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趙王試探，初次上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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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瞻基此言一出，朱棣終於抬眼認真審視他。

“你小子的腦子都被你爹教蠢了。”

朱瞻基做出一副不忍的樣子。

“二叔此去就藩，路途遙遠，舟車勞頓，爺爺和我們不知道猴年馬月才見得了。多留一陣是一陣，爺爺高興，孫兒也高興。一家人嘛團團圓圓多好。”

朱棣哈哈大笑。

“小鬼頭，就依你！”

……

漢王府。

皇宮裡來傳口諭的人很快就將朱棣要漢王上朝的皇命送到。

漢王那沒有一根胡茬的臉上，頓時慘白。

他原本就只是想要遠離朝堂是非，如今這泥水是不得不淌了。

他只能祈禱朱棣快點放自己就藩，到時天高任鳥飛，為了保命遠離朱瞻基的同時，還可以籌備一些自保的事情。

總之，他怕漢王那慘死的結局。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原本朱棣已經打算放他就藩，卻被朱瞻基插手。

讓他就藩的日子遙遙無期。

在這個沒有辣椒的朝代，每天天不亮就上朝做一些勾心鬥角的、沒有任何意義的事情。

這對漢王來說是一種痛苦和折磨。

他現在只想吃一頓火鍋將自己的心情調整回來。

可是這個朝代沒有辣椒，只有花椒。

“爺，趙王殿下又來了。”

“真煩，他有完沒完，叫他回去。”

漢王一臉不耐煩。

“是本王做了什麼事情得罪了二哥嗎？二哥如今要與本王生分了。”

趙王推門而入，手中拿著一禮盒。

“這是本王近日才得千年玄冰鐵，二哥你之前就想要那這鐵做柄長劍，三弟終於給你找到了。”

“要知道，在之前咱們兄弟的關係最好了。”

趙王那盒子裡裝的是一塊隕鐵石，漢王曾聽說這種材質打造的兵器削鐵如泥、百年不鏽。所以一直派人尋找，只是沒想到這個東西卻一直在趙王手中。

漢王眼中閃過一絲不屑，歷史上的漢王確實跟趙王關係好。最後還不是因為趙王一直攛掇漢王謀反，最後還助漢王謀反，漢王最後才落得個慘死的下場，整個漢王府無一人生還。

反倒是這趙王，在謀反失敗後，只是被朱瞻基幽禁了一輩子，直到老死。

這種對比對漢王來說落差實在太大。

都是一起謀反，憑什麼我被活活烤熟，你卻還能頤養天年。

“三弟有心了。只是本王現在心情不好，不想見任何人，滾出去！”

漢王知道這個狡詐得如狐狸一般的這麼貿然的來到自己這裡，一定是別有用心。

“二…二哥！”

啪－！木門合上。

“二哥，弟弟這裡還給你帶了一隻叫花雞，記得咱們哥倆小時候，常常不等夫子授完課就從燕王府的狗洞鑽出去，去偷那李府老夫人養的雞，連毛都不拔，擰斷了脖子就做成叫花雞吃……”

趙王在門外自顧自的說，忽然房門開啟，漢王立在那裡。

“老三，你是不是糊塗了。咱們從來就沒有偷過李府的雞，咱們偷的一直都是自己家的雞。你在本王這裡說什麼胡話，本王看你是腦子不清楚了，自己去宮裡讓那些醫館給你看看吧！”

趙王沒有想到漢王竟然能瞬間挑出錯處，只好陪笑著。

“二哥，我那陣年紀小，記不清也是正常的。再說了那養雞之人確實是一個老媼。”

“聽說三弟這次來我漢王府，還不止帶了玄冰鐵和叫花雞，還帶了幾個道士？”

“難不成，三弟，你是懷疑我府上有什麼髒東西？！”

在漢王府門處，幾個道袍裝扮的人站著，趙王進去之前讓他們在此等候。

在趙王被漢王趕出門之前，王管家已經在漢王耳邊低聲告知趙王此次前來帶了一些不同於以往的人。

漢王頓時明白趙王此時前來的目的，就是試探自己是不是真的漢王。

幸好自己還有漢王的記憶，不然就真的露餡了。

“二哥，弟弟沒有那樣想過。那些道人是弟弟偶然遇見聽說會一些煉丹之術，弟弟今日身體易疲憊，喝藥也不見好。於是弟弟才將這幾人帶回去，為弟弟煉製一些丹藥。”

