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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惡啊。”
“區區靈虛境的武者，怎麼可能擁有如此強大的靈魂之力？”
那鬼王知道自己無路可逃，不得不重新凝聚身體，手中揮舞著一柄鋼叉，選擇與殺神劍撞在一起。
砰！
儘管鋼叉無比巨大，卻毫無懸念的被殺神劍狠狠斬斷。
“諸鬼聽令。”
那鬼王深知不是沈沉風的對手，他一聲怒吼，上百頭鬼怪，以及成千上萬的惡鬼，瘋狂的湧了過來。
“隗水玄蛇陣。”
上百頭鬼怪為主，成千上萬頭惡鬼為輔。
他們齊齊怒吼一聲，全身氣勢沖天而起，在空中凝聚在一起，竟然形成一條數十丈的巨蛇。
“這是兵家陣法。”
看著有條不紊的惡鬼們，冷清秋臉上露出驚訝的表情，道：“這群惡鬼不僅紀律森嚴，更是懂得施展兵家陣法。看來他們在生前，應該是一支百戰不撓的雄兵。”
“不對。”
沈沉風看著那條巨蛇，臉色突然有些陰沉。
兵家陣法，指的是每個士兵修煉相同的功法，再以陣法將所有士兵的力量集中在一起，形成更加強大的力量。
神武王朝十大雄兵，便是以兵家陣法聞名於世。
其中隗水玄蛇陣，就是黑水軍的獨門陣法。能夠凝聚成上古荒神黑水玄蛇，擁有著極其強悍的威力。
只是……
黑水軍的獨門陣法，為何會出現在這裡？
還有那些惡鬼，在生前都是什麼人物？
“不對，不對。”
沈沉風眉頭緊鎖，旋即彷彿想起什麼，身體突然拔高，上升到數百丈以後，將整個地宮盡收眼底。
剎那間，他臉色狂變。
雖然有些許不同，但他還是一眼認出，這就是一個縮小版的神武王庭。
“這怎麼可能？”
“到底是誰，竟然在地下，建造出一座這樣的行宮？”
“還有那些惡鬼，難道真的是黑水軍？”
沈沉風看著腳下似是而非的行宮，心中無比沉重。
就在這時，那條巨蛇仰天嘶吼。旋即它沖天而起，猛地張開嘴巴，長長的蛇信猶如利劍般筆直刺出。
“給我滾！”
沈沉風眸中兇光爆閃，殺神劍猛烈揮動。
咔嚓！
數十丈的劍芒閃耀。
那條巨蛇的蛇信，乃至是它整個腦袋，都被凜冽的劍芒從中斬斷。
但是下一刻，成千上萬的惡鬼氣勢狂湧，巨蛇的腦袋重新凝聚出來，並且兇猛的撲了過來。
沈沉風神色大怒，又是一拳狠狠轟出。
那條巨蛇立時哀嚎一聲，數十丈的身軀，被恐怖的力量完全粉碎。
不過一個呼吸的剎那，它巨大的身體重新湧現。
“殺！”
沈沉風已經完全殺紅了眼，他感覺胸腔有一股澎湃的怒意在翻湧，一股猛烈的怒火在燃燒。
他猛地一掌揮出，龍爪瘋狂湧現。
砰！
巨蛇發出淒厲的慘叫聲，身體再次崩潰。等到它再次凝聚出來之時，沈沉風早已狠狠殺至。
崩潰，凝聚。
再崩潰，再凝聚。
冷清秋看著天空猶如戰神一般的沈沉風，雙眼露出迷離之色。
鬼王更是被嚇得身體顫抖，臉上一片蒼白。
那無數惡鬼凝聚而成的巨蛇，就算是面對通天神境的強者，也能夠不落下風。
可是在沈沉風面前，卻猶如土雞瓦狗，竟被不斷轟殺。
好恐怖。
“天地不死，神武不滅。”
隨著巨蛇被不斷轟殺，終於有惡鬼承受不住，轟然間炸成一團霧氣。
但是他們臨死前的聲音，卻猶如驚雷一般，在沈沉風耳畔炸響。
天地不死，神武不滅。
這是神武王朝，所有軍隊的統一口號。
沈沉風深吸口氣，強忍著胸腔的怒意。他低頭看著下方羅列整齊的惡鬼們，心中發出一道深深的嘆息。
“黑水軍，聽令！”
沈沉風握緊拳頭，朝著天空揮動。
唰！
包括那鬼王在內，所有的惡鬼猶如條件反射一般，齊齊的握住拳頭，朝著天空舞動。
看著這詭異的一幕，冷清秋直接瞪大眼睛。
她實在想不明白，剛剛還打生打死的惡鬼們，為何會突然向著沈沉風揮手行禮。
那鬼王更是滿臉詫異，不明白自己為何會做出這樣詭異的動作。但那聲口號響起的時候，他忽然感覺身體一顫，腦袋中多出一部分的記憶。
“來將何人？”
沈沉風居高臨下的俯視著下方，神色間充滿威嚴。
“吾乃黑水軍第三營偏將，吳舟。”
那鬼王突然上前一步，挺胸抬頭，目不斜視，聲如洪雷。
“吳舟。”
沈沉風咀嚼著這個名字，道：“你們為何駐紮於此？”
“吾等……”
那鬼王臉色痛苦，眸中露出回憶之色。
沈沉風也沒有催促，靜靜的看著那隻鬼王，臉上不帶絲毫感情。
終於，半晌過後。
“我想起來了。”
那鬼王緩緩抬頭，他眼神明亮的望著沈沉風，道：“吾等駐紮於此，乃是奉命守護鳳神行宮。”
鳳神行宮。
沈沉風眸中精光一閃，難道這裡曾經是鳳族的根據地？
若是如此，黑水軍為何會出現在這裡，並且奉命守護這座地宮？
要知道，黑水軍乃是神武王朝直轄軍隊。
除了他和四大天皇之外，無需聽從任何人的命令，就是李穆魚也指揮不動。
“你們奉的是誰的命令？”
沈沉風緊鎖眉頭，感覺事情越來越撲朔迷離。
那鬼王臉色痛苦，再次陷進回憶之中。
這一次他足足用了兩柱香的時間，然後才緩緩抬頭，望著沈沉風的身影，目光中帶著審視，道：“吾等奉天武女皇之命，在此守護這座地宮。你又是誰，為何會知道吾等番號？”
“什麼？”
聽到那個熟悉的名字，沈沉風大吃一驚，道：“你確定……你們真的是奉天武女皇的命令，駐紮在此地？”
“你到底是誰？”
“天武女皇這個稱號，豈是你能隨便叫的？”
那鬼王沒有回答，他手掌揮動，成千上萬的惡鬼齊齊咆哮，巨蛇再次沖天而起。緊接著他手持鋼叉，遙指著沈沉風的身影，厲聲喝道：“我吳舟雖然身死，但我願以亡魂之軀，來捍衛天武女皇的威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