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從打雜到死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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韓星羽並不知道吳家上層的決策，他仍舊早起打掃庭院，盡到一個奴僕的本分。

半個多月過去，吳成已經暫代了吳蒙的家主之位，成為了吳家的新任家主，打理著吳家上下，管理著吳家的資產。

隨著吳成變成家主之後，吳家也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老家主吳遠再次閉關，衝擊通魂境中階。

曾經一些效忠於吳蒙或者與吳蒙走得近的族人、門客，幾乎在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消失在吳家宅院之中，甚至一些被吳蒙相中的奴僕，也被吳成派到了其它地方，不再在吳家主家裡繼續做工。

隨著前家主吳蒙的勢力陸續消失，吳成在吳家基本上說一不二，比當年吳蒙做家主的時候還要威風，對吳家的管控也更加嚴苛。

吳成徹底掌控吳家之後，除了將吳家資源盡數攬到了自己手中，還在威逼利誘下，強佔了吳蒙的嬌妻程歡兒，將程歡兒當成了洩慾的工具，經常去找程歡兒行雲雨之事。

程歡兒一開始也是不從，作為吳蒙的亡妻，每日都在為吳蒙貞潔守靈，不曾行亂。

奈何吳成先對其用強，後又以滅了程家相威脅，逼迫程歡兒就範。

程歡兒害怕吳成將自己趕走，更害怕吳成刁難程家，最終向吳成妥協，成了吳成的情婦，持續用身體討好吳成，確保了自己在吳家的地位。

韓星羽知道吳成和程歡兒的事情，那日吳成到吳蒙房中對程歡兒用強，韓星羽正在幫其它下人挑洗澡用的熱水，剛巧路過。

韓星羽在被煉成藥爐之後，他對味道的敏感程度異於常人。

在路過吳蒙的房外時，韓星羽不僅聞到了祭奠死人用的檀香氣味，還聞到了吳蒙房中有吳成的汗味和體液腥味，而程歡兒的汗味和騷味又與吳成的氣味交織在一起，十分混亂。

就算韓星羽再不經世，也知道吳蒙房中發生了什麼，韓星羽只是悄悄走開，並沒有將知道的事情說給別人。

距離前家主吳蒙被刺殺一事過去一個月後，吳成再次找上了韓星羽，而且是專門派人把韓星羽叫到了他的房間，屏退了其它人，獨留韓星羽在他房中。

韓星羽見自己被單獨留下，戰戰兢兢，不知道吳成要做什麼，有過上次被單獨叫去吳家密室的經歷之後，韓星羽就很害怕與吳家的族人單獨相處，尤其是像吳成這樣位高權重的吳家人。

吳成先用術訣將房間簡單隔絕，讓外界無法探知屋內的情況後，才走到韓星羽面前，打量著韓星羽，眼中露出奇怪的神色。

“大哥的邪術失敗了嗎？”吳成突然向韓星羽問。

聽到吳成的問話，韓星羽猛地一驚，全身汗毛開始戰慄，他緩緩轉頭望向吳成，見吳成一臉怪笑地看著自己，他心中更加忐忑不安，額頭不自覺地往外冒汗。

既然吳成能問出這個問題，就說明吳成也知道吳蒙使用邪術的事情。

韓星羽最想隱瞞的秘密就是這個。

因為吳家人知道了吳蒙使用邪術之後，肯定會擔心事情傳出，影響吳家聲譽。

為避免影響吳家聲譽，吳家能做的肯定是殺了那個知曉此事的奴僕，將事情徹底掩蓋，而那個奴僕就是韓星羽。

這也是韓星羽從來沒有向別人提及自己被人煉成藥爐的原因，一旦他說了出去，暴露了吳蒙使用邪術的事情，吳家的聲譽或許會受到些影響，但是他的性命肯定不保，會被人殺了滅口，不留全屍。

如今吳成向韓星羽暗示，就是告訴韓星羽：密室裡的事情我也知道。

韓星羽不知道吳成是怎麼知道的，也不知道吳成會對他做些什麼，但是他不會任人宰割，如果吳成真要殺他，他會奮起反擊，他已經把拳頭使勁握緊，就差調動靈力了。

“放輕鬆，我那大哥殘暴無道，我和他可不一樣，我還是比較溫和的，我把你找來，不是為了殺你，而是想讓你跟著我，你意下如何？”

似乎察覺到了韓星羽緊繃的神經，吳成笑著朝韓星羽道，並沒有殺韓星羽滅口。

韓星羽不解，低著頭，拘束地站著：“小人不太明白。”

“我大哥想用你配合著邪術煉丹，救他那個殘廢的兒子，這件事我是知道的。”

看韓星羽不明白，吳成也不再藏著，公開地說道，說完一句，頓了頓，又繼續說：

“他帶著兒子去了密室，還把你拉去了密室，應該是拿你煉丹了吧？可惜被鄭天刀給偷襲了，所以並沒能成功煉出根元丹，我說得沒錯吧？”

“如果我告訴你，是我把鄭天刀藏在密室之中的，你是不是就明白了？”

韓星羽一驚，脫口而出：“你就是那個叛徒？”

