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挖牆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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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羽宮。
“姚大家，聽說你們這裡有位姑娘名叫紫芸？”
“麻煩把她叫來。”
在離無極的堅持之下，袁斌只好將夜羽宮的掌櫃的叫進了包廂，有些無奈的說道。
這位袁斌口中的姚大家，是一位年過四十的婦人，樣貌算不上出眾，一臉的濃妝豔抹，走路帶風，大腚晃得旁人看了直眼暈。
“侯爺，的確有個名叫紫芸的丫頭，不過她是下等藝妓，怎麼能來服侍侯爺您呢？那不是折了您的面子嗎？”
姚大家賠著笑臉，有些為難的解釋道。
“不是本侯要，是我這位朋友。”
“介紹一下，這位便是九幽界無極樓的無極公子。”
袁斌苦笑了一下，指了指坐在一旁的離無極，介紹了一句。
聽了袁斌的話，包括姚大家在內的所有女子全都看向了離無極，面露驚訝，上下打量。
無極公子的名號，在都城中並不陌生，尤其是同為藝館的夜羽宮中，自然是聽多了無極公子這個名字。
“原來是閣下便是無極公子，恕妾身眼拙了，沒想到您還是侯爺的朋友。”
“不過既然是侯爺的朋友，那為何要選一個下等藝妓呢？豈不辱沒了公子聲譽？”
姚大家一聽，轉頭看了一眼離無極，急忙行了一個大禮。
在夜羽宮中，藝妓孌童本就分上中下三等，分別接待不同身份的客人，王宮貴胄也分等級，而下等藝妓，只能服侍家世最低等的客人。
“無妨，把她叫來便是，勞煩姚大家了。”
離無極笑了笑，緩緩說道。
“可是...”
“可是紫芸近日練功之時不小心摔了一跤，傷得不輕，一直在養傷，已經好幾日沒有接客了。”
姚大家有些為難的看著離無極，有些歉意的解釋道。
“我只要她。”
“如果姚大家不允，那在下只能改日再來了。”
離無極搖了搖頭，說著便衝著袁斌抱拳說了一句，作勢就要起身離開。
“公子莫急。”
“姚大家，這是本侯的摯友，既然無極公子已經點了名，怎麼如此怠慢！”
“人只要沒死，就趕緊讓她過來服侍無極公子！”
袁斌一看，立刻就急了，不滿的瞪著姚大家說道。
離無極答應的那剩下的十萬兩銀票還沒有付，他怎麼捨得讓離無極就這麼離開，況且，得罪了離無極，他可能就會因此失去一個大方又有錢的朋友。
姚大家一看袁斌動了怒，急忙答應了一聲，快步離開了包廂。
沒過多久，姚大家去而復返，身後跟來了一名身材曼妙的姑娘，一身粉色綢紗，長髮過腰，腳步輕緩，舉手投足之間透著一絲與眾不同的氣質。
可是卻看不清她的臉，因為她的臉上佈滿了傷痕，說難聽點，幾乎腫成了豬頭。
不光如此，連裸露在外的小臂和雙手之上也通紅一片，滿是紅腫。
“侯爺，公子，這便是紫芸。”
姚大家一邊介紹著，一邊退到了一旁，神情複雜。
“啊？就這？！”
“怎麼摔成這副模樣？！”
袁斌一看，一臉嫌棄，立即移開了目光，生怕掃了興致。
離無極看著滿身傷痕的紫芸，微微皺了皺眉頭，情不自禁的握了握拳頭。
他看得出來，紫芸身上的傷，根本就不是摔得，而是被人打的！
離無極轉頭看向了身後的曹子安，並未立刻發作。
而此時的曹子安，早已經神情扭曲，有激動，有憤怒，眼看著忍不住就要對紫芸行禮了。
他的反應，已經在告訴離無極，這個眼前的這個滿身傷痕的紫芸，就是龐旬的孫女，離無極的小師妹。
