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如果有那一天，你能再給表白一次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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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廳裡。
姚茗玥喝著雞湯，她的目光卻一直放在四處張望的徐牧森身上。
他估計也還沒有吃晚飯。
呵呵，偷偷出去和小狐狸精偷吃，你當然不餓。
姚茗玥想起來徐牧森和那個女生互相餵食的動作，明明才認識幾天而已…竟然已經做出這樣的舉動。
徐牧森也暗暗觀察者姚茗玥的一舉一動。
心裡推測著，這個小病嬌現在到底到了什麼程度。
目前看來，肯定是沒有上一輩子那麼嚴重。
要是換成上一世，估計她都能開著車直接衝進肯德基抓姦了。
而且，有了上一輩子被下藥的經驗，徐牧森是絕對不會吃任何她遞過來的視線之外的東西了。
“姚茗玥，有些事情我要和你談談。”徐牧森看著她吃的差不多了，這才開口說道。
被直接稱呼的連名帶姓的，姚茗玥有點不忿的看著他。
“是我要先問你！”
姚茗玥擦了擦嘴唇，一雙丹鳳眼帶著一種正宮審視的光澤。
“今天跟你一起的女生，你到底和她什麼關係？”
“我跟她什麼關係，和你也沒關係。”
徐牧森搖搖頭，她總是這樣，對自己身邊出現的一切都想要掌握手中。
“沒關係…徐牧森，你別告訴我，你想和她談戀愛！”
姚茗玥看著他這種無所謂的表情，心中壓抑的怒火又湧出來了。
徐牧森靜靜看著她，這樣的對話上一世已經不知道出現了多少次了。
徐牧森走在路上，要是多看哪個女生幾眼，她都能氣的纏著他問是不是喜歡別的女人了。
“我們的事情和別人沒有關係，我只是單純的不想談戀愛了，大家都做個朋友挺好的。”
徐牧森是真覺得自己既然重生了，那就一定要幹出一份大事業，至少，也要改變自己和家人的命運。
可是，他的表情落在姚茗玥的眼中，卻也成了一種賭氣。
他既然沒有喜歡上那個女生，那他就是肯定是因為上次自己當眾表白拒絕了他而生氣。
姚茗玥咬著牙，她臉色有點發紅，最後開口道：“你不就是埋怨我上次表白拒絕了你嗎？我只是…沒做好準備而已，要不然你就再表白一次，這一次我就答應…”
徐牧森忽然笑了，他看著姚茗玥。
她啊，就是太自信了，從小到大都是這樣。
“姚茗玥，為什麼我就一定要向你表白？”
姚茗玥也直視著他的眼睛：“徐牧森，你敢說你不喜歡我嗎？”
她甚至忽然探出身子，輕薄的睡衣展露出些許風光，兩個人之間近的都能聞到對方身上熟悉的氣息。
徐牧森看著她，說實在的，一日夫妻百日恩。
同床共枕那麼多年，沒有感情是不可能的。
徐牧森看著她，這次卻沒有躲避，而是也貼近了她一些，兩個人的距離已經無限接近。
撩人的溫度，這次，姚茗玥卻感覺有點臉熱了。
“你…”
“姚茗玥，那你告訴我，你真的喜歡我嗎？還是說，你只是單純的想把這個叫徐牧森的人當做你的私有物？”
徐牧森反問一句。
姚茗玥的身體一顫，那雙丹鳳眼中下意識出現一些閃避，還有一些複雜和焦慮。
徐牧森自嘲一笑：“你看吧，其實連你自己也不知道。”
“不不是……”
姚茗玥緊咬貝齒，她想要解釋，但是看著徐牧森的眼睛，她抿著嘴唇。
“如果不是那個女生出現，你依然會繼續那麼拖著，現在你有危機感了，你就想著答應我的表白。
