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四章 去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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尼特羅連著打了好幾個比司吉用過的號碼，要麼無人接聽，要麼已經登出。
聯絡不上。
尼特羅略一沉吟，轉身又去撥了幾個電話，似乎是打給心源流的弟子們，問他們近幾天有沒有比司吉的訊息，仍然一無所獲。
“當真沒有音訊。”
尼特羅結束通話電話。景暘、小滴盯著老頭，看對方繼續喃喃自語，“既然如此，只能拜託協會的獵人了。”他捻了捻翹起的下頜須，朝秘書豆麵人吩咐道，“給克魯克發訊息，請她給比司吉送一封信，就說老頭子我最近閒得很，找她回來過過招，同意的話就儘快給我打個電話。”
豆麵人噼裡啪啦敲打鍵盤，很快將尼特羅的吩咐寫成郵件送出。
「克魯克……」門淇尋思道，「是和銀達師傅同為協會十二支的那個‘酉雞’？」
按理說，即使是獵人協會會長也不對協會成員具有強制命令的權力，然而十二支除了亥豬外都是尼特羅的鐵粉，豆麵人郵件發出去沒幾分鐘，酉雞克魯克的回覆就“叮”地發了過來。
豆麵人道：“她說，10分鐘內把信送出去，但因為不知道比司吉在哪，所以她什麼時候收到，什麼時候回覆，就無法保證了。”
尼特羅點點頭，將電話扔回辦公桌上，對景暘幾人道：“現在只能等了。”
小滴問道：“如果還是聯絡不到呢？”
尼特羅道：“那就只好請煩惱獵人出馬，去找找比司吉的蹤跡了。”
出馬……
景暘心裡吐槽，煩惱獵人午馬，本職貌似是偵探？真是各種角度上的專業對口……
“還是找不到呢？”小滴又問。
“總會找到的。”尼特羅捻鬚，微微一笑，“唸的世界裡，無中生有都是平常，何況一個大活人呢？”
景暘想起來，在漫畫里尼特羅戰死後的會長選舉篇裡，負責給世界各地的所有職業獵人傳信邀他們來總部投票選舉的人，正是酉雞克魯克。
……
友克鑫市，布羅德街的劇場後臺出口，克魯克卸了妝，裹了身大衣出來，瞥見暗處的幾個攝像機鏡頭的反光，不爽地瞪過去一眼：“要拍就大大方方過來採訪，鬼鬼祟祟的偷拍，惡不噁心？”
在她女王般的氣勢壓迫下，狗仔們悄悄跑了。
克魯克不知從哪變出一隻白鴿，撫摸兩下低聲囑咐，將一封信管系在它腿上，一揚手，放白鴿飛上青天，扇著翅膀很快遠去。
……
雖然不知道酉雞究竟是靠什麼方法送信給人不知道在何處的比司吉，但既然尼特羅如此信任她的情報聯絡能力，那景暘和小滴自然是隻能耐下心等待了。
在比司吉可能的回覆傳來之前，是……用尼特羅的說法，是跟他耍耍。
獵人協會原本並沒有什麼十二支，是尼特羅喜歡找高手陪他自己玩耍解悶，久而久之，獵人協會里便多了所謂十二支的席位。與其說是獵人協會的小內閣，小議會，不如說是尼特羅的十二個專屬比心陪玩小隊。
尼特羅老闆點單了，景暘當然是欣然接單陪玩。
會長辦公室的一側牆壁上掛著一張獵人十誡的橫幅，尼特羅走過去在下方牆上按了一下，竟然開啟一道電梯門，景暘連忙跟著尼特羅走了進去。
世界第一的武道大宗師啊，別人想當這個陪玩還沒這門子呢。
小滴無可無不可，跟著景暘一起進去，然後看向外頭的門淇。
