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盧仚在棺材鋪張望時,魯天星酒肉正酣。

這是蒸籠大衚衕最裡面,一間白牆黑瓦、園林森森的宅子,名曰‘玉堂春’。

精巧的暖閣裡,火爐子上架著一口狗肉鍋子,一口羊肉鍋子,一旁放了十幾個碟子,上面碼著滿滿的各色山珍海味。

暖炕上,一名身穿大紅色長袍,胸前守宮背上,八顆血色斑點炫目的中年男子巍然盤坐,右手筷子,左手酒碗,大口吃肉,大口喝酒,正吃得滿頭大汗,酣暢淋漓。

魯天星在一旁相陪,他和中年男子的身邊,各有一名生得珠圓玉潤,長相有七八分相似,顯然是一對兒姐妹的絕色少婦相伴。

兩位婦人巧笑嫣然,為兩人斟酒、燙菜,時不時溫言細語附和兩句,將兩人伺候得妥妥帖帖。

外面小風‘嗖嗖’的吹著,魯天星從狗肉鍋子裡,舀了一個燉得噴香的雞蛋,小心的放進了中年男子面前的小碗中,笑吟吟的說道:“姐夫,本來我心裡還有點發憷,這次的事情怕是不好收尾呢。有姐夫你親自帶人來坐鎮,我這顆心啊,算是落在實處了。”

生得頭如笆斗,五短身材,但是雙臂極其粗壯,一雙手掌色澤青黑宛如鐵鑄,手背、手指上青筋纏繞,在燈光下隱隱泛著寒光的中年男子也不怕燙,夾起雞蛋丟進嘴裡,咀嚼了兩口,‘咕咚’嚥了下去。

端起酒碗,滿足的喝了一大口,中年男子放下酒碗,摸了摸下巴上的一把大鬍子。

猶如鷹隼的眸子裡寒光一閃,中年男子厲聲道:“小星,你這次的事情,的確辦得不漂亮。折損了這麼多手下,居然連對方一點兒尾巴都沒摸到,上面有大人要用家法嚴懲你,是我幫你攔下來了。”

魯天星額頭上,幾顆冷汗就滲了出來。

中年男子擺了擺手,冷然道:“不過,監公英明。”

中年男子和魯天星同時朝著皇城的方向拱了拱手,中年男子冷哼了一聲,輕聲道:“這些天,監裡的人手,主要力量都放在了監視滿朝文武,還有那些文教弟子上面,真正用來追查那案子的人手,本來就不多。”

“不怕沒動靜,有動靜,是好事。”

“你那三個最早被殺的手下,也就罷了,他們的劍術路子,是東神州最大的那一家的嫡傳……這事情,定然牽扯到四極坊裡的那群王八羔子,一時半會,不好動。”

“但是另外那十五個被殺的手下,他們身上的傷嘛,前兩天,監公親自出動,請出了大內幾位已經榮養退休了好些年的老祖宗,認出了他們身上的傷勢。”

魯天星眼睛一亮:“找到嫌疑人了?”

中年男子吧嗒了一下嘴,抄起筷子夾了塊羊蹄,沉沉的說道:“昨天才剛剛確定下來。要不,今兒個我怎麼會主動請纓,來給你壓陣呢?這群混賬,已經有銷聲匿跡快七十年,怕是如今守宮監,就沒幾個人記得他們。”

“哼,九陰教,聽說過沒?”中年男子斜眼看著魯天星。

魯天星皺起了眉頭:“似乎,什麼時候聽說過。嘖,還是在哪份案卷上見到過?”

“那,拜鬼母教呢?這名字,你一定不陌生。這名號,在守宮監正殿大堂上掛著呢,可是‘大逆不赦’鐵錄上排名第一的叛逆、邪魔。”

魯天星嚇得渾身一哆嗦,他猛地一下子跳了起來,站在暖炕上驚呼:“九陰教,沒錯,就是他們,他們就是拜鬼母教,他們在我的地盤上有窩點?難怪,下手這麼狠毒,好幾個兄弟,差點沒被打成肉餅!”

“鎮定,鎮定,多大點事?”中年男子無比自信的昂起了頭:“不怕敵人強,就怕不知道敵人是誰。拜鬼母教再兇殘,只要他們露了痕跡,豈能是我們的對手?”

“監公親自下令,我這次,能動用的人手,全調動了。一千五百直屬的校尉、監丁,加上他們召集的地裡鬼,上萬人馬已經圍住了你這兩街一巷。所有人都裝備了武庫中提出來的精良甲冑、長槍大戟,強弓硬弩更是配足了。”

中年男子將羊蹄塞進嘴裡,三兩下就吐出了白骨。

“這次,你折損了人手,但是也嗅到了那些傢伙的氣味,嘿嘿。”手中筷子朝著面露驚駭之色的魯天星一指,中年男子悠然道:“這次,主要功勞,我準備全算在你頭上。你在力士職銜上熬了這麼幾年,也該換一身行頭了。”

魯天星臉色急驟變化,他急忙坐下,端起酒壺,給中年男子滿上了一碗好酒。

“姐夫,全靠您提攜,嘿嘿。”

中年男子微笑,端起酒碗和魯天星碰了一下,將一碗美酒一飲而盡,然後他用力的拍了拍腦門:“對了,還有一件事情,你要放在心上。有個叫盧仚的,剛剛加入你這一隊的年輕人?”

