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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姐姐說她今天會晚點回家,讓你不要擔心,我聽著她好像喝醉了,不過明濯哥你不用擔心,我還聽到了徐逸哥的聲音,我想他會照顧好姐姐的,畢竟他和姐姐是青梅竹馬一起長大的。”
男人眸色瞬間暗沉。
‘睡了他三年,早就沒新鮮感了。’
這句話猶如魔咒般突然在他耳邊迴響起,和那些複雜的情緒蹂躪在一起,化成一抹冷笑。
只不過一秒,他又恢復往日清貴、無慾無求的模樣,表現的毫不在意,彷彿剛剛那些即將破湧而出的情緒只是一瞬間的錯覺。
“明濯哥,江特助已經把新的乾淨衣服送過來了,我去拿給你。”
鍾念妤話音剛落,傅明濯便一口回絕,“不用,我自己來。”
許是意識到自己說的話有點無情,走之前伸手輕揉了一下她的發頂,雖然動作有些僵硬,但並不影響鐘念妤把這看成是一種愛撫。
傅明濯換完衣服後,看了一眼時間,發覺距離0點不過十幾分鍾了。
醫生特地跟他囑咐過,以鍾念妤現在的身體狀況,需要早點休息,不能太過於勞累,否則心臟無法承受。
“明濯哥,你要回去了嗎?”
鍾念妤輕聲試探問道,按動輪椅來到他面前,撒嬌似的輕輕地拉住他的衣袖,抬起臉,“能不能再多陪陪我一會兒?”
同樣的臉,相似的角度,傅明濯腦海裡第一想到的卻是鍾晚吟,明明她從來不會向他這般撒嬌。
似乎是有奇怪的種子在他心底埋了根,有發芽的趨勢。
他斂了斂眸,語氣是難見的溫柔,“念妤,時候不早了,我送你回床上休息。”
鍾念妤乖巧地應了聲,“好。”
接著傅明濯溫柔地從輪椅上抱起她,往病床走去。
將她放回床上後,他又替她掖好被角,動作行雲流水,不像是情侶間的那般親暱和自然,而是像出於某種責任。
“晚安。”
傅明濯轉身之際,再次被鍾念妤拉住了袖口,“明濯哥,馬上就0點了,能不能再待一會兒?我希望第一個對我說生日快樂的人是你。”
她的語氣裡帶著一絲哀求,一絲期盼。
傅明濯不忍心拒絕,低低應了聲“好”。
而此時的鐘晚吟坐在長椅上,把那包女士香菸抽完了半包,地上彈落的菸灰和菸頭早已隨著冷風被埋沒在一片一片枯葉裡。
她沒有煙癮,只是在無聊和迷茫時喜歡點上一根。
理智在告訴她,她和傅明濯的婚姻應該早點結束,她不該做那個棒打鴛鴦的惡人,可感情這種東西,一旦佔有過,就很難戒掉。
鍾晚吟緩緩抽了最後一口煙,霧陷進她的眼眸裡,風吹不散。
她摁滅香菸,起身離開了蔚藍公園。
她知道傅明濯今晚不會回家,但還是在進門前,嗅了嗅身上是否帶有煙味,害怕帶進家裡,可一開始的抽菸只是一種反抗和擺脫,就像是為了惹父母生氣的叛逆期小孩。
鍾晚吟反覆嗅了好幾遍確定身上沒煙味了,才輸入密碼進了門。
她開啟燈,往客廳那邊走時,注意到茶几上多了一個淺藍色的禮物盒。
是她的生日禮物,像往年一樣準時準點出現在那個位置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