“我也要？”門淇詫異地指著自己。
豆麵人見怪不怪了，嘆道：“陪練的對手，會長他是多多益善的。”
尼特羅在電梯裡捻鬚笑道：“不想讓老頭子我或者他們兩個知道你的念能力的話，真的不用勉強跟過來，實在犯不上……”
他話未講完，門淇就已經大步邁進電梯內。
望著奸笑的尼特羅，景暘心道比司吉還真是沒說錯，這是個壞心眼的糟老頭子。
電梯門緩緩合上，很快一路下墜。
直通協會大樓地底？
飛速下降的電梯裡，狹小的空間裡一時間有段尷尬的沉默。
只是忽然地，氣氛發生變化。尼特羅餘光一瞥，伸手抓向景暘的後頸，被景暘抬手格住——景暘感覺彷彿自己抬手撞到了一根鋼柱似的，而這鋼柱很快翻掌擒向自己手腕，景暘被迫縮手後撤，尼特羅緊跟著欺身踩了一腳壓來……
小滴和門淇站在原地沒動，彷彿兩根門柱，尼特羅與景暘在她們之間騰轉挪移，見招拆招。景暘被糾纏得滿頭大汗，尼特羅反倒越來越輕鬆，笑呵呵地緊追不捨。
就在景暘拼著不要臉也準備暴氣給老頭來個過肩摔的時候，電梯下降之勢減緩，門很快開啟，門外是一處四四方方，空空蕩蕩的地下室，沒有任何傢俱陳列，也沒有任何鍛鍊器械。
景暘三人走出電梯，地下室燈光亮起，四面牆壁、天花板與地面上，密密麻麻地鐫刻著神字，而在空曠的地下室正中間，只有一顆簡簡單單的排球靜置。
“在這裡儘可以放開手腳嬉戲，這些神字可以吸收包括念氣在內的衝擊力，沒那麼容易造成破壞。”
尼特羅走過去，抬腳將排球顛起，落到食指上轉動，“遊戲很簡單，從我手裡把球搶走，就算你們贏。”
沒創意了是吧？景暘無語。
“那怎麼才算會長你贏呢？”門淇問道。
尼特羅轉著排球，很隨意地說：“你們認輸，我自然就贏了。”
“凸眼魚，”
小滴抬手具現化出吸塵器，推下開關按鈕，“把那個排球吸過來。”
吸塵器咧開大嘴，張口一吸，驚人的吸力隔空罩住尼特羅手上的排球。
“咦？”
尼特羅也沒料到這一出，指尖上旋轉的排球剛被吸走，他閃電般探出另一隻手，截住差點飛走的排球，五指如同鋼釺，深深陷入排球內。
然而凸眼魚不把目標吸進來是不會停止的，吸力再度陡增！
砰！
尼特羅不動如山，腳下地板上亮起一圈神字。如果是普通地面，剛才他為了穩住身形兩腳踩地的力道，已經足夠踩出兩個大坑了。
凸眼魚大嘴咧開更大，狂猛的吸力讓整個地下室都充滿亂流，門淇甚至要撐起『堅』來抵抗，暗暗吃驚地看了一眼小滴面無表情地舉著的吸塵器。
吸塵器幾乎要吸出轟隆轟隆的恐怖聲音。
吞噬吸力旋渦的中心點，那個小小的排球仍然被尼特羅捏在手中，尼特羅在風暴背後穩如泰山，然而他手上的排球卻漸漸要崩潰了，景暘揚聲問道：“排球炸了的話算誰贏啊？”
“啊？這——”尼特羅沒料到似的大驚，然而下一秒嘿嘿一笑，他手上亮起一團白光，霎時間，整個地下室內的吞噬風暴戛然而止，恢復了平靜。
再看尼特羅手上的排球，輕輕飄浮了起來。
咄。
尼特羅屈指一彈，排球繞著尼特羅打轉，飄飄然落回他掌心。
“果然啊，小姑娘你的吸塵器，只能吸收不具備念力的死物。”尼特羅笑道，“現在遊戲可以正式開始了麼？”
景暘嘆了口氣，身上分出一團氣，化作玉面道姑。
小滴一手吸塵器，一手垂下幾條鏈鋸。
門淇撓撓頭，算了，就這麼赤手空拳上吧！
……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