“還愣著幹什麼？！趕緊給侯爺和公子行禮問安啊！”
姚大家拽了一把紫芸的衣袖，不滿的命令道。
“見過侯爺。”
“見過公子。”
紫芸不敢遲疑，急忙衝著袁斌和離無極行禮。
“公子，你確定只要她？”
袁斌看著離無極，苦著臉問道，眼神中閃爍著一絲嘲諷的笑意。
“舞一曲？”
離無極沒有理會袁斌，看著紫芸，抬手說道。
紫芸猶豫著看了一眼身旁的姚大家，不敢拒絕，當下便示意候在一旁的樂師開始彈奏，緊接著忍著全身的傷痛開始起舞。
樂聲之中，紫芸揮動著衣袖，閃轉跳躍，舞姿優美，如果不看那張腫脹的臉，乍看之下真的會以為是仙女下凡。
至少在離無極眼中是這樣的。
只是離無極很難想象，這個小師妹這些年是如何過來的，貴為國師之後，大家閨秀，得付出多少努力才能練就這一身煙花柳巷之中的舞姿。
這些年，她到底經受過多少次這樣的毒打。
“相貌如何不知道，但是這舞姿倒是有點意思。”
一舞作罷，袁斌左擁右抱，饒有興致的打量著眼前的紫芸，笑著調侃著。
“侯爺見笑了，這丫頭是妾身親自調教過的，資質不錯。”
“不過今日實在不便過多展示，您也看到了，她的樣子實在是過於難堪，不如先讓她下去，妾身再重新找兩個姑娘來伺候侯爺與公子？”
姚大家賠著笑臉，一邊說著，一邊看著袁斌和離無極，說著就要將紫芸趕下去。
“姑娘可曾想過換個藝館？”
不過就在這時，離無極卻直接開了口，認真的看著紫芸問道。
聽了離無極的話，袁斌和姚大家全都愣了一下，驚訝的看向了離無極。
袁斌也沒有想到，離無極居然大庭廣眾之下就想要挖牆腳。
紫芸愣了一下，接著偷瞄了一眼身旁的姚大家，然後急忙搖了搖頭，緊張的低下了頭。
很明顯，她對身旁的姚大家充滿了畏懼。
“你不必看她，只說你願不願意即可。”
離無極看著紫芸，認真的說道。
“公子，你這是何意？”
姚大家皺了皺眉頭，看著離無極，緩緩開口，言語之間已經明顯有了一絲不滿，如果不是礙於離陽侯的顏面，恐怕已經動怒。
“她舞姿的確不錯，無極樓中正好缺這麼一個人才。”
“我要為她贖身，姚大家，開個價吧。”
離無極笑了笑，看著姚大家，漫不經心的說道。
“公子，實在抱歉，進了我們夜羽宮的姑娘，從未有贖身一說，生是夜羽宮的人，死是夜羽宮的鬼。”
姚大家拱了拱手，沉聲說道，臉上的職業笑容已經消失不見。
“那就麻煩了，人我要定了！”
“狄龍。”
離無極一邊說著，一邊轉頭看了一眼身後的狄龍。
狄龍會意，伸手從懷中掏出了十萬兩銀票，放在了桌子上。
“這是十萬兩，夠夜羽宮再買十個姑娘了。”
“至於她，從現在開始，她是無極樓的人了。”
離無極指了指桌上的銀票，看著一臉無措的紫芸，笑著說道，聲音堅定，不容置疑。
“公子這是要明搶嗎？！”
姚大家沉著臉，不滿的問道，臉上的怒火已經掩飾不住了。
一旁的袁斌看著桌上的銀票，心裡有點不是滋味，那十萬兩原本該是他的。
“你也可以這麼理解。”
離無極撇了撇嘴，一臉無所謂的看著姚大家。
“好大的口氣！你知道這裡是誰的地盤嗎？！”
“從沒有人敢在夜羽宮如此撒野！侯爺，對不住了！”
“來人！”
姚大家徹底怒了，衝著袁斌抱了抱拳，緊接著厲聲喝道。
話音落下，十幾名身穿黑衣的壯漢迅速衝進了包廂之中，一個個凶神惡煞的看向了離無極。
與此同時，站在離無極身後的狄龍和曹子安也挺身而出，臉色冰冷。
曹子安上前幾步，將愣在原地不知所措的紫芸拉到了一旁安全的角落，狠狠地看向了那群黑衣大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