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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璋滿臉震驚的表情，打量著跟前這位明顯臉上猶自有淤青殘留的蔡老六，忍不住關切地詢問道。
“師弟啊，你這是怎麼了……你這是被誰傷著了，要不要我們幫你報仇雪恨？”
一旁的童智勝看到蔡老六那一臉淤青，偏偏讓高璋擠兌得臊眉搭眼的模樣，直接樂了。
旋即又覺得自己那麼笑有點對不起兄弟，當即撈衣挽袖地亮出了缽大的拳頭。
“就是，老六你趕緊說說，到底是哪個腌臢潑才敢如此毆打於你，灑家幫你打回來。”
打你個雞兒，那是我爹，家醜不可外揚你懂不懂？就算要打，怎麼能由外人動手。
蔡老六悶悶不樂地瞪了一眼這兩個損友，這才吱吱唔唔地表示，自己是晚上睡覺的時候做了惡夢，夢到被惡犬攆。
結果一不小心從床上摔了下來，摔下來的過程中臉還撞到了，這才會導致自己鼻青臉腫。
畢竟自己可是堂堂的蔡相家的六郎，誰敢傷我。
面對著蔡老六這番自辯，高璋咧了咧嘴，最終沒有說出更加傷人的話來。
畢竟現如今要用他，真話說得太多容易傷了兄弟之情。
“那就好，不過賢弟你下次睡覺還是小心一點，畢竟睡成這般模樣，容易引人誤會。”
“二位，經過了這些日子的訊息散播，東京汴梁的讀書人，想必也該知曉了咱們要做的募捐善舉了。”
“所以，我準備過兩日，便前往宮中面君……”
高璋用的自然是老套路，直接面君，單刀直入地向朝廷，向昏君師尊表達忠誠。
相信師尊知曉自己等人願意花巨資購下那十餘萬策書籍捐獻給朝廷官學，必定會龍顏大悅，心花怒放。
三瓜兩棗必須要賞，重要的是，自己等人必定能夠在那些讀書人中，獲得極大的人望與好感。
“師兄，我覺得不妥當。”蔡老六聽到又是老一套，頓時就不樂意了。
想想之前，都是這位心狠手辣的師兄在官家以及文武百官的跟前大出風頭。
上一回進獻那宋體字，自己雖然撈了一回名聲，卻被這兩個混帳一頓毒打。
何況這一次進獻，那肯定自己出不了風頭，十有八九，就是身邊的童智勝這個粗鄙武夫出彩。
果然，不等高璋開口，正磨拳擦掌，等著這一回在朝堂之上大出風頭的童智勝直接就不樂意了，鼓起那牛眼，惡聲惡氣地喝道。
“我說蔡老六你最好能夠說出足夠的理由來……”
蔡家麒麟子是何等樣人，既然敢提出反對的理由，必定有其信心和新的思路。
但見蔡老六自信無比地一笑，下巴一抬。
“因為蔡某有更好的辦法，這段時間，蔡某一直都在關注那些關於咱們要捐書籍予官學的流言。”
“可惜，國子監諸學，似乎都覺得我等不過是炒作而已，甚至有些讀書人還出言譏諷。
覺得我等這麼做，其實就是好名而已，其實根本拿不出那麼多的書籍。”
“所以，蔡某覺得，我們要捐贈書籍，就不該徑直入朝上奏官家，而應該拉著那十數萬冊書籍，在這東京城裡邊晃盪上一圈。”
話音剛落，身邊的童智勝大巴掌一拍案几，兩眼放光，連聲稱妙。
“灑家覺得老六你這回總算是長了腦子，這個主意不錯。咱們弟兄，既然要捐書給朝廷，自然不能錦衣夜行。”
“灑家覺得，應該再找上一班吹鼓手，敲鑼打鼓，讓那些東京汴梁的百姓，還有國子監諸學的學子知曉，他們手中的書本，亦有灑家的一份心血。”
聽到了童智勝這個主意，蔡老六也是兩眼放光，不過為了維護自己蔡家麒麟子的風範，只是矜持地微微頷首。
“是可以考慮考慮……”
看到這對臥龍鳳雛那副興奮的期待樣子，高璋一臉黑線，這兩個貨色明顯上頭了。
怎麼辦？想要勸住，呵呵……兩個腦子本就不多的傢伙，此刻能聽得進自己的勸才怪，不過既然如此，也不是不可以。
高璋笑眯眯地助攻起來。
“既然要搞，那就乾脆再搞大一點，咱們裝載十數萬冊書的車進了城之後。
正好順道去幾個官衙拜會一番，也好讓那些官吏知曉我等之善舉……”
蔡老六看向這位滿肚子壞水，而且還心狠手辣的師兄，忍不住提出了自己的疑問。
“去官衙拜會？這，這合適嗎？畢竟咱們就只是去國子監送書。”
童智勝也歪起了腦袋看向高璋，眼神呆滯，表情猙獰且蠢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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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位啊，咱們不做就不做，要做，那就得做到極致，不然，怎麼能配得上我等的身份？”
高璋這話，直接就讓這對臥龍鳳雛組合深以為然。
“而且二位你們好好想想，雖然咱們知道將把十七萬冊書籍捐贈給國子監，就算是完成了咱們的目的。”
“那我們完全可以裝著不清楚，要把這十數萬冊書籍捐贈給哪個官衙，如此，咱們至少可以把六部給走上一遭。”
“當然，工部、兵部、刑部、戶部怕是不成，畢竟他們與教學無涉，但是，吏部、禮部嘛……”
“吏部我熟。”蔡老六兩眼一亮，腦海裡邊頓時閃過一個畫面。
自己當著那些趕來圍觀計程車子和汴梁百姓，以及吏部官員的面，在那裡大聲地宣佈自己願意為了天下貧寒士子，無償捐出十餘萬冊書籍予朝廷辦學之用。
想必定然會令圍觀的人們，知曉自己這位蔡家麒麟子的慷慨與無私。
“可是，吏部的人若是指了路，咱們不就……”
“……以二位的身份和資格，你們就不能讓他們閉口不言嗎？”
高璋恨鐵不成鋼地道，連這點腦子都沒有，還成天儘想著出風頭。
要不是看在這兩個傢伙背景驚人，自己怎麼可能會拉著這兩個傢伙作搭檔。
嗯，這事，自己還是低調一點為好，畢竟自己終究還是有道德底線和羞恥心的。
讓這兩個騷人去浪就成，自己正好縮在馬車裡邊苟起發育，順便看個熱鬧就好。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