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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靈山。

姬荀剛回到東靈養傷,而桑梨魂不守舍地躺了幾日,藺修不忍見曾經天真明媚的夫人變成如此模樣,便也悄悄放她出去走走。

桑梨腦海中都是兄長與父親與自己一起的過往,渾渾噩噩也不知道走到了哪裡去,待她清醒時,發覺自己已經走到了神殿。

她苦笑一聲,望著神主的眼睛,低喃道:“你若是真是庇佑眾生的神主,為何對我的苦難視而不見?”

而神主終究只是一尊石像,唯有沉默。

桑梨頹然轉身,忽覺神殿內一陣不尋常的靈力波動,攜著下界的紅塵氣息。

她吃了一驚,連忙小心躲在角落裡,小心張望,卻見殿中紗幔飛揚,星辰魂牌中緩緩浮現三個人影。

敵襲?不,東靈山的護山法陣毫無動靜,分明是主動放行,這種情況只有姬荀能做到。

她不禁又靠近一步,那戴面具的玄衣少年她不認識,可另一位她卻認得是朝華殿主陸臨,而中間那煙青色的纖細身影——正是謝拂池。

桑梨驚疑不定地停下腳步。

謝拂池已被天君聯合神主殿下達了諸天追緝令,更在不久前重創姬荀,又怎會在此時回來?她從下界回來……

這個下界通道她曾好奇問起,姬荀也只含糊地一筆帶過,但謝拂池卻瞭若指掌。

她的枕邊人對她如此提防,卻對她的仇人毫無保留。

她心中念頭紛紛擾擾,見謝拂池在神殿中四處觸撫,指尖青光一一劃過,甚至連牆壁也不放過,似乎在找什麼東西一樣。

她心裡有個隱晦的念頭,無論如何不能讓謝拂池得逞。

桑梨禁不住倒退一步,正想去通知藺修,那殿中玄衣少年倏地動了,她尚未看清楚,密密麻麻的冰刃已憑空浮現在她周圍,下一刻就要將她萬刃穿心。

“別殺她!”

只聽一聲清吒,一道劍氣疾電般落在她面前,盪開了冰刃,瞬息後化作屏障附在她身上,擋住了那些冰刃凝碎後的寒氣與水滴,沒讓她衣衫上沾溼半點。

桑梨的心已經跳到喉嚨處,她明白自己是從生死邊緣走了一趟,她愣怔了半天才找回自己的聲音:“……你怎麼回來了?”

謝拂池沉浸在尋找無妄海的入口,太過專注反而沒發現桑梨。此刻轉身,目光明銳地落在桑梨身上,桑梨白著臉,瑟縮一下。

謝拂池知道她是被嚇到了,鮫族小公主生來矜貴,彷彿是在真空里長大的嬌豔花朵,哪裡見過這種陣仗?

“鮫族的事我會給你一個交代。”她目光柔軟一些,“我不會對你做什麼,你就當做沒看見我。”

謝拂池看來暫時不會殺自己,桑梨忙不迭地要應下,卻聽一旁沉默的陸臨仙君道:“你不怕她說出去?”

桑梨心裡咯噔一聲,眼中頓時湧起水霧,顫聲道:“我……我不會的!小池,你忘了我們這一百年的交情了嗎?我記得你重病那會,是我餵你喝的藥,給你講的故事……這些,這些你都忘了嗎?”

連陸臨言辭中都不肯放過她,桑梨越發害怕,抓著謝拂池的袖子哀哀懇求道:“小池,我絕不會說出去的!”

鮫公主看起來這麼可憐,謝拂池替她攏一下衣襟,指尖一點青光沒入小公主白皙的頸項:“別擔心,我不會對你怎麼樣,回去好好睡一覺。”

那玄衣少年幾不可察地蹙下眉尖,那種純粹而漠然的殺意一直旋繞在殿中。

桑梨忽地想起天界的傳聞,謝拂池自甘墮落與魔為伍,那這個少年就是——

她腿腳發軟,慌不擇路地跑出去。

她也不知道自己跑了多遠,東靈山明明不大,她卻感覺很大很大,直到她踉蹌一下,撞在湖石上。

她四顧茫然,腦海中只有那冰刃抵住眼珠的場景。她曾經也是鮫族捧在手心裡的公主,也是風風光光嫁入的東靈山,哥哥寵溺,夫君縱容。

可是一夕之間,什麼都沒有了。

她的哥哥戰死,她的夫君……全心全意信任著他的妹妹,甚至前些日子因為謝拂池出手傷她。

可是更恨的是,仇人近在咫尺,她卻只想著退縮,這樣軟弱又無能的自己。

她不禁想,如果是謝拂池會怎麼做?

