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神主殿。

謝拂池昨夜終於收到了辰南上神紆尊降貴,來司首府給她遞的話,此刻她正在殿外百無聊賴地等著。

而殿內五殿殿主已經到齊,就連岐風殿已經形既朽滅的殿主也顫顫巍巍地到了,今日是個極重要的日子,今日之後,塵封萬年的定玄將重現人間。

每位殿主齊齊結出傳承法印,五色靈光乍現,感知到這一切,巍峨塑像上的定玄劍開始嗡鳴顫抖。

在萬眾矚目中,劍鳴聲越來越來劇烈,帶動周圍靈力波瀾起伏,甚至遠在東靈山的姬荀,都在那一剎那感受了些許空間的扭曲。

謝拂池詫異地看向殿內,那種波動她竟覺得有幾分熟悉。

“崢!”

一聲輕微的動靜,彷彿有誰拔出了劍。裹在浩瀚靈氣裡的定玄劍,猛地落下來,在眾仙殷殷期盼的眼神裡——

如一灘爛泥躺在地上,渾身都是被腐蝕後的綠鏽,宛若廢銅爛鐵。

開什麼玩笑!

辰南臉色微微變了,近萬年的清氣溫養,定玄竟是半分靈性沒有生!

朝華殿主身為世間難得的器仙,主動上前一步,握住了定玄劍,辰南下意識要去阻止,卻又生生忍住。

陸臨端詳定玄劍,良久,沉聲道:“此劍並非定玄。”

他這話一出,諸殿譁然。

天界悉心養護數萬年的神劍,竟不是真的定玄劍,這是何等的一種笑話!

辰南俯視著他:“本座追隨神主千年,也尚未到到老眼昏花的那一天。”

聽出尊神口吻裡的輕蔑,陸臨不疾不徐,繼續道:“或者說,這還不是真正的定玄劍,它尚未甦醒自己的意識。倘若尊神信得過朝華殿,就請讓朝華殿來為它開刃。”

辰南沉默不語,手中迸現數道靈力,覆於劍身卻毫無動靜。他只好說:“本座給最多給你七日。”

陸臨道:“小仙自當盡力而為。”

辰南又試了試,仍不能喚醒定玄半分靈性,這才揮手讓諸殿退下,讓人將謝拂池傳喚進來。

謝拂池與陸臨一進一出,交錯而行,未視一眼。

謝拂池一進去,張口便道:“恭喜尊神。”

辰南看著她:“喜從何來?”

“天魔順利開戰,定玄解封,想必淵何也將不日臨世。”謝拂池輕笑一聲,“屆時尊神手握淵何,腳踏四海,頭頂蒼穹,勢必能一統四界,難道不應該提前恭喜嗎?”

“放肆!”

辰南低喝一聲,聲音中不辨喜怒,“本座何曾有過此等野心?一介小小凡仙,竟敢如此誹謗本座!本座只為完成神主之志。”

謝拂池從不怵他,“難道神主的志願,就是不惜一切手段,戮盡魔族?”

此言一出,殿中瞬間陷入死寂。

辰南緊緊盯著她,盯的她背脊發寒,雙眼如火,似乎要在她身體上燒出兩個大洞一般。

許久,辰南才收回目光,淡淡道:“祂的志向,豈是你這等小仙可以參透的?東西拿回來沒有?”

謝拂池將羊皮卷扔過去。

辰南毫不在意她的態度,捻過羊皮卷的表面,露出一絲滿意的笑。他這才伸出左手,掌心託著一個琉璃瓶,一彈指,落在謝拂池懷中。

謝拂池搖晃著瓶中流光溢彩的眼淚,“我真的好奇,像您這麼種高高在上的尊神,又會為誰流下的眼淚?”

辰南實在不想跟她多言,一拂袖,“出去吧。”

謝拂池點頭應是。

辰南迴眸,遙望那尊冰冷的塑像。

神像持劍而立,羽冠白衣,身姿卓絕。神主眉目低斂,似與他隔著歲月相望,千年萬年,祂都這樣無悲無喜,可又像是參透一切的悲憫。

辰南伸手撫上祂的衣襬,又怕讓祂沾染上塵埃一般,只一觸,旋即鬆開。

他輕輕地嘆:“我很快就能讓你解脫了……師尊。”

*

星辰宮。

重重青紗淹沒臥榻上的影,滴漏聲陣陣,昏蒙無光的夜,眼中忽然微微刺痛。

少年魔尊披衣而起,伸手在寢殿的屏風上一拂,立刻露出一方深邃的露臺。

他踏入其中。

風自星辰海深處吹來,吹動他的衣衫,吹動露臺邊一株紫色的藤蔓,藤蔓上結了花,半開不開。

若有年長一些的魔族,便會認出這是魔界已經絕跡的一種花,縱在無光無熱的環境中,亦能拼命汲取靈氣頑強生存亦可作為魂體的暫棲之處。

“尊上,您真的要這麼做?”

那花在風中竟開了口,澀啞難聽。

時嬴沉默不語,晦暗的光影影綽綽,如墨水一般在他肩頭洇開。

花藤不安地扭動著身體,低低伏在峭壁上。

魔霧後露出月亮的一角,只是這輪月變得緋紅,染的周邊雲霞都一片詭異。

他的眼眸也印染了緋色,抬手按下躁動的感覺,他微微地笑,更顯得妖冶無比:“當初不是你告訴我,即使拿回眼睛,我與魔界命運也是相連的嗎?不這樣做,難道要我與魔界一起慢慢走向衰亡?”

花藤沉寂下去,“但魔界的障是天底下所有生靈的貪嗔痴妄所化,即使是淵何,也無法斬盡所有的妄念,我們永遠也擺脫不了這樣的宿命。”

他平靜道:“但鎮守在魔界中的,也可以不是魔族。”

花藤陡然一驚。

“您,您是說——”

“一念神,一念魔,神也可以成魔。”

為何魔生來低賤,天族永享洞天福地,諸天供奉,生而尊榮,卻汲汲營營,一生為自己的利益奔走。

而魔生而悽苦,卻要備受歧視?

他從不是個心懷蒼生之人,但在天界數千年,也算生而高貴,但只是這雙與行淵相似的眼睛,便被天界諸仙百般折磨。落於魔界百年,他見識瞭如傀老這般陰險自私的貴族,卻也見到了為情義而死的諸魔。

魔,人,天,有何不同?偏天族配稱高貴,配居華室,配稱之為四界之主。這一切是他的宿命,又何嘗不是四界既定的宿命?

花藤看著魔尊眼底翻湧的暗色,低道:“您知道嗎?我一直認為您與行淵魔尊不同,可現在看來,您竟與他一樣,想改變這四界的格局,建立一個新的秩序。只是這樣,您與謝拂池……”

血月再次被魔霧掩埋,時嬴捂住劇痛的眼眸,聲音忽然柔和起來,好像被觸及到最柔軟的地方。

“我沒有騙她,神魔易位之後,我會隨她去任何地方。”

哪怕是天界?

是的,哪怕是天界。

只是那時,天界再也不是天人的天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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