“三弟，本王看你精神得很，還操心許多。只怕這病症不是身體上的問題，只怕是你腦子中的幻覺。”

趙王如今只好應下。

“是，弟也覺得二哥說得在理。”

“既然沒事，那三弟你就早點回去歇著吧。本王明日還得早起上朝，就不招待了。”

“二哥你怎麼不多歇兩日？這才大傷初愈，就趕著去上朝。”

漢王聽到此話翻了個白眼。

“你以為二哥不想在家躺著？是老爺子他剛剛下傳口諭，讓本王明日就上朝。”

“二哥英明神武，才修養多久，老爺子就趕著讓你上朝。”

“行了，咱們兄弟二人這麼多年，這心裡也有數。你就別說得像朝廷離了本王就不轉了似的。朝中就算本王不在，上面也有大哥在那裡撐著，人家大哥才是太子也是監國之人，那將來也會是皇帝，你擱這瞎逼逼什麼。”

“是，二哥，弟弟錯了。”

“知錯就改，善莫大焉。”

二人對話之時，府中不少下人在一旁做著雜掃活計。

這麼一場對話，會傳入誰的耳中，尚未可知。

奉天殿。

“三寶，朕怎麼覺著漢王越發的像朕了。從前只是外在像，現在朕覺得，內在也像。”

馬三寶諂媚一笑。

“陛下之事，奴才怎敢妄自評議。”

……

次日，金鑾殿外。

文武百官們都站在殿外等候。

漢王姍姍來遲，好在在上殿之前趕上了。

文武百官一見還能便議論紛紛。

“那人是誰？本官看著怎麼眼熟呢？”

這是漢王受傷後第一次在公眾場合露面，已經換掉鬍鬚的他、已經氣質不同的他，差點讓一些官員認不出來。

“那是漢王爺！”

得知這是漢王后，一眾官員差點眼珠子都瞪了出來。

“漢王怎麼看著年輕了許多？氣質也變得斯文了。”

“你小聲點，別叫他聽見。”

一個七品官員悄悄對著大家招手，示意大家附耳過來。

“小道訊息，茶坊傳言。漢王自從在鬼門關走了一趟後，就開始大徹大悟，整個人都變了。以前那位爺的野心勃勃誰看不出來啊！現在，他連文士圈子都敢得罪！”

“那也說不一定，萬一不是大徹大悟，而是變傻瓜了呢！”

“噓！閉嘴吧你，你怎麼什麼都敢說！”

各官員暗地裡議論紛紛，而漢王則是冷著臉，目視前方。

一些漢王的朝中黨羽，見漢王上朝，眼中都是喜色。

一些官員想上前參拜，卻被漢王冷著的臉色嚇退。

漢王現在心情確實不好，古代上朝需要凌晨三點就起床。

他沒睡夠。

另一方面，心裡也是有點激動，古代的上朝，規模宏大，這是記憶中千百次的上朝，可是也是穿越後的他第一次上朝。

那感覺就像是穿越時空之旅，在期待的景點之中旅遊。

就在漢王冷著臉出神之際。

太子笑眯眯的，臃腫的身軀，一瘸一拐的走了過來。

“二弟。”

漢王行禮。

“大哥。”

“今日大哥看到你完全痊癒，能上朝。很是高興，咱們兄弟二人多久沒坐下來好好吃過一頓飯了。今天下朝，就跟大哥去東宮，咱們兄弟兩個好好喝一杯。”

漢王看出以太子眼中，比以往多出的一份真誠和熱絡，便應了下來。

“那臣弟就恭敬不如從命。”

太子哈哈笑著。

“看來二弟今日養傷期間沒少讀書，這說話都不像之前那般直來直去，有點子墨水在肚了。”

“大哥謬讚。”

太子高興得拿手指著漢王，示意跟在身邊的楊姓官員看。

“你看你看，二弟真是長進了！”

一番寒暄過後。

“昨夜孤收到來報，今日是鄭和返京之日，今早孤看到不少海外玩意兒一連串的搬進宮裡……”

不等太子說完，眾人耳邊響起陣陣擂鼓聲，伴著恢宏深沉的號角聲。

“卯時已到，上朝覲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