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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家莊,徐家宅院。

在後院的涼亭內,徐老太爺身穿一件絲綢材質的道袍,靠在一張竹椅上怡然自得,兩名侍女一左一右,正用羽扇輕輕搖著。

劉大煜看著徐老太爺的樣子,不由得擦了擦額頭的汗珠,心中暗罵了一聲鬼天氣:“舅舅好心情啊。”

徐老太爺睜開眼睛瞥了劉大煜一眼,然後問道:“孫謙那邊都聯絡好了?”

劉大煜端起旁邊的一盞涼茶一飲而盡,然後說道:“舅舅放心吧,都說好了。”

劉大煜又自己倒了一盞涼茶,然後繼續說道:“我已經送了四批高粱過去,現在這是最後一批,等到運過去之後,孫謙那邊就可以跟闖王的人接頭了。”

徐老太爺微微點頭,說道:“此番咱們跟孫謙這個鹽梟合作,也是沒辦法的事情。畢竟孫謙跟闖王來往甚密,此番更是用大批的高粱換取闖王的兵備,此時一定要做的周密,切不可走漏了訊息,這可是要滿門抄斬的事情啊!”

劉大煜看著患得患失的徐老太爺,心中不由冷笑起來。

就在上個月,鹽梟孫謙派人到黃山墩找到了劉大煜,提出聯合起來對付劉衍,以報復劉衍拒絕海鹽交易之仇。

孫謙提出的條件非常誘人,由徐家出錢大批收購高粱,再由孫謙出面聯絡闖王的人,用大批高粱換取兵備,以裝備孫謙手下的人馬,儘快壯大實力。

一旦事情齊備,便以孫謙的人馬為主力,徐家出錢出嚮導,對劉衍的產業和大盤堡進行襲擊。到時候搶到的銀子和物資,孫謙與徐家雙方五五分成,另外搶到的人口歸孫謙,產業歸徐家。

此時劉衍是孫謙和徐老太爺、劉大煜共同的眼中釘,雙方一拍即合,隨即開始籌劃了起來。

徐老太爺雖然心中有些打鼓,但是一想到劉衍壞了自己的事情,將萬福油坊保下,而且還逼走了自己的外甥,於是便橫下心來,花了大價錢在王家莊周邊收購高粱,幾乎霸盤了王家莊一帶的整個高粱生意!

劉大煜也沒有閒著,與孫謙幾次在黃山墩接頭,並且移交了大批的高粱,雙方的合作進展非常順利。

此時眼見徐老太爺如此擔心,劉大煜說道:“舅舅放心,跟孫謙接頭的,是闖王麾下的商賈,明面上也都是生意上的往來,不會有人懷疑的。孫謙這個人雖然陰險了一些,但是做事情還是非常有章法的,也非常的謹慎。”

“至於咱們這邊,我與孫謙聯絡的時候都是在黃山墩,現在孫謙人還在黃山墩住著,以免讓別人找到孫謙,走漏了風聲。我可是聽說劉衍這段時間一直在找孫謙,那個小旗官王越到處在傳話找人呢!”

徐老太爺眉頭微皺,說道:“劉衍找孫謙幹什麼?”

劉大煜搖了搖頭,說道:“這就不知道了,會不會是劉衍察覺到了孫謙的敵意,所以想先動手?”

徐老太爺點了點頭,這就是劉衍和孫謙之間的事情了,跟自己沒有關係,只要孫謙能為自己衝鋒陷陣就好。

不過徐老太爺還是有些擔心,孫謙畢竟是鹽梟,平日裡目無王法慣了,一旦動手,事態會不會擴大化,到時候將管隊官王炆鎮也牽扯進來就不好辦了。

這邊徐老太爺心中有了顧忌,雖然下定決心與孫謙聯手,但是也少不了多說了幾句:“此事要小心,必須做到萬無一失。正面動手的人必須都是孫謙的人馬,咱們徐家的人,以及黃山墩的墩軍不能出面,明白嗎?”

劉大煜面露難色,說道:“舅舅,那孫謙也不是省油的燈,要是咱們一個人都不出,孫謙那邊是說不過去的,至少也要派幾個領路的人,這也是說好的事情。”

徐老太爺沒有回應,閉上眼睛沒了動靜。兩名侍女見狀便靠近了一些,一名侍女繼續搖著羽扇,另一名侍女則是將徐老太爺的衣服敞開了一些,然後用一塊絲綢手帕沾了清水,一點一點的為徐老太爺擦汗。

劉大煜坐在一旁,看著只有十幾歲的美貌侍女一點一點的為徐老太爺擦拭,嘴角也不禁跳了幾下,這未免有點暴殄天物的感覺了。

片刻之後,徐老太爺舒爽的長出一口氣,然後睜開眼睛,說道:“既然如此,那就讓府中家丁教頭賈景濤出面,帶上幾個家丁一同行動好了。”

劉大煜微微皺眉,說道:“賈教頭?王家莊誰不認識賈教頭!讓賈教頭跟著孫謙一起行動,是不是有些不妥,萬一在突襲劉衍的時候,賈教頭被人認出來,事情就敗露了!”

徐老太爺笑了笑,說道:“不用擔心,讓賈教頭他們幾個蒙面就好。此事必須做的隱蔽,讓別人去我不放心,只有賈教頭做事謹慎,我才能高枕無憂。”

劉大煜聞言有些不滿意,說道:“我看賈教頭只有傲慢而已,做起事情來哪裡有謹慎可言!”

