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誰更憋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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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全沒察覺半點異常的火布俄裡，率領著自己的青羌健兒與馬匹乘船渡河。
南中沒有大船，他們只能以小船分批渡河，效率不高。
儘管並沒有發現太多異常，許是慣於廝殺作戰帶來的野獸般的警惕性，讓火布俄裡渡河後立即率第一批士兵上馬警戒。
孟獲則在西岸押後，等著隨最後一批士卒過河。
第二批、第三批，隨著成功渡河計程車兵越來越多，火布俄裡也漸漸放下心來，但仍舊手持弓箭，人不下馬。
然而，正當大軍已有差不多半數渡過塗水的時候，異變突生。
嗵、嗵、嗵嗵嗵……！
一陣急促的戰鼓聲忽然自東岸以北的山林中傳來，大片旌旗豎起，有百餘騎當先殺出，騎士各個披甲，氣勢非凡。
為首一長臂小將，銀盔銀甲，手持似竹節般長矛，陽光下那長矛不時反光，竟似全以金屬打造！
“敵襲！敵襲——！”
劉禪率領騎兵當先殺將出來，那些身穿青黑色服飾的夷兵登時亂糟糟的撥馬南逃。
敵軍不配將旗，只見一群人都差不多的樣子，他也分不清哪個才是主將，也不知孟獲是否就在其中。
只聽得敵陣之中陣陣嘰裡呱啦的叫聲，也不知道對方在喊什麼。
「不是說青羌勁卒悍不畏死，兇狠善戰嗎？怎麼看這樣子好像一觸即潰了呢？」
劉禪心中納悶，不過敵軍潰散，終究是好事，他一馬當先便領兵向著四散南逃的敵軍衝了過去。
那些沒有馬匹的青羌兵雖不習戰陣，然而對於應付騎兵衝擊似乎也並不陌生，只見他們紛紛聚攏在一起，矮身單膝跪地，將手中長槍竹槍斜斜抵在地上。
後面的人則紛紛持弓射擊，與立刻策馬奔逃的青羌騎兵形成鮮明對比。
這些青羌兵的射術也十分了得，只是其所用箭支的箭頭製作水平不高，加之百餘赤星騎兵人人皆配玄鎧，一時間難以造成殺傷。
原本赤星軍也沒有這許多玄鎧，這還要感謝夏侯尚與徐晃二位刷榜大哥，東三郡一戰著實讓劉禪繳獲了不少……
“舉槍！”隨著距離那些青羌兵越來越近，胡立估算著時間發出了口令。
騎兵們舉起投槍，後引蓄勢。
“擲！”
嗡——！
百支投槍呼嘯著被投向青羌兵的陣地，那些羌兵對於遠端攻擊也早有準備，只見其紛紛舉起揹著的藤條盾與木盾。
且其盾面十分寬大，同時舉起頗像個大龜殼，顯然青羌兵對於弓箭射擊的應對也十分有經驗。
然而……
咔嚓！噗！
“啊——！&;#^#”
凡被投槍命中的盾牌盡皆被穿透，不幸被兩三根命中的更是當場碎裂，負傷未死得青羌兵頓時用劉禪聽不懂的語言慘嚎起來。
西南青羌在遷入多山地的南中之後，已經拋棄了西北羌族這種騎兵投槍戰法，不料此時卻吃了大虧。
兩輪投槍過後，已有近百羌兵死傷。
“孟獲何在？！可敢出來受死！”
【斷喝觸發】
衝近之後，一聲暴喝自劉禪口中發出，打算藉著投槍斃敵之威徹底震懾住敵兵。
然而由於語言不通，青羌兵聽不明白他喊得是什麼，加之惡劣的生存環境帶來的堅韌兇狠心性，與其對漢軍的敵視，【斷喝】的效果遠不如面對吳兵之時。
劉禪見無法嚇潰敵兵，當即催馬提速，趁敵被投槍殺出的破綻未及恢復之際，揮舞竹節鐵矛殺入敵陣。
【奮迅觸發】
在他尚未拿下益州郡的如今，【死地求活】天賦日常處於啟用狀態。
此時奮迅一亮，體質立刻升至霸王之體。
嗡——！
劉禪手中一杆竹節鐵矛上下翻飛，發出陣陣彷彿猛獸低吼般的呼嘯風聲。
莫說被當場刺穿的羌兵，即便是被這大鐵棍子掄上一下，也當即骨斷筋折、吐血而飛，沒有一個能再站起來的。
百名玄鎧騎兵在劉禪的帶領下宛如鋼鐵洪流，千把裝備簡陋的青羌步卒根本無法抵擋，被直接殺穿。
“殺——！”
後方丁奉與錢多，率領著步軍主力也已殺到，赤星軍衝鋒在前，一千普通士卒在後，直撲業已大亂的敵軍。
“這些蠻子，倒是生得好膽！”丁奉結果了一個舉著砍刀衝向他的羌兵，忍不住道。
