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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獻忠也算是大開眼界，這京師之中果然是藏龍臥虎，都不用自己出手抬價了。
就連剛才還十分囂張的“黃胖子”，現在也沒了動靜。
黃胖子也是鬱悶的不行，比五千兩高的價他不是出不起，只是他沒想到二樓有人會出手。
這眠月樓的二樓可不簡單，並不是你有錢就能上去的，一般都是不便輕易表露身份的達官顯貴。
李獻忠用期盼的眼神看著黃胖子，很顯然這傢伙徹底慫了。
儘管五千兩銀子已經是一個天價了，不過能再多賣一些總是好的。
老鴇也焦急地喊道：“目前二樓的貴客出價五千兩，有沒有更高的了。沒人出價的話，那麼這顆東珠和小小姑娘今晚就名花有主了。”
老鴇這麼一喊，果然下面還是出現了一些騷動。
一個穿著華麗服飾的公子正在猶豫要不要出手，只見身旁的一人輕聲說道：“沈兄，莫要給自己惹禍上身，小弟親眼看見了成國公府上的管事也在二樓。”
此時二樓的雅間內，成國公朱純臣與左都督鄭養性二人正在飲酒。
鄭養性說道：“朱兄真是出手闊綽，那顆東珠雖然是難得的佳品，但也不用花費五千兩之巨吧。”
朱純臣笑著說道：“我那聚寶齋中正好缺一件鎮店之寶，這顆東珠正合適。這幾年建虜鬧得厲害，東珠的供應越來越難了，現在的價格已經漲了不少，這五千兩其實也虧不了。”
朱純臣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說道：“來這裡是尋開心地，不談這些俗事，鄭老弟還不瞭解我嗎？那東珠雖好，可我更看重同吳小小的那一夜獨處。”
鄭養性也將杯中的酒喝完，說道：“成國公還真是性情中人，我若是這小小姑娘，早就被朱兄的一片赤誠之心給感動了！”
他們這些外戚權貴雖然在朝堂之上並沒有多少話語權了，不過在這京城，還是沒人敢和他們叫板的。
畢竟這種煙花之地，在乎名聲的大臣是不會公開露面的。
這時李獻忠也正在糾結之中，父帥再三告誡自己不要惹事。
雖說五千兩這價格已經不低了，可如果就這樣平淡收場根本就達不到轟動效應。
思慮再三，他還是決定出來攪局。
李獻忠高喊道：“五千五百兩!”
這句話立刻打破了平衡，所有人都將目光集中到了這個喊價的少年身上。
周圍的人紛紛議論道：“這是哪裡來的土鱉？真是不知死活，居然連成國公的面子也不給！”
老鴇則是興奮地說道：“五千五百兩，這位公子出價五千五百兩了，還有更高的嗎？”
老鴇的這句話就像是一記響亮的耳光，打在了成國公朱純臣的臉上。
儘管心中憤怒無比，不過他還是忍了下來，畢竟有鄭養性在場，總不能讓他在一旁看自己笑話？於是回應道：“六千兩！”
此時所有人的目光又都集中到了李獻忠身上。
其實這時候李獻忠還是希望有人能夠出場把水給攪混，不過很可惜現在所有人都是一副“吃瓜群眾”的心態，等著看他的反應。
他不惜親自出面得罪朱純臣，自然不可能只為了讓他多出一千兩，於是李獻忠繼續把價格抬到七千兩。
這時整個眠月樓都沸騰了，人們紛紛打聽這位少年公子的底細。
好傢伙，真是無知者無畏啊，居然直接和成國公打起了擂臺。
此時的朱純臣臉色已經漲成了豬肝色，他幾乎是咬碎了牙說出了三個字：“八千兩！”
然後他使了一個眼色，門口的管事心領神會的帶著幾個家丁來到了樓下。
眾人一看成國公發火了，於是很自覺地讓開了一條道。
於是幾人氣勢洶洶的來到了李獻忠面前，那管事說道：“你就是和我家老爺競價的，你可知道我家老爺是誰？”
李獻忠故意說道：“我才不管你家老爺是誰，難道今日不是價高者得嗎？”
管事的一看這小子是個刺頭，知道今天不動用武力是不行了。
於是幾個家丁揮起拳頭就想揍人，老鴇暗道不好，成國公發火了，恐怕這位小公子要倒黴了。
一頓拳腳相加過後就傳來了告繞之聲，不過令眾人大吃一驚的是，這位小公子居然一點事都沒有。
反倒是剛才凶神惡煞般的那幾個成國公家丁在地上嗚呼哀嚎！
李獻忠等人都是邊軍精銳，對付這幾個狗仗人勢的家丁根本不費力氣。
李獻總對自己的親兵說道：“你們幾個給我守住門口，今天這顆珠子不拍完，誰他媽也別想走出眠月樓！”
又對著老鴇喊道：“我出九千兩！”
如果說剛才眾人還是抱著吃瓜心態準備看這位公子的笑話，現在幾乎所有人都被他的氣場給折服了。
這位小公子真是個人物，居然霸氣回懟成國公。
成國公朱純臣已經徹底暴怒了，他長這麼大還從來沒有被人那麼羞辱過。
此時雙手緊緊握拳，額頭上的青筋暴起，在心中怒罵：算你小子狠，老子今天就是用銀子砸，也一定要你小子服軟。
一旁的鄭養性看到朱純臣的狀態不對，趕緊拉住他說道：“朱兄，你要冷靜，千萬不能慪氣啊！”
可此時朱純臣哪裡聽的進去，他堂堂成國公還能怕了一個無名小子不成，他對著樓下的老鴇直接高喊道：“我出1萬兩！”
樓下又是一陣驚呼，看來成國公也是志在必得，都已經出到1萬兩了。
此時老鴇也感覺事情愈發嚴重了，雖然東珠賣得越高，她賺的越多。但此時她可不敢再拱火了，生怕這兩位神仙打架，殃及池魚！
她可不敢去勸成國公，於是說道：“這位小公子，我勸你還是算了吧，成國公可不是好惹的！”
老鴇的話，得到了不少人的附和，他們也勸這位小公子立刻收手，趁現在成國公還無法搖人，趕緊開溜吧。
其實此時李獻忠的目的已經達到了，這次拍賣的話題感十足，確實可以開溜了。
正好老鴇給了他一個臺階！
正當他準備走人的時候，二樓的鄭養性說道：“樓下這位兄臺，我乃是大明左都督鄭養性，我看你和成國公之間有些誤會，不知可否上來一敘。”
現在朱純臣他已經勸不動了，鄭養性生怕這位小公子繼續死磕，只好轉過來勸他。
如今這種局面下他也就顧不得隱藏身份了，要是今晚被這小子拿下了東珠，那他們可就丟人丟大發了。
聽到“鄭養性”這三個字的時候，李獻忠眼前一亮，這可是鄭貴妃最心疼的那位侄子，如果能搭上鄭貴妃這條線，可就多了一條門路。
說實話對朱純臣這個軟骨頭他還真沒將他放在眼裡，原本的歷史中當李自成兵臨城下時，統領京營的成國公朱純臣直接屈膝投降了。
不過鄭養性的面子他還是要給的。
於是說道：“鄭都督客氣了，我這就上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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