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漢王改口就藩，太子父子心思各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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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一臉不耐煩，重重揮了兩下衣袖。

“去去去你的，現在重要的不是什麼科舉學子！是你二叔！他怎麼突然就轉性了。”

朱瞻基一臉著急，于謙可是將來的朝中少有的人才。

而他希望這個未來的朝中棟樑能早早被太子收入麾下，早日發揮對朝廷的貢獻。

此時的他，是心急如焚啊！

朱瞻基連忙跟上太子的腳步，一臉著急。

“爹，你聽我說啊！現在二不二叔的不重要，他遲早是咱爺倆的手下敗將。現在！就是于謙這個事兒最重要！他將來是利國利民的人才，你就信我吧！”

太子停住腳步，轉頭正眼看向朱瞻基。

“你二叔不重要？如此反常，你就不怕他沒憋什麼好屁？”

“之前你二叔可是死活鬧著不就藩，現在如此輕易就應下了。”

“事出反常必有妖！”

“再說了，你又不是什麼大羅神仙，你怎麼就確定那個什麼謙那小子是個人才？人才是要靠功績來說話的！還是說你小子收了這個什麼謙的錢了？要賣他個官做？”

朱瞻基此時臉上的表情一言難盡，微撇著嘴，眼神中滿是幽怨和無語。

之前怎麼沒有發現自己這個爹這麼軸呢？

“爹你怎麼能這麼想呢？這個二叔是有些改變……”

還沒等著朱瞻基說完，太子又打斷。

“不是有些，是變化太大了。你這個毛頭小子懂什麼……算了不跟你說了，孤去跟老爺子彙報。”

太子說完一揮袖，揹著手慢步朝馬車走去，上車後也不等朱瞻基上車，示意車伕可以走了。

朱瞻基意識到太子不等自己時，車伕已經將馬鞭用力抽在馬屁股上，馬車快速的開始駛動。

朱瞻基見自己老爹不等自己不由急忙出聲叫喊。

“誒誒誒！爹，等等朕……我！”

太子從馬車中探出頭來。

“你今兒個表現不好，罰你自己跑步回宮！孤在宮門口等你半盞茶，你還沒到孤就自己去老爺子那回稟了。”

看著馬車遠去的背影，朱瞻基第一次感受到沒有權力的無能感。

想他重生之前也是做了十年皇帝的人，偏偏重生回自己還沒有被冊封太孫，手裡丁點兒權利都沒有的時候。

因為落差太大，滿滿的無力感充斥著朱瞻基的內心。

他巴不得自己進入內閣，親自去將於謙這種大才收入麾下，若是這樣，他必定用心培養，讓人才早日發揮自己應有的價值。

還不等朱瞻基想清楚，馬車已經行駛得不見了蹤影，朱瞻基想起太子的話，不由得拔腿就跑。

等朱瞻基跑到宮門時，太子剛好下車，一臉愜意的跟朱瞻基打著招呼。

朱瞻基翻了個白眼，幸好自己這個時候的身體還很年輕，慢跑過來也不是很累。

朱瞻基冷著臉走到太子身邊。

太子頗為欣慰的拍了拍朱瞻基的肩膀。

“行啊，兒子，這麼多年武沒白練！瞅瞅，跑這麼遠，大氣兒都沒喘一下！”

父子倆一同進入朱棣的書房。

朱棣正坐在幾大摞奏摺旁邊，身板挺直，埋頭於奏摺書海之中。

見兩人進來，也只是挑了一邊眉，瞟了一眼。

太子與朱瞻基對朱棣彎腰拱手行禮。

“爹。”

“爺爺。”

朱棣將手中的奏摺隨手扔在一邊，整個人往後靠了靠，閉眼揉了揉眉心。

“老二怎麼樣了？”

太子一臉和善笑容。

“爹，老二已經好全乎了。只是……”

“老二如今跟變了一個人似的，如今老二懂禮數，原沒有之前那麼浮躁了。”

“對了爹，老二答應去就藩了。”

朱棣聞言嘴角勾起笑意。

“兒子大了，懂事了。雖現在才醒悟，倒也不算太遲。”

“原本老二的封地是雲南，太遠了。改日再商議一下，他就藩的事情，等他封地定下來再去也不遲。”

朱棣話音剛落，太子和朱瞻基對視一眼，眼神中一些微妙東西閃過。

太子對著朱棣行一禮。

“爹說的是。”

而朱瞻基一臉諂媚上前，繞到朱棣身後，輕輕捶打朱棣的肩頸。

“爺爺，這力道怎麼樣？”

朱棣半睜著眼睛，順其自然的享受著朱瞻基的按摩。

“你小子又有所求了，有屁就放！”

朱瞻基聞言笑得更加諂媚了。

“爺爺，我想去內閣謀個一官半職的，好為您和我爹分憂。”

朱棣抬眼看了一下朱瞻基，冷哼一聲。

“我看你分憂是假，好玩是真。不過你既然有這個上進的念頭也算好事。”

“但是你不適合內閣，內閣現在也不缺人，你就先去錦衣衛當個百戶吧。”

朱瞻基心中失落，但也不甘心，想再爭取一番。

“爺爺，孫兒要是進了內閣一定能為您和我爹分憂的。孫兒近日對治國之策也有些見解……”

朱棣閉著眼，享受著朱瞻基的按摩。

“怎麼，你是對朕的安排有異議？那你就哪也別去了，好好跟在你爹身邊讀書吧。”

“別別別！爺爺我去我去，嘿嘿！蚊子腿再小也是肉啊，芝麻官再小也是官啊！我去我去，來爺爺，您老喝口茶。”

朱瞻基恭敬為朱棣遞上一盞茶。

朱棣拿起茶杯輕呷一口。

“那你現在就去任職吧。”

朱瞻基走後，太子笑著走到朱棣旁，提起茶壺為朱棣的茶加了點熱水。

“爹，都是小孩子玩鬧，您倒也慣著他。”

朱棣拿起手邊的一本《治國論》，皺眉翻閱，頭也不太抬道：“說吧，老二什麼情況？”

太子的那些小心思朱棣早就看在眼裡。

“爹，老二這次受傷後，一切都行為舉止都像換了一個人一樣。兒子就在擔心老二是不是被什麼髒東西纏上了？”

朱棣聽到此，抬頭看向太子，示意他繼續說下去。

“老二的性情改變本來也不是什麼大事，但是老二的一些下意識的習慣都全變了。他從前可是從來不會喝茶的，他嫌棄苦。可是今天他跟我們談話的短短時間，他就喝了三杯茶！”

“老二他還把自己以前十分重視的鬍子剪了！所以兒子老是覺得不對勁！爹您看？”

朱棣收回目光。

“不管怎麼說，你二弟活著就好。”

“來人。”

一旁侍候的太監總管上前，“在。”

“傳朕旨意，讓姚廣孝去一趟漢王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