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豪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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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一來，他也沒心情去看望那皇帝老爹了，思來想去，感覺有什麼地方不對。
但怎麼都沒有頭緒，只好先回太子東宮，回到東宮後，見李榕手拿兩張紙聚精會神地看著，秦明走到她身邊也未能察覺。
秦明只好咳嗽一聲，打斷她的注意力。
“殿下，您回來了。”李榕將那兩張紙放在桌上，起身行禮。
“坐下就好。”秦明伸手拿過桌上的紙看到，一看才發現，這正是昨夜他在風雪月樓裡所作的詩作。
於是問李榕道：“這是？”
李榕回答：“這是昨夜京中盛傳的一位神秘公子所做，此人恃才放曠，才情無雙，為人又極為乖張，故此市井皆把此人稱為詩中鬼仙。”
“以愛妃所見，此人詩才如何？”秦明興之所至，發問道。
“以臣妾所見，此人詩才亙古難見，主要在於其詩心既工而巧，又極其怪絕。”李榕嫁入太子東宮前就極愛讀詩詞，對於詩詞研究極深，“說他詩句裡追求僻怪，卻偏偏能寫出‘江畔何人初見月，江月何年初照人？人生代代無窮已，江月年年只相似’這種極富哲思的句子，可若是說他對仗工整，以詩喻理，卻又能寫出‘崑山玉碎鳳凰叫，芙蓉泣露香蘭笑’這種怪絕的句子。”
“依照臣妾所見，此人確實當的上詩中鬼仙這一稱呼。”李榕如實說道。
本以為說完秦明會面漏不悅，沒想到秦明不僅沒有，反而表情相當受用。
就在他還想接著聽李榕的吹捧的時候，突然想到一件事，拍案而起，嚇了李榕一跳。
“殿下？”李榕看著秦明。
“原來是那裡！”秦明顧不上回答，趕忙跑去找王武和燕清秋，要他倆再陪自己去一趟風雪月樓。
因為他終於知道那種怪怪的感覺從何而來了，今天皇后李翩煮的藥和風雪月樓裡泣血啼鵑對他使用的奇怪魅術極其相似。
“跟本宮走！”秦明飛身上馬，策馬而去，“去風雪月樓！”
“怎麼昨天還說他顧家好男人，今天就這麼著急去那風月場所？”王武撓了撓頭。
燕清秋一拍他的腦袋，說道：“還不快跟上！”
三人就這樣策馬來到風雪月樓外，下馬，扔銀子，進樓，直奔最高層。
此時天還未黑，最高層已經是聚集了密密麻麻的人。
最裡面，陸公子帶著一位中年男人正在闖關，眾人議論著：“陸公子特意請來了大離詩聖劉子美，看來這次要抱得美人歸了！”
“是啊，本來以為昨晚的神秘人能一親芳澤，誰料他竟逃跑啊！”
“你說，他是不是不行啊！”
眼見討論的走向愈發奇怪，秦明在人群后面咳嗽一聲，將眾人的討論打斷，人群紛紛看他，有昨夜好事之人還認識他，趕緊說道：“是他！是昨晚的詩人！”
大家頓時給三人讓出一條道路，秦明領著二人走到最前面，此時那劉子美正在埋頭苦想，過了一陣才拱手說道：“姑娘出題，巧思如炬，光是這豪放的依依惜別之情，就夠子美鑽研許久，今夜怕是做不出來了。”
陸公子一臉著急，可卻無計可施，畢竟他自己再怎麼著急，也是個廢物。
“那，那位公子，要不要來試試？”泣血啼鵑自然也是聽見了眾人所說，點名要秦明試試。
“哦？有什麼好處？”秦明站在原地問道。
“公子想做什麼都可以。”泣血啼鵑出口成媚，這句話語調酥軟，幾乎快給現場一大班人的魂兒都勾走了。
“好啊，那我就不妨一試了。”秦明往前走了兩步，走到了房間正中。
劉子美見狀，拱手見禮，說道：“昨夜拜讀公子詩作，子美自嘆弗如，如若公子不棄，子美願與公子以詩酒相交。”
“好說，好說。”秦明回之以禮。
“請公子開始吧，小女今日想聽公子作一首豪情萬丈的離別詩，限時一炷香，不知公子可否？”泣血啼鵑聲音搖曳，似乎走得越近，她的魅術就越厲害。
“不用那麼久。”秦明擺了擺手，在原地踱步，看似他是在思考，實則他是在透過調整距離來測試泣血啼鵑魅術的反應。
果然如他所料，離泣血啼鵑稍微近一些，心裡就升起無法抑制的邪火。
確定了之後，秦明微微一笑，開口說道：“千里黃雲白日曛，北風吹雁雪紛紛。”
這兩句出來，劉子美與眾人一起細品，只覺得描繪了豪邁淒涼的景色，卻仍等著兩句充滿惜別之情的詩句來應對此情此景。
離別詩怎能繞開惜惜傷情？就在眾人以為秦明也繞不開俗套的時候，秦明開口接上了下半首詩：“莫愁前路無知己，天下何人不識君！”
這兩句一出，全場寂靜，最先反應過來的是劉子美，他兩手一拍，大呼一聲：“好！妙極！好一個天下誰人不識君！”
其他人也都從這兩句中的豪邁之情回過神來，是啊，如此惡劣的北關雪天，好友惜別之時，不是說些兒女情長，家長裡短，而是對朋友說，不要怕前路沒有我這樣的朋友，你儘管往前走，天下沒有人不認識你！
這兩句詩，該是多豪邁的人才能寫出來的啊！
劉子美更是抑制不住衝動，就想上前擁抱秦明，被秦明制止了，秦明看向紗屏，問道：“姑娘，怎麼樣？”
紗屏裡極其安靜，依稀能聽到她正在重複著那兩句詩，過了好一會兒才緩過神來，說道：“公子之詩，總是能讓小女深感驚訝，這首送別詩，堪稱古今第一豪邁的送別詩了，今夜小女是公子的人了。”
此話一出，在場譁然，陸公子氣的說不出來話，扭頭離開，而劉子美則是衝著秦明擠眉弄眼：“公子今夜豔福不淺！”
泣血啼鵑屏退這層其他人，對著秦明說道：“公子可要上前一看小女真容？”
“要我看也可以，先把魅術收起來！”秦明冷聲說道。
“你發現了？”紗屏後面的聲音有些吃驚。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