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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孫士毅而言。
劫掠的最直接動機就是錢！
這千年的富貴可不是那麼容易就能謀得到的。
現在的關鍵就是趁著有大明的撐腰，儘快把人送到印度，孫士毅打聽清楚了，英國人在印度的總兵力也就幾千，這一把增了一個師，也就剛剛過萬。
主要對手就是英國人手下的印度僱傭兵。
這倒是有點和當年蒙古、八旗的時候，忽必烈平南宋靠的是北方漢侯，八旗得天下也是靠利用漢軍去打。
不然就他們那個人口數，如何能拼得下來。
孫士毅也知道，雖然自己手下有七萬多人，但是要靠這些人去拼是不可能的，這是他的“本錢”。
本錢怎麼能隨隨便便拿出來拼呢？
那肯定得要在展現了武力優勢之後，用七萬漢家天兵壓著印度土著去打才行啊。
這方面可以從八旗、蒙古處取得經驗。
而讓蔡牽牽頭去印度海岸線劫掠，剛好也能發揮這些本來活躍在華南沿海的海盜們的專長。
僱傭海盜為印度諸侯聯軍的海軍，算是成本最低的辦法了。
而且孫士毅也不需要像是大明朝一樣，擁有強大的遠洋海軍，他需要的是一支可以活躍在印度沿海和恆河流域的近岸、內水的水師就可以了。
攻略印度，光靠蠻幹是不行的。
自己這七萬多人，拼一個少一個。
所以還是要靠智慧。
因此孫士毅現在就在盤算著，如何利用大明強大的海軍，儘可能的殲滅英國人的海上力量——他要確保在印度的諸侯聯軍和大明的海上聯絡不能被切斷，免得被英國人封鎖了。
“大搖大擺的登陸麼？就怕英國人有所準備。”海峽自由市知市田文康憂慮道。
“這有什麼，這印度海岸線縱橫數千裡，英國人豈能處處設防？”朱濆接過話茬，說道。
“只要能殲滅英國人的主力艦隊，印度海岸線那裡不能登陸？英國人就算把他們全部的陸軍都拉過來都防不住。”
孫士毅聞言笑道：“如此，就這麼說定了。這些天我便去寥內動員，另外蔡牽在海峽總督府招募人手的事，還要海峽總督府行個方便。”
“國公爺儘可放心。”雖然羅建功其實不太樂意見到持有合法搶劫證書的海賊的存在。
不過既然是孫士毅發出來的證書，他也管不了。
依禮，孫士毅是外藩。
在不違禮的情況下，是有召集軍隊，針對外敵進行征伐的許可權的。
“發財了！發財了！都下樓來！”
巴淡島上。
碼頭附近的一家紅燈酒樓。
打雷一樣的聲音吼了起來。
然後就是一陣急促的腳步聲。
這小酒樓的樓板好像都被被震塌了。
不過酒樓的掌櫃的、夥計，還有帶姑娘來做買賣的老鴇都見怪不怪了。
這裡的樓板、房梁都是久經考驗的了。
這些出海的糙漢子怎麼折騰，都鐵定不會塌的。
吼出這一嗓子的正是蔡牽。
他剛剛從寥內島的印度諸侯聯軍司令部回來的。
領了大英（大明英藩）的上校軍銜，還領回來了一疊空白的中校啊、少校啊，還有一大堆的尉官的軍官憑證，都蓋上了英藩的大印了，只要寫上名字，就算是堂堂正正的大英海軍的軍官了。
嗯。
不管是東方的大英還是西方的大英。
這海軍傳統似乎都是一樣的。
都是從私掠船發展壯大的嘛
除了帶回這些軍官證之外。
他還從孫士毅那裡得到了兩艘大鳥船，是大明的珠江內河艦隊淘汰下來的二手船。
不過說是二手船，但船齡也只有兩年而已。
而且是按照軍艦的規格製造的。
比蔡牽手裡的那艘福船，以及從英國人手裡繳獲的夾板船堅固多了——他手裡這兩艘船都是商船，堅固程度還是比不上正規的軍艦。
這一趟光是這些就賺大發了。
再加上他已經從巴淡島的貿易市場上把搶來的那一艘船的絲綢都出手了。
扣除了各種稅收、牙人的佣金、酒店的住宿和女人的花銷。
現在還有九萬多明元的純利。
“都到齊了吧？”
蔡牽目光在酒店一樓的大廳裡面一掃。
好傢伙。
滿滿當當，一共兩百多名海賊們都伸長著脖子準備分賬呢。
一群海賊散發出來的兇悍氣息讓膽子小的都走人了，還敢在周圍圍觀的都是一些兇悍之徒。
蔡牽看了看周圍的人群。
咧嘴一笑。
這九萬明元。
有三成是他的，也就是兩萬七千多明元。
剩下的全部都是要按照功勞分給弟兄們的。
這麼多錢飛出去。
說不心疼當然是假的。
但是蔡牽行走江湖這麼多年，連騙帶哄拉出這麼多人，最後不管是怎麼上船的，大多會鐵了心跟著他幹。
靠的是什麼？
沒別的。
就是信義二字！
尤其是在分錢的時候。