徐老太爺頓時拉下臉來,說道:“好了,我有些乏了,你先回黃山墩,這段時間不要總往我這裡跑,有事我會派人通知你的。”

說完,徐老太爺便看著兩名侍女笑了起來,然後兩名侍女攙扶著徐老太爺起身離開,朝著不遠處的房間走去,一路上三人還不斷調笑著,讓劉大煜瞪大了眼睛,一副惋惜的表情。

劉大煜轉身離開,準備返回黃山墩,迎面就遇到了家丁教頭賈景濤,二人見面行禮寒暄了幾句。

劉大煜隨即便將賈景濤拉到了一邊,找了一處沒人的偏僻處,將剛才徐老太爺的意思說了一下。

“賈教頭莫怪,此事有賈教頭出面,自然是萬無一失。只是那劉衍不是一般人,非常的狡猾,所以此番賈教頭一定要謹慎一些,切不可讓劉衍抓住把柄。”

賈景濤仰著頭笑了笑,說道:“那劉衍不過是總旗一個,他抓住把柄又能如何,他還能掌握什麼證據?還能反了天!”

“賈教頭也許不知道,管隊官王炆鎮與那劉衍的關係不一般,二人暗中有不少利益往來。一旦賈教頭這邊做事不密,讓劉衍知道了什麼,管隊官王炆鎮肯定會強力介入,到時候事情就難以控制了!”

那賈景濤冷笑著,說道:“劉總旗放心好了,咱們徐家有夏河寨前千戶所戴百戶的照應,雖然與王炆鎮都是百戶官,但戴百戶可是千戶所的百戶官,地位豈是王炆鎮能相比的!如果王炆鎮不識好歹,那我也不介意鋌而走險,直接幹掉王炆鎮,反正到時候有戴百戶幫忙收拾首尾。”

聽到這裡,劉大煜頓時傻了眼,急忙拉住賈景濤,卻見賈景濤擺了擺手,毫不在意的揚長而去。

劉大煜見狀氣急跺腳,對著賈景濤的身影怒聲罵道:“廢物!白痴!我早晚會被你這樣的廢物牽連到,混賬白痴!”

數日之後,劉大煜將最後一批高粱送到了孫謙手中,孫謙隨即與流賊那邊聯絡了一番,雙方最後約定在王家莊以北百里之外的鐵撅山。

鐵橛山本名膠山,意為古膠州之鎮山。《齊記》作黔艾山,《水經注》作櫃艾山,《齊乘》作鐵橛山。主峰最高為會仙峰,山勢矗兀,色黑如鐵。

這一日,孫謙帶著手下三十多人來到鐵撅山內的櫻桃谷,這裡早已經有一支車隊等候多時。

車隊周圍有四十多人,全都是煞氣騰騰的壯漢,為首一人卻是書生模樣,面白瘦弱,給人一種謙謙有禮的感覺。

孫謙帶著手下三十多人也趕了八輛牛車,上面裝的都是高粱。眼見前方眾人,孫謙示意手手下等候一會兒,然後帶著幾名心腹上前,抱拳笑著說道:“呵呵,白掌櫃久等了,罪過,罪過!”

那白面書生笑著行禮,然後說道:“孫頭領客氣了,咱們不多說了,先交割吧。”

“好,好。”

平日裡孫謙蠻橫傲慢慣了,可是此時面對這白面書生卻變得小心翼翼,言語也變得客氣了起來,招手讓手下將牛車趕過來,讓對方點驗高粱的數量。

過了一會兒,那白掌櫃的十幾名手下點驗完畢,為首一人對著白掌櫃點頭確認。

“呵呵,孫頭領果然言而有信,這批高粱在下收了!”

孫謙笑著說道:“那就好,那就好。那在下就看一看東西,可否?”

白掌櫃點頭笑著說道:“這邊請。”

隨後孫謙與白掌櫃來到車隊之中,然後挑選了幾輛車檢視了一番,只見牛車上全都是各式刀槍弓箭,但是這些兵刃都是比較陳舊的,不過都能使用。

至於火器和鎧甲之類的,則是一件都沒有。

不過孫謙已經非常滿意了,自己販賣私鹽的這些年雖然也拉起了一支幾十人的隊伍,但是大部分手下都是使用棍棒,甚至是農具。現在山東各地官府的管控力還不錯,孫謙即便有銀子,想要弄到成批的軍用刀槍也是非常困難的。

不過現在好了,白掌櫃來了,孫謙一次性的將自己數十手下都裝備了起來。

那白掌櫃常年往來於山東、河南之間,明面上是販賣糧食的商賈,背地裡則是流賊大軍的探子,不但在各地為流賊大軍刺探情報,而且還用流賊大軍淘汰的一些垃圾兵刃,與各地小股毛賊換取糧食和銀子,以供應流賊大軍之需。

驗完之後,孫謙便抱拳說道:“好,現在交割完畢,白掌櫃辛苦了,一路好走!”

白掌櫃笑了笑,說道:“在下多問一句,不知道孫頭領弄這些兵刃,是要對付什麼人,還是有大買賣要幹?”

孫謙臉上的笑意消散了不少,然後說道:“不瞞白掌櫃,在下與夏河寨前千戶所下轄,大盤堡的甲長劉衍有仇,此番就是要向那劉衍討要一番說法!”

“劉衍?”

白掌櫃嗤笑一聲,說道:“區區一個總旗官甲長,犯得上孫頭領如此大動干戈?想必是孫頭領有所圖吧!”

“哼!”

孫謙臉色猙獰的說道:“劉衍有財不讓我發,那就是他的劫數到了,我定要劉衍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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