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2章 發如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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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古鑠準備不管不顧地劈出一劍，卻猛然感覺到巨大的能量湧入了自己的雙目。
遍地的屍體，無論是人族還是妖族在死亡之後，他們精氣神中的神都飄浮在半空中，隨著時間的推移會漸漸消散在天地之間。但是此時卻瘋狂地向著古鑠流瀉而來，向著他的縱目湧來。
古鑠心中不驚反喜，這種狀況已經不是第一次遇到，他知道自己的縱目對這種能量有著天然的自動吸收。
這周圍有多少神的能量？
太多了！
幾乎就在呼吸之間，便在古鑠的雙目前形成了兩個肉眼可見的透明漩渦，濃郁地能量湧入到他的縱目之中，他的縱目在飛快地發生著變化，不到三息的時間，他便能夠清晰地看出來青蒼穹道法的軌跡。
看出來青蒼穹的破綻！
古鑠舉起了長劍。
在這一刻，空中的青蒼穹瞬間便感覺到被一種強大鎖定，哪怕之前他在全身心的和風木，孫奕，範重山三個宗主廝殺，也在這一瞬間汗毛悚立。別說這個被古鑠鎖定的青蒼穹，便是沒被鎖定的風木，孫奕和範重山，只是被波及到了，都感覺整個大椎發冷，頭皮發麻。
這一瞬間，青蒼穹和三個宗主都本能地停止交手，一邊向著後方飛退，一邊向著地面望去。
“古古古……古鑠？”
“鏘……”
浩大劍鳴響徹夜空，恢弘的劍光照耀四方。
大荒九劍至強一式，裹挾著殺意，形成了一道龍捲風一般撲向了空中的青蒼穹。
這一刻，古鑠有一種玄之又玄的感覺，那種感覺似乎看到了意之上的道，只是還有些模糊不清。
青蒼穹心中湧動著巨大的恐懼，在這一式中，他感覺到自己是那麼的弱小，彷彿一葉扁舟在面對滔天巨浪。
他想逃，卻發現被無盡的殺意鎖定，整個周圍的空間都彷彿變成了一個殺意的空間，讓他躲不開，避不過。
只有硬抗！
他瘋狂地釋放著自己的至強神通，但是卻如同一根燭火面對狂風。
龍捲風般的殺意吞噬了青蒼穹，他的身體在空中被殺意充斥的大荒劍絞成了粉碎，殘肢碎肉四射。
廝殺的轟鳴消失了……
天地之間一片寂靜，天空中和地面上，所有的修士都一動不動，如同雕塑。
十分之一息。
“轟……”
剩下的五個妖族元嬰調頭就逃，地面上的妖族也如同失心瘋般地調頭就逃。
人族沒有追，而是失神般地望向了中央。
還舉著長劍的古鑠，還有在他周圍一圈一圈的近三百金丹。
然後他們的目光俱都是一縮。
在他們的視野中，古鑠和那近三百金丹的頭髮以肉眼可見的速度變得蒼白如雪，臉上的容貌變得衰老。
“砰砰砰……”
四十幾個原本年齡已經很大的金丹，此刻已經耗盡了最後一絲生命力，失去了呼吸。倒在了地上。
“噹啷……”古鑠手中的長劍掉在了地上，身形向著後方倒去。
一條人影出現在古鑠的身後，卻是廖聲凱及時地將古鑠抱在了懷裡。
“古鑠！”
古鑠已經昏死了過去。
“嗖嗖嗖……”
孫奕，風木，石南龍，範重山和蕭扶搖都落在了古鑠的周圍，眼中的驚異還未散去。
在這一刻，以往不屑一顧的那句話浮現在他們的心頭。
北地古鑠不出世，人族萬古如長夜！
流雲宗。
時間已經過去了半年。
十月的天氣，溫度宜人。特別是下午時分。
流雲宗外。
有著一座大城，叫作流雲城，流雲城可要比千嶽城大多了。市面上也繁華了太多。
兩族大戰，而且還是人族獲勝，整座流雲城都充滿了洋洋喜氣。大街上的人流川流不息，不時地能夠見到一車車妖族的屍體運送到一家家酒樓餐館，因為這場族戰，都讓妖族肉的價格大幅度降低。
還有各方的修士在大街上一邊走，一邊大聲交談，談論著兩族戰爭中自己如何英勇，殺了多少妖族，也有因為自己的親朋好友在族戰中死亡，黯然神傷的。
大街兩旁的商鋪，人流進進出出，這一場族戰讓人族修士獲得了大量的資源，都在購買各種修煉資源，各家商鋪都比往常熱鬧了幾分。便是酒樓內也是幾乎客滿。
流雲城內有著一條貫穿流雲城的大河，叫作流雲河。
河上畫舫上傳出絲竹之聲，不時有大笑聲從畫舫中傳出，在河面上迴盪。
沿著流雲河河岸上的青石路上，一個少女推著一個輪椅，輪椅上坐著一個滿頭銀髮的老者，臉上還有著如同龜背上紋路一般的血痕。
少女是上月趕到流雲宗的張瑛姑，老者便是古鑠。古鑠當初昏死過去的地方距離流雲宗已經很近，所以包括那些金丹此時都在流雲宗調養身體。
古鑠沒有死，但是壽元只剩下不到三十年，陡然被抽取了生命力，而且突然間的衰老幾百年，讓他的身體狀況十分糟糕，整個身體變得十分脆弱，已經不能再修煉，雖然他還是一個虛丹八重。便是走路都十分費勁兒，走不了十幾步。
看著張瑛姑強忍著悲傷，在自己面前強顏作笑。古鑠便提議來流雲城看看，張瑛姑自然應允。
“古師弟，你看那畫舫上的修士！”張瑛姑突然道。
古鑠將目光望了過去，神色就是一動，耳邊聽到張瑛姑的聲音：
“那個修士好像是叫月同輝，據說曾經是咱們北部古道第一築基……哦，對了，你曾經和他打過，還打敗了他。咯咯咯……前兩天我看到他去拜訪孫宗主，聽旁邊的修士說的。”
古鑠看著畫舫上的月同輝，臉上現出了一絲落寞。
古鑠是在昏死三天後才甦醒了過來，當初追隨他來的有二百八十七金丹，那斬殺青蒼穹瘋狂的一劍之後，直接死去了四十七個金丹，只活下來了二百四十個金丹。而且這二百四十個金丹，如今各個老態龍鍾，比古鑠還要老。最差的也就剩下了幾十年的壽元，比如北無雙，如今也就剩下了八十年壽元左右。
古鑠是承受的威能最大的一個人，所以他損失的壽元最多，是其他金丹損耗的數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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