那肯定是要講究公平、公正、公開。
更何況這一番分錢還有打廣告的意思。
在這巴淡島的港口。
不知道多少等著上船的好漢。
自己那兩艘大鳥船，怎麼也要僱個千把人。
四艘船，一千五百多人。
不只可以在海上做買賣了。
直接去印度登陸，打破縣城大撈特撈都可以了。
而且有英藩這張虎旗。
那招人也就更加容易了。
“規矩都說過了，我也不說第二遍！現在開始分錢！”
蔡牽大聲說道。
牛家兄弟當然也在等著分賬。
牛招財分的是最低一份。
而牛進寶得到的是次等一份。
為了方便分錢。
蔡牽是給下面的弟兄分了級別的。
沒有在肉搏之中殺過人的是最低階的。
殺一人，升一級。
殺滿五個封頂，到了上面就是管事的了。
10元面額的鈔票。
厚厚的一疊，放在了牛進寶手裡。
一共有兩百三十明元，二十多張鈔票。
看的周圍圍觀的好漢們眼睛都要紅了。
分得多的管事有的分到了七八百。
上千的也有。
足足六萬多明元拿出來分給兩百多名海賊。
平均每個人都有三百多明元了。
牛招財分到了一百明元。
雖然比不上他兄弟牛進寶，但是這對他而言也是一筆鉅款了。
這些沾染著鮮血的錢，讓牛家兄弟兩張黑乎乎的臉上露出了最為燦爛的笑容。
蔡牽分好了前，大聲笑道：“錢都分好了，放假八天好好樂一樂，八天之後再出海做買賣！馬賴子，把招人的榜文貼出去，這一趟咱們要做的是大買賣，至少要招夠一千兩百人！”
周圍豎著耳朵聽著的好漢們倒吸一口阿靈氣。
招一千兩百人？
這是要去造反嗎？
而蔡牽手底下的海賊們則是在哀嚎。
“八天？怎麼才八天啊？”
“對啊，蔡頭，讓大家夥兒再快活快活個把月把！”
海賊們紛紛開口說道。
這跑海是相當枯燥乏味的。
海上的娛樂活動不多。
他們船上又不像是西方人那樣還要牽幾頭羊上去，話說回來大家對羊也不感興趣啊，這也太不人道了。
要人道當然要找女人人道。
找羊兒算怎麼回事啊。
人道之後還能吃嗎？
這也太噁心了。
所以這一把至少都賺了一百明元的海賊們足夠在巴淡島上逍遙好久了。
別看他們來錢快。
其實他們大多數都是存不住錢的。
畢竟能夠在這一場海上的冒險之中賺到錢，然後又存下來，找到一個可以長久經營的事業從而從海賊轉型成為從頭到腳每一個毛孔都流淌著貪婪和鮮血的資本家。
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而且海上行船，打打殺殺。
說不定哪天就有錢賺沒命花了
因此，絕大部分的海賊，都是今朝有酒今朝醉的。
而像是牛家兄弟這樣的。
有錢了想著存起來的。
是有一定的機會在這個時代脫穎而出的——只要他們能在下一場，再下一場，每一場劫掠之中，都能活下來的話。
蔡牽惱怒的揮了揮手，掏出一沓軍官證，還有一面左上角是日月旗，中間是一個“英”字的英藩旗。
“八天，這次就八天！看到沒有，老子現在是大英的上校了，做了人家的官兒想要那麼自在就不可能了，既然做了大英的官兒，那就得聽人家的差使！”
“八天之後到這裡集合，老子給大家封官。誰要是不來的，以後就別跟著老子混了！”
“蔡頭，哪個大英啊？”
有人問。
蔡牽瞪著眼睛：“這還用問？當然是大明的英藩，老子堂堂漢人，豈能去給西夷當狗？”
牛招財低聲嘟囔了一句：“給孫國公賣命難道就不是做狗了？”
牛進寶急忙捂住了牛招財的嘴巴，高呼道：“蔡頭，這次咱們去對付誰啊？”
“對啊對啊，蔡頭，咱們可不能被人賣了，要是讓咱們去對付英國人的東方聯合艦隊，那不是去找死嗎？”
蔡牽冷笑道：“對付英國的主力艦隊？你們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己，你們當大明的印度洋艦隊是吃乾飯的？”
“都把心放回肚子裡，這次咱們就是去發財的！”
“去印度海岸線上，搶他孃的！！”
“要發財的，都跟著老子去！！”
“錯過來，十輩子你他孃的都要後悔！”
牛家兄弟互相看了看。
眼神中的貪婪和熱切掩飾不住。
發財的機會又來了。
太好了，多這麼搶幾趟，回去常州老家，他們就能買上幾百畝的地，成為大地主了！
周圍一些有心人也伸長著脖子。
自從大明朝回來之後。
那些在珠江口，在福建沿海的好漢們都憋壞了。
現在這東南沿海不能搶了。
似乎
印度沿海，是個發財的機會啊！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