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景雋不鬆手,本能警覺,“怎麼?想跑?”
她回了他一個白眼,“我還有那麼多事情沒完成,不會走。”
“記住你說的話。”
景雋用鼻子冷哼了一聲,謝晚凝反手抱了他一下,跑進巷子裡。
回想起剛剛主動的擁抱,景雋神色稍緩,算她有自知之明。
“汪汪汪!”
“快抓住偷酒賊,快來人啊!”
時間不大,一陣犬吠聲打消了景雋所有思緒,他回眸一轉,就有個黑色的身影撞進懷裡,謝晚凝反手抓住了他的手,“還愣著幹什麼,還不快跑。”
“你啊。”
他接過小太監遞過來的酒罈子,抱起對方,跑得飛快。
一路跑到一處一處荒廢破廟,謝晚凝掀開酒罈子,反手撈起酒罈子就要往口中灌,這舉動可把景雋嚇得不輕,動作飛快的搶過她手裡的酒罈子:“熱了再喝。”
“你可真嬌氣。”
景雋翻了個白眼,“現在糟踐身子,到時候吃苦的還不是你自己。”
“小爺這身子骨好得很。”
“你不能好好的去買酒嗎?”
他不滿嘀咕著。
她瞪眼,“我這也給銀子了啊,還給了很多。”
“小爺可從來不做那些偷雞摸狗的事情。”
說得大義凜然,可事實卻是被狗追了足足三條街。
對上景雋一臉嚴肅的模樣,謝晚凝無奈打哈哈,“那老頭什麼脾氣你又不是不知道,他要是能賣我酒,我何必!”
“你武功呢?”
他不解地抓住了她的手。
她也懶得反駁,左右怎麼都打不過,不如讓自己少吃點苦。
“你怎麼這麼點內力?”
景雋詫異。
她努嘴,“陛下認錯人了,我……”真不是那位。
最後幾個字,她硬生生的吞沒在夜色中。
景雋俊臉微沉,愣愣盯著空落落的手,他真認錯人了嗎?
可旁人怎麼會知道那個巷子裡的老子,珍藏了那麼多好酒。
凝凝,你到底揹著我,吃了多少苦。
謝晚凝很快撿回了乾柴,不知道從哪又弄來一隻雞,還是去了毛的。
這速度……
景雋只是愣愣的看著對方動作熟練的點火,和泥巴,把雞丟進火裡烤之後,又從懷裡拿出了烤地瓜和花生米,衝她露出大大的笑臉,“我沒虧待你吧。”
既然,她也不想因為什麼而去討好誰,但只要她有復仇的機會,她也不介意讓景雋心情好。
誰讓對方就吃這一套呢。
希望到時候,景雋得知被騙後,能對她徹底失望吧。
如此,那個念想沒了,自然沒有傷痛。
談笑飲酒間,不知何時竟起了風雪。
二人看著荒廢院子裡的雪景,各自喝著悶酒。
景雋又千言萬語想對心愛的姑娘說,可對方明顯,只是敷衍他罷了。
看了眼主動扛在他肩膀上沉醉的小丫頭,緋薄唇角終於露出一絲無奈淺笑。
無論如何,他們已經更近一步了。
給小姑娘披上自己厚重暖和的狐裘,背在背上,他一個人走進呼嘯而過的風雪裡。
空無一人的街道上,只是彼此,他們近到能清晰聽到對方的心跳聲。
卻又疏遠得,隔了千山萬水。
忽地一盞孤燈照亮了景雋前行的道路,他抬眸對上只著一襲錦衣的寧鈺。
景雋頓住腳步,嗓音中還帶著朦朧醉意,說出來的話,卻格外清晰,“跟了一路,朕還以為你是不會出來了呢。”
“微臣只是不想讓皇上被這人騙了而已。”
“她一心復仇,早已得了瘋病。”
“想必皇上,不會跟一個瘋子計較的吧。”
寧鈺在賭,在賭皇帝對謝家嫡女的愛,根本捨不得殺了和那人長得一樣容顏的謝霏霏殺了。
他也心存僥倖,僥倖這位登基前一直病弱不出門,登基後被暴虐弒殺的帝王,表面一切都是偽裝的。
不然,讓他一輩子去臣服一個殘暴無度的暴君,寧鈺真的很難做到。
“那又如何?”
“朕富有天下,就算養個替身又怎樣?”
“寧愛卿你是不是對朕的家事,太過關心了。”
景雋上前一步,“讓開,朕就當今晚什麼都沒聽到。”
“皇上,您何必執迷不悟呢。”
寧鈺幽幽嘆了口氣,“瑾修兄親口對臣說過,是皇上親手葬了那位,死人如何復生!”
“寧鈺,你當朕不敢殺你嗎?”
景雋抬眸,一雙尖銳深邃的瞳孔中閃爍著嗜血光芒。
儘管這樣,寧鈺依舊沒有後退半步,他知道,一旦他退了,他就要徹底失去那個愛笑的姑娘了。
“皇上動手便是,自古忠言逆耳,臣願效仿先賢,只願陛下早日醒悟。”
寧鈺雙膝跪地,單薄的身子在肆意寒風中是那般單薄又堅毅。
最迷糊的謝晚凝趴在景雋肩頭動了動,“還沒到家嗎?”
“快了。”
景雋嗓音輕柔的應了一聲,謝晚凝聽到這麼熟悉的聲音似乎很滿足,吧唧吧唧嘴,抱緊了對方的脖子,“小策你能不能走快點,這裡好冷。”
“好。”
“來人,送寧鈺回府。”
景雋只單單吩咐了一聲,立即有暗衛將神色灰敗的寧鈺帶走。
生怕背上的人被凍著了一般,景雋就近找了間客棧進去,“掌櫃,給我開兩間房。”
“公子不好意思,明天就是上元佳節,這住店的人太多,就剩一間房了,不如兩位公子擠擠?”
“也好。”
之前讓小寧子怎麼伺候,景雋都只覺應當,可在捅破那層窗戶紙之後,景雋反而有點兒不好意思了。
讓掌櫃備好了炭盆,依舊沒有無極殿內的地龍暖和。
謝晚凝凍得抱著他不撒手,景雋無奈只能紅著臉抱著她進被窩,想想之前對姑娘家的冒犯,都覺得臉紅。
偏生懷裡的姑娘才不管他的窘迫,怎麼舒坦怎麼來。
次日直接睡到了日上三竿才睜開眼睛,就對上一張掛著濃重黑眼圈的俊臉,她也沒有叫醒對方的自覺,輕手輕腳地起身,為啥宿醉之後,她還覺得神清氣爽哩?
謝晚凝沒想明白,也懶得去想。
出門買了早點到客棧門口,就看到馮德海做普通商人打扮,火急火燎地站在客棧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