不過韓星羽話剛說完，就知道自己已經闖禍了，吳成現在可是吳家的家主，他這麼說吳家的家主，等於取死，韓星羽連忙捂嘴跪地，不敢再言。

但是吳成好像並沒有把韓星羽的失言放在心上，反而大笑了起來，衝著韓星羽道：

“對，我就是引狼入室的叛徒，是設計殺害我大哥吳蒙的元兇，因為不殺了他，我就永遠當不上吳家家主。”

“不過你也是因為我的設計才活了下來，如果不是我借刀殺人，把鄭天刀送進密室裡暗殺我大哥吳蒙，你現在恐怕早就被煉成了丹藥，死在了那密室之中了吧？”

“你難道不恨把你拿去煉丹的吳蒙嗎？不想殺了他嗎？”

“所以我想讓你知道，我是與你站在一起的，我才是你的救命恩人！”

聽到此，韓星羽才算是明白了當日密室裡發生的一切，也明白了自己明明被煉成了藥爐，卻奇蹟般生還的原因，雖說他活下來並不全是吳成的功勞，但是沒有吳成的安排和算計，他必死無疑。

韓星羽對吳成確實有些感激，但也對吳成十分忌憚，一個藉助外人之手殺死自己親兄弟的人，一個為爭權奪利不擇手段的人，絕非善類，韓星羽不敢把吳成當成好人，只能暫且當其是自己的恩人。

為了彌補剛才的失言，也是為了不在此時被吳成殺死，韓星羽努力裝出感激的樣子，向吳成跪地磕頭，大聲道：

“感謝家主救命之恩，小的願為家主肝腦塗地！”

吳成很滿意韓星羽的反應，笑著問：“你這是願意跟著我了？”

韓星羽點了點頭：“小的願意，小的命都是家主您的，願追隨家主。”

“很好，我兒子需要死士，你就去給我兒子當死士吧，去到我兒子身邊，保他性命無虞，你可有異議？”吳成將自己的要求說出，等待著韓星羽的表態。

死士，說白了就是別人的肉墊，給誰當死士，就是要幫那人擋槍捱打，遇到危險後第一時間衝上前，不畏生死。

凡是被選為死士者，需要絕對的忠心，忠心可以來源於足夠的好處，可以來源於對軟肋的拿捏，也可以是從情感上的馴服，讓人願意為之賣命。

韓星羽會被吳成看中，被吳成挑選為死士，是因為吳成認為韓星羽會絕對忠心於他。

雖然吳成沒有給過韓星羽足夠多的好處，也沒有用家人孩子之類的軟肋威脅韓星羽聽話，但是從情感上講，韓星羽這條命都是他吳成救下來的，所以吳成認為韓星羽會從情感上感激自己，最終被自己馴服。

韓星羽並不會忠心於吳成，在韓星羽眼中，報恩和忠心完全是兩回事，而且韓星羽不認為自己活著全部都是吳成的功勞，吳成不過是救下他的部分條件，他知道自己能活肯定還有其它原因，所以對吳成的恩情有限。

不過吳成有要求，韓星羽不敢拒絕，在吳成面前，他就是個可以隨時被碾死的螻蟻，至少現在還是，如果在此時拒絕了吳成，他大概能猜到自己的下場，肯定走不出這間房門，韓星羽不敢違逆。

“沒有，小人會忠心護少主周全！”

韓星羽果斷說道，毫不猶豫地接下了給吳成兒子當死士的活，同時露出感恩的神情。

既然韓星羽願意當死士，又表現得十分誠懇，吳成的臉上也綻開了笑意，揮手打出一道靈力勁風，將韓星羽扶起，讓韓星羽站在屋子之中。

隨後吳成走到了韓星羽身邊，拍了拍韓星羽的肩膀，和顏悅色地向韓星羽說道：“放心，我不會虧待你的。”

說話後，吳成給了韓星羽一張手諭，讓韓星羽拿著手諭去府裡總管那邊變更職位，將韓星羽從打雜下人的職位變更成了少主保鏢，不用再做每日打雜之事，跟在吳家少主身邊聽令即可。

從打雜變成死士，這在別人眼裡絕對是一種晉升，但韓星羽知道，他其實就是個肉墊，一個替死鬼，隨時都會死無葬身之地。

不過成為死士也不是完全沒有好處，死士要保護主子，就要有些力量，不然連當個肉墊的資格都沒有。

所以吳家的死士一般都會獲得不少的修煉資源，在實力上至少不能太弱。

這對韓星羽來說確實是一個好的訊息，平時當普通雜役很難得到的修煉資源，在當了死士之後就能到手，韓星羽多少有了提升境界的可能。

而境界的提升又能讓韓星羽有機會擺脫吳家的控制，這也是韓星羽願意當死士的原因。

韓星羽已經開始為脫離吳家做打算了，甚至想著有朝一日滅了吳家，報那日密室爐鼎之仇。

吳成自然不知道韓星羽的這些想法，他還在為自己又發展了一個忠心死士而沾沾自喜。

在吳成心中，唯一擔心的就是他那個十一歲的孩子，倒不是因為那個孩子有什麼問題，而是他擔心別人會用孩子來設計殺他，就像他利用吳蒙的孩子設計殺了吳蒙一樣。

越是自己做過的壞事，越會害怕出現在自己身上，吳成並不是完全放心，他要為自己和孩子做好防備，免得也被別人算計，與吳蒙一樣身死道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