他是比較包容的那種(比劃)一邊厭蠢一邊給笨蛋救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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