魯天星驚訝的看著自家姐夫:“是,生得細皮嫩肉的小白臉,但是年紀輕輕的,居然有拓脈境的修為,應該是大家子出身。”

“在鎬京的盧氏大族,只有涇陽盧氏的萊國公一脈和天恩侯一脈,這小子應該是出自那兩家罷?”魯天星眨巴著眼睛。

中年男子微笑,他悠然道:“今天我帶人出發前,監公著人送信,讓你小心看顧他。”

‘呵呵’一笑,中年男子壓低了聲音:“這小子,前途無量啊。他剛剛加入守宮監,在監公那裡,已經被記下了三次大功,你說厲害不厲害?”

魯天星駭然:“啥?他什麼都沒幹,就被記了三次大功?”

中年男子斜睨了魯天星一眼:“你這就不懂了,他可不是什麼都沒幹。他把白長空氣得當街吐血,他讓大將軍府動用人手,滿大街的傳白長空的謠言,讓文教弟子和大將軍府交惡,這就是天大的功勞!”

油簍子大街上,盧仚三兩步就追上了老何。

雙手揣在袖子裡,盧仚低聲衝老何道:“招呼人吧,那安掌櫃,認出老哥你了。嗯,直接調人抄了那兩家棺材鋪罷,絕對不會抓錯。”

老何又驚又喜的看著盧仚:“你確定?你怎麼知道,他們有問題?”

盧仚指了指自己的眼睛,很誠懇的對老何說道:“我這一對招子,天生能看出一些常人難見的細節。那兩家棺材鋪的掌櫃、小兒,身上的邪氣隔著三里地我都能看出來。”

“他們絕對有問題,就算不是他們下手殺了那十八位兄弟,他們也絕對不是什麼正經路數。抓他們,絕對不會有錯。”

盧仚眸子裡一抹青光流過。

他悠悠道:“再說了,守宮監還怕抓錯人麼?”

老何眨巴著眼睛。

盧仚又繼續說道:“另外,四極坊崎芳園住的是誰?也讓兄弟們打聽打聽罷?”

“大過年的,死了三個十五六歲的女子,而且要的是最便宜的薄皮棺材,可見死掉的人身份卑微,那麼就是侍女下人一類。”

“不覺得,這套路很熟悉麼?”

盧仚冷聲道:“想必,我們的柳少莊主老實了幾天,這是故態萌發,又開始做么蛾子了。”

老何一對眼睛瞪得和牛眼一般大小,他猶如見鬼一樣看著盧仚,乾巴巴的說道:“盧仚,我說,你這究竟是運氣好呢?還是,還是……”

盧仚腦海中,蓮子狀的神魂靈光猶如水波一樣盪漾著。

他憨笑看著老何:“當然是運氣好。不過,所謂,巧合中定然有一絲必然,你要說我是不是運氣好,我們可以慢慢探討,但是現在,我們時間不多了。”

兩人一路疾走,已經走過了小半條油簍子大街。

前方有一家金鋪,店門已經半閉,燈光從半開的店門透了出來,隱隱可以聽到店鋪裡的笑聲。

“哎!”

笑聲戛然而止,一聲幽幽輕嘆傳出。

“好精緻,好可愛的首飾。”

“這做工,不愧是六百年的老店,就連宮裡,都時常用他家的東西。”

“想我還是姑娘時,就常從他家選首飾。”

“後來入了宮,用的也多是他家的寶貝。”

“可是這人無千日好,花無百日紅……這後來呢……”

幽幽輕嘆聲透著一股子刺骨的寒意,盧仚莫名的渾身寒毛直豎,急忙加速大步走過這家金鋪。

金鋪門前幾盞紅綢子燈籠,突然燈光大盛,血一般的光,將附近數十丈長短的一段大街染成了血色。

淡淡的霧氣從金鋪大門內飄出,半開半閉的店門無聲開啟,一頂紅色的鸞鳳轎子猶如紙紮的風箏,輕飄飄的離地半尺,從金鋪裡飄了出來,不偏不斜的擋在了盧仚和老何面前。

盧仚和老何臉色驟變。

鸞鳳轎子的簾子一動,一雙血色的繡花鞋輕輕的從簾子下面出現。

一個悽悽涼涼的聲音幽幽響起:“既然是爹孃生養的血肉至親,為何將我送入那不見天日的地方生熬?”

“兩位相公,我們配對耍子可好?”

霧氣快速向大街兩側瀰漫,很快就將數十丈長短的街道籠罩在霧氣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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