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七嬸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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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我還以為這一夜的危險已經過去了，開始睡覺做夢。
可半睡半醒間，一股女人的脂粉香味把我給嗆醒了。
醒來後覺得身上沉甸甸的，我拿手一摸，壓在我身上的竟然是個香香軟軟的女人身體！
是小玖？
我未來的媳婦陪我睡覺來了？
想到這裡，我靈機一動，把手往她屁股上一摸，仔細摸了幾遍，心裡卻是咯噔一聲。
屁股上沒尾巴，她不是小玖！
不過該說不說，倒是挺好摸的，手感不錯。
沒等我弄清楚這女人的身份，她察覺到我醒了，趴在我的胸前，呵氣若蘭的開了口。
“狐君，你回來啦？幾年不見都長這麼大了，都變成大小夥子了呢。”
一聽這嫵媚撩人的嗓音，我立即認了出來。
說話這人是我七嬸子，也就是我七叔的媳婦。
七叔和七嬸子結婚晚，倆人在我五歲那年才結婚，而且七叔還是老牛吃嫩草，七嬸子比他整整小了九歲。
所以七嬸子就是我們村裡最年輕的媳婦，偏偏長得也最俊俏，嫁進門的時候，全村的男人，上至六十歲的老漢，下到五歲的小孩——也就是我——全都跑到婚禮上圍觀，去鬧洞房。
當時穿著一身傳統中式秀禾服的七嬸子，美的像是畫兒裡走出的新娘子似的。
那白皙的面板、俊俏的臉蛋兒、嫵媚的身段，給只有五歲的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以至於小時候很長一段時間，當別人問我將來想娶什麼樣的新娘子的時候，我的回答都是——我想娶七嬸子那樣的新娘子。
七嬸子比我大十多歲，算起來今年也才三十啷噹歲，正是女人最需要滋潤的年紀。
她半夜爬到我身上，原本倒是件美事，可眼下我琢磨起來，卻越琢磨越害怕！
首先這棺材板蓋得嚴嚴實實，她是怎麼進來的？
其次她身上怎麼涼颼颼的，一點溫度都沒有？
最重要的是——我踏馬分明記得七嬸子好幾年前懷孕難產，在自己家裡大出血死了！
一個死了好幾年的女人，三更半夜在棺材裡，爬到我的身上！
我嚇得全身上下的毛一根一根全都豎起來了！
但害怕歸害怕，我頭腦還算冷靜。
小玖給我立下的三條規矩我還記得——
第一，不管院子裡有啥動靜，千萬別往外看。
第二，不管聽見誰和我說話，千萬別搭話。
第三，天亮之前，說啥也不能離開棺材。
於是我就緊閉著眼睛，緊閉著嘴巴，什麼也不看，什麼也不說，任由我七嬸子在我身上趴著。
見我半天沒動靜，七嬸子哼嚶一笑，貼著我的耳朵呵著氣說：
“狐君，咋不和嬸子說句話？你小時候不是天天惦記著娶個和嬸子一樣的媳婦嗎？嬸子今晚就如了你的意。”
她說話的時候呵出來的氣涼颼颼的，吹得我心裡直發毛。
我咬著牙閉著眼，就當一切只是一場夢。
這時候七嬸子又說：
“剛才摸我摸的不是挺帶勁的嗎？現在咋沒動靜了？來，繼續摸，嬸子樂意給你摸。”
我哪敢有動靜？
只能權當沒聽見，閉著眼睛閉著嘴，假裝自己是一具屍體。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七嬸子一直想方設法騙我說話。
可我始終銘記著小玖立下的三條規矩，打死不睜眼，打死不張嘴。
每隔一段時間，我就伸手摸一把，摸摸七嬸子還在不在我身上趴著。
熬了不知道多久，我猛地覺得身上的分量輕了，再往身上摸一把，輕飄飄的，什麼都沒摸到。
七嬸子走了？
我鬆了口氣，也不敢睜眼，生怕看到什麼不該看的。
在棺材裡調整一下位置，這才發現，我渾身上下全都是冷汗，簡直像是剛從河裡爬上來似的……
後來我就迷迷糊糊的睡著了，這一次終於一覺睡到天亮。
等我再醒來的時候，棺材板已經被小玖給掀開了，早晨的陽光照射進來，晃的我睜不開眼睛。
見我醒了，小玖莞爾一笑：
“醒了？昨天晚上睡得舒服不？”
我說還睡得舒服，我踏馬差點沒給嚇死。
小玖笑著點點頭，說她早就說過，村子晚上不太平。
她還問我晚上發生了什麼事，有哪些人上門找我麻煩。
我先說了棺材外面的那些聲音，包括她的聲音、我爹媽的聲音、我爺的聲音。
小玖聽完衝我豎起了大拇指：
“還得是我未來夫君腦子好使，沒有上當受騙。”
隨後我又說睡到後半夜，早就死去的七嬸子爬到我身上，對我又是吹氣，又是勾引的。
結果一聽這話，小玖當場就翻了臉，一張雪白的俏臉氣得通紅，兩手一叉腰，跺著腳道：
“好個臭不要臉的孤魂野鬼，連我胡小玖的老爺們也敢惦記，真以為有四大仙家給她撐腰，就不把我胡家放在眼裡了不是！”
罵了一頓之後，她語氣嚴肅的問我，昨晚上有沒有著了她的道。
我一臉懵逼的問，什麼叫著了她的道？
小玖說，就是和她行那男女之事。
我連忙一個勁的搖頭，說當然沒有，我和你有婚約在身，怎麼可能揹著你和別的女人鬼混。
小玖聽完這話很是滿意，冷不丁抱著我的臉親了一口。
我被她親的怪不好意思的，心裡卻甜絲絲。
這時她一把把我從棺材裡拽出來，拉著我的手就往外頭走。
我剛睡醒，還有點迷糊，一邊揉眼睛一邊問她，一大早這是要去哪？
小玖冷哼一聲：“能去哪？當然是找人算賬！”
我問她，找四大仙家算我爺那筆賬嗎？
小玖把頭一搖：“那筆賬急不得，後面慢慢算，先去找你七嬸子，找她算賬！踏馬的敢勾搭我男人，我扒了她的墳！”
我嚇了一跳，以為小玖只是說的一時氣話。
沒想到我小瞧她了。
這丫頭還真的帶著我，去老家墳地把七嬸子的墳給扒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