吳兵出身的丁奉，沒想到這些蠻夷竟然也能在如此高戰損的情況下，兀自死戰不潰。
李二聞言不語，只是沉默冷酷的居中觀察戰局，不時調整著陣型，已頗有點大將之風。
正殺得興起的錢多笑道：“哈哈，膽是好膽，就是身手還不夠看！”
然而，畢竟不是信仰加持的鐵軍，只靠兇悍狠厲終有極限，待死傷半數之後，也終於士氣崩塌，開始潰散。
劉禪則帶著百騎頭也沒回，繼續追殺青羌騎兵。
這些步兵成功為他們爭取到了起步的寶貴時間，此時已經和劉禪他們有了些距離。
此時，劉禪已發現了事情似乎並沒有這麼簡單。
原本以為觸之即潰的青羌騎兵，此時竟然一邊逃竄，一邊熟練的回身射擊，馬術騎射，竟然人人皆是高手。
看似雜亂無章的四散奔逃，卻讓劉禪無論追向哪邊，都無法尋其主力廝殺。
他率兵追向一邊，其他方向的騎兵立刻一個圈子兜回來向他們射擊。
而前方馬種相同，卻身穿輕薄皮甲、重量更輕的敵軍一時追不上，也在邊跑邊回擊。
這些青羌騎兵雖然對個個玄鎧、臂挎小盾的赤星騎兵難以造成有效殺傷，卻像蒼蠅蚊子一般煩人。
「媽的，敢放老子風箏。」
自出道以來，還沒打過這麼憋屈的仗，劉禪怒從心頭起，惡向膽邊生，頓時催馬提速。
烏騅被主人刻意壓制著速度，看著眼前一群它眼中的“垃圾”追不上，也早已憋屈的不行。
此時得到主人訊號，立刻撒開四蹄，一陣煙塵揚起便開始拉開了和後隊的距離。
【單槍匹馬觸發】
【體質上升至無雙霸體】
長兵與騎術天賦也立刻提升一檔。
眼見劉禪忽然速度暴漲，越追越近，原本輕鬆寫意放著風箏的青羌騎兵皆駭得變色，黝黑的臉似乎都白了點。
噗！狠狠一矛自後心刺穿一青羌騎兵，鮮血飛濺中將其挑落馬下，盛怒的劉禪又催馬向著下一個目標殺去。
劉禪覺得憋屈，火布俄裡心裡比他更憋屈。
他名字中的“俄裡”二字是黑熊的意思，而他也對得起這名字，自少年時其便勇猛難敵，大半生與漢夷交戰無數，未逢敵手。
年紀輕輕便率部擊敗了原本的青羌王一部，成為了新一代青羌王，幾時被人打得這麼狼狽過？
悍勇善戰的兒郎們，被漢軍打得如殺雞宰牛一般毫無還手之力。
引以為傲的騎兵，翻山躍嶺如履平地，弓馬嫻熟，一向是青羌一族的最高戰力。
結果現在被人追殺得像攆雞一樣，他們的箭即便偶有射到那些鐵甲騎士身上的，也根本造不成致命傷……
偏偏做到這些的還是他眼裡軟弱貪生的漢軍，這讓他氣得幾欲吐血，偏偏還沒什麼好辦法。
火布俄裡見難以殺傷劉禪的玄鎧騎兵，便呼喝著領大股騎兵兜了個圈子，向後方的漢軍步兵殺去，只留小股騎兵牽制劉禪等人。
連刺十人落馬之後，劉禪的心也漸漸冷靜下來。
注意到大隊青羌騎兵殺向後隊步軍，他果斷棄了面前牽制的敵人，舉矛打出訊號回援。
李二瞧那騎兵繞了一圈又朝己方殺來，立刻下令：“御陣！”
聽得號令發出，赤星軍戰士們立刻放棄了對潰兵的追殺，迅速結陣。
火布俄裡本打算殺敵人一個措手不及，結果待進入射程時，大部分敵人早已結陣完畢。
然而這一突然變陣，卻讓他發現了敵軍的弱點。
大約三分之一的敵軍，有些仍舊在追殺潰兵，有些開始結陣卻也行動遲緩，尚未成型。
“向那裡放箭！”火布俄裡果斷命令射擊那些遲了一步的漢軍。
一波箭雨發出，他終於艱難的打出了第一次有效的還擊，對漢軍造成了一些殺傷……雖然也並不算多。
而此時，敵軍大部結陣完畢，劉禪也率隊殺了回來，火布俄裡心知再討不到便宜，立刻率騎軍南逃。
已經冷靜下來的劉禪清楚，僅憑一己之力難以全殲敵軍，其他人根本追不上他們，果斷下令鳴金收兵，收押戰俘。
而火布俄裡眼見此番奈何不得他們，一路南逃也終未再回。
劉禪與蠻軍的第一次交鋒，雙方都覺得打得憋屈。
只是火布俄裡若知敵將也憋屈，定要吐血三升，我這身死被俘的青羌兒郎千餘人，你那邊僅死傷步兵百多人，你有什麼可憋屈的？！
但未竟全功的劉禪顯然不這麼想，在伏擊成功的情況下，這個戰果並不算讓人滿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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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