我很好奇，我在你眼中到底算什麼？”
徐牧森語氣平穩，但是每一個字都落在姚茗玥的心頭。
姚茗玥的身體都在顫抖，她的腦海裡浮現出往日的一幕幕……
自己究竟是純粹的喜歡他，還是是更害怕失去他？
徐牧森看著她這個模樣，嘆了口氣：“其實我也沒資格說你，我喜歡你的原因，其實也沒有那麼純粹。”
徐牧森想起來上一世，自己會這麼果斷答應姚茗玥結婚，除了真的喜歡她之外，其實也是考慮著現實因素。
路是他自己選的，他不怪她。
但是很顯然那種婚姻和生活都是失敗的。
徐牧森看著姚茗玥，慢慢開口道：“你想過嗎？我們就算是走在了一起，我們的生活就真的是對方都想要的幸福生活嗎？”
“一個是向現實低頭，一個是始終沒有安全感，我們就像是兩個各懷鬼胎的間諜在過家家。”
徐牧森自嘲的話語，卻讓姚茗玥越發慌亂。
“不，不是這樣的……”
可是，她又想了想，如果他們真的在一起，自己或許真的會這麼做。
她的臉色更加蒼白。
徐牧森看著她這個樣子，聲音也溫和了一些：“有些路一旦走錯了，越用力只會距離目的地越遠。”
“可是…我就是不想讓你離開我，徐牧森，我一定不會食言，我會永遠……”
姚茗玥的眼眶泛紅，她感覺的心臟都空缺出來一大塊。
“或許你能得到我，但是你能填滿自己不安的內心嗎？”
徐牧森慢慢開口：“因為我們都混淆了佔有慾和喜歡的區別，如果真的相愛的兩個人，一定是互相充滿了信任，即便雖隔山海，也依然會安全感十足。
正是我們不知道到底什麼是喜歡，所以才會用力的去侵佔對方的生活，只有這樣才能獲得一點心靈的慰藉。”
徐牧森說到這，就像是對上一世的總結，他帶著一些感嘆。
“多可悲，明明在一起一輩子，可是心裡卻一直都是空的，甚至反目成仇，這樣的生活，真的是你想要的嗎？”
徐牧森最後把目光看向姚茗玥。
此刻的姚茗玥整個人都呆滯了，唯有眼角些許薄霧，她呆呆的看著徐牧森。
“可是，可是我…”
姚茗玥眼底空洞，似乎被一種巨大的無力感包裹，就如同多年前接到噩耗的那個電閃雷鳴的雨夜…
“徐牧森，你是不是…要離開我了…”
她有點慌亂，伸出手抓住了徐牧森的衣角。
徐牧森看著她，片刻後開口道：“我說過了，我不會刻意逃避你，但是我希望，我們都能找到自己真正喜歡的是什麼。”
“我們可以是青梅竹馬，可以是朋友，哪怕是陌生人也好，總好過兩個互相折磨一生。”
姚茗玥緊咬嘴唇，她此刻心很亂，想說什麼又全部都堵在喉嚨裡。
“你自己好好想想吧，腳扭傷了早點休息，我先回去了。”
徐牧森鬆了一口氣。
不管怎麼，現在的姚茗玥還沒有走到那麼嚴重的病嬌程度。
其實上一輩子他們都是受害者，姚茗玥想要徹底得到自己，可是她卻一輩子都沒有真正得到徐牧森全部的內心。
這份錯誤又可悲的緣分，早點斬斷對於他們兩個人都好。
徐牧森的腳步剛剛要邁出大門的瞬間，身後卻忽然傳來了姚茗玥的聲音。
“徐牧森！如果，如果未來有一天，我會告訴你，我到底為什麼喜歡你，我會找到那個非你不可的原因……”
姚茗玥支撐著身體，腳踝傳來疼痛，但是她倔強的站起來，泛紅的眼眸看著徐牧森。
“等到那個時候，你可以再向我表白一次嗎？”
徐牧森轉過頭，和她對視了片刻，沒有說話，轉過身直接離開了。
夜空星光閃動。
姚茗玥看著他慢慢消失在拐角的身影。
眼睛深處，一半陰霾一半星光。
她靜靜看著徐牧森家的方向，從懷裡拿著一張他的照片，眼中的光澤似乎一直在爭鬥。
“我終究會得到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