“怎麼如此驚慌?”

一片祥光落在眼前,強大而耀眼。桑梨抬起頭,發現是那位無比強大的辰南上神。

他正溫和又和藹地看著自己,彷彿在無聲地安慰著她。

他是來看望姬荀的吧?若是讓他知道謝拂池在東靈山,必定不會放過,說不定會殺死她。

可謝拂池明知自己對她有恨,會招致禍端,卻還是放過了自己。

桑梨囁嚅著唇,神魂似乎一下子飛到很遠的地方去,隱晦又惡毒的念頭一下子充斥著腦海。

“我……”

正在此時,一隻雀撲稜著翅膀落在樹枝上,發出短促尖銳的鳴叫。

*

桓寧鳳君冷眼看著一片片碎肉被挑出來,敷上藥,綁上繃帶。醫官冷汗涔涔,而鳳君卻咬緊牙關,一言不發。

這些痛,怎麼比得上失去桑言?想到那個拄劍始終不肯倒下的白衣男子,鳳君滿心絕望,攥緊的手險些讓傷口再度崩裂。

“咳咳……鳳君。”

神岐殿門前一個衣著簡單的小仙娥被波及到,當即咳嗽起來。而鳳君一看,場內竟只有這小仙娥還顫顫巍巍地扶門站著。

她又多看兩眼,這才發覺這哪裡是什麼小仙娥,而是天妃映曇。

兩個人談不上什麼交情,映曇更是因為扶昀跟她暗暗較過勁。桓寧冷冷道:“你不侍奉天君,來這裡做什麼?”

映曇慢慢走進來,垂眉斂目,毫無昔日張狂模樣,“我想請鳳君救救天君。”

桓寧雙目如炬,“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他並不是病了,他雖在你們眼中無能,卻也不是肉體凡軀,他是被辰南所傷……”

短短几句話,映曇天妃說的無比艱澀,好似喉嚨裡哽了一團棉花。

“辰南?”桓寧眉目一沉,“即使你是天妃,也不該如此妄議尊神!”

“妄議?”

天妃喘息未勻,猛然抓住胸口的衣襟,朝地上吐出一口烏黑的血,身體亦軟綿綿地倒下去。

桓寧下意識扶了一把,搭在天妃頸項上一探,竟覺幾股內勁以她的身軀為戰場,相互撕扯糾纏,這種痛苦不亞於粉身碎骨

桓寧也不禁駭然,“是誰把你傷成這樣?”

天妃滿頭汗水,氣息奄奄:“我自己……若非如此,辰南不會放我來這裡……”

此言一出,桓寧緊緊盯著她。

天妃拽住她的袖子,指節慘白顫抖,“鳳君……救救他……”

話音剛落,天妃終是支撐不住地昏過去。

天妃暈厥,桓寧面色陰晴不定。

辰南,為什麼都說是辰南?

她素來算不上冷靜,但此刻卻不由得她不細想,天妃如此折磨自己只為給她傳遞訊息,只能說明扶昀的確身不由己。

沉默良久,鳳君驟然起身,須臾到了九重宮外,求見天君。

然而給她的回覆只有八個字:“天君抱恙,概不見客。”

桓寧仔細看那傳話的天官,陌生又熟悉,似乎在哪裡見過但絕不是在九重天。

她緩緩道:“真的不見?”

天官道:“正是。”

鳳君不再堅持,留下一句改日再來,便轉身而去。天官露出一絲滿意的笑,只是笑意尚未達眼底,一支火靈箭倏忽飛來。

天官下意識祭出結界抵抗,然而這憑空出現的鋒銳瞬息破裂結界,餘勢不減,將他穿膛而過!

“神主殿的狗,也敢在我眼底下狂吠!”

鳳君去而復返,身後更是浩浩鳳部戰將,九重天宮的侍衛也從四面八方湧來。

一時場內登時分為兩隊人馬,涇渭分明,水火不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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