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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明漪聽說薛泰登門來訪時,沒有半點兒意外。特意想要晾他一晾,是以只應了來傳話的一聲“知道了”,便又繼續翻看起了手中那冊書,直到又看了大半,才慢條斯理起身,往待客的花廳而去。

本來想著那實心眼兒的孩子等了這麼久,定是已經不耐煩,一會兒見著她指不定要怎麼火冒三丈呢,倒正好,人一旦情緒不穩了,就會腦袋發矇,腦袋一發蒙,自然就記不得什麼話該說,什麼話不該說了。明漪越想越是高興,抿著嘴角悄悄笑了。

誰知,才走到廳外,就聽著廳內傳來了高氏的笑聲,“你這孩子也是個有趣的,真會逗人開心,難怪與容與是兄弟倆。”

“是嗎?我與我哥真的像嗎?”薛泰的聲音歡喜至極,雖然語氣裡帶著兩分莫名的忐忑。

“兄弟二人有血脈之親,自然是像的,何況你不也說,你自幼便是追在你哥屁股後頭長大的,這小孩子啊,小時候跟誰親,就像誰多。”高氏笑眯眯道。

“真的嗎?那雲安郡主像誰啊?我瞧著她也不像您吶,你這樣高雅大方,和善可親,她……”

“我怎樣?”一聲詰問從門口傳來,打斷了薛泰的話,“阿泰弟弟,你倒是說話呀?我倒是很想聽聽,在弟弟眼裡,我是個什麼樣的?”明漪笑眯眯走進花廳,笑眯眯走到薛泰跟前,笑眯眯問著,笑眯眯看著薛泰。

薛泰卻分明瞧見了她眼底隱隱透出的雪亮刀光,被那一聲接一聲的“弟弟”噎得慌,薛泰倒是不怵她,偏偏這廳裡還有個高氏在看著……

薛泰僵硬地扯開嘴角,“雲安郡主自然也是美麗的,只這美麗與王妃卻不太相同。”

“哦?”明漪挑了挑眉,“怎麼個不同法?阿泰弟弟倒是說說看吶!”

薛泰噎住,臉色都脹紅了。

“好了,你就別為難人阿泰了,多實誠個孩子!”高氏打圓場道,又抬頭衝著薛泰一笑,“你們說話啊,我去廚房交代一聲,一會兒阿泰可得用過膳才走。”

高氏說罷便是走了,薛泰這才長出了一口氣,轉頭看向明漪就變了臉色,“牙尖嘴利,詭計多端,自然是半點兒不像王妃。”

明漪也不怒,“阿泰弟弟今日登門,就是來罵我的?牙尖嘴利,詭計多端……倒是比昨日的一肚子壞水兒多了兩分文采。阿泰弟弟,聽句勸,平日裡還是要多讀書,否則容易吃虧!”

薛泰臉色變了又變,“果真牙尖嘴利!”

“總要不負阿泰弟弟贈我這四個字啊!”明漪笑眯眯。

薛泰看著她,神色複雜,一言難盡,“我今日登門,是來謝過你昨日的席面。”過了片刻,薛泰很有些彆扭道。

“一家人,本用不著謝,你太多禮了。”明漪曼聲笑道。

“我本也不想多禮,奈何我兄長說了,這是禮數。我雖讀書少,可家教卻嚴。”薛泰終於尋著機會反唇相譏,“吃人嘴短,你若有什麼想問的,便問吧!”

“看來,你哥是允了你對我知無不言了?”明漪細長的柳眉輕輕一挑。

“昨夜的席面……你果真是故意的。”薛泰咬了咬牙,都怪他怎麼就沒有忍住口腹之慾。

“一半一半!阿泰弟弟,我為你接風洗塵是真心。不過想借機問問薛大都督的難處,也是真心!”明漪笑睞薛泰,一雙清澈如溪的眼睛深處盡是真誠。

薛泰不領情地輕輕一哼,“用不著拿好聽話來糊弄我,你早前求我兄長那事兒給他埋下了禍端,你知也不知?”

明漪沒有說話,唇邊笑容卻緩緩消逸,雙眸微暗。

薛泰點了點頭,“你果然都清楚。雖是清楚,卻還是求著我兄長做了,我看,在你心中,我兄長遠沒有那位長寧郡主重要。眼下你想問的事兒,也不過是在早前那樁事了了的前提下才過問,無非是你對我兄長有愧,想讓自己好過些罷了!”

明漪面色幾變,沒有料到一個還未及冠的少年郎竟有這般犀利的心思,果真是薛凜帶大的,明明乍一看去,並不那麼相似,可身上卻又處處是他的影子。

“有些事事關機密,我不可能與你多言。不過你既猜到了,我也不瞞你,北關確實出了事兒。西北幅員遼闊,民風彪悍,安西軍中以我兄長為尊,可也並非所有人都服他,欺他年輕者不在少數。這回,便是有人趁著兄長到望京,不在軍中,所以鬧出了事端。”

“安西軍乃是我兄長立身根本,我來此,便是要勸他隨我立時返回北關,主持大局。偏偏他惦記著你們的婚期,怎麼也不肯走,只去信以計拖延……可這幾日,他卻是通宵達旦的思慮,還要幫著你了結長寧郡主之事……雲安郡主若果真有良心,覺得心中難安的話,不妨親自去陛下跟前說說,免了你們這樁婚事,再不濟……將婚期延遲,讓我兄長騰出手來,先解了北關之危才是。”

薛泰到底沒有留在濟陽王府用膳,本也是抽空來的。如他昨日所說,他們這幾日忙都忙不過來……

他走後,明漪將自己關下房中好一會兒,才有了決斷,拉開門,款步而出。婚事作罷或婚期延遲都不可取,但婚期提前,倒不是不行。

薛泰回到薛府時,薛凜剛拆看完今日送到的密信,又寫了幾封密信送出,眉眼尚算舒展,抬頭看著薛泰道,“沒有被套出什麼不該被套出的話吧?”

薛泰搖頭,“自然沒有。”他自己想說的話,可不是被套出去的,自然不算。至於那些什麼婚事作罷,婚期延遲的話,最好別被哥哥知道,否則怕是會收拾他。薛泰垂下眼,悄悄掩去眼底的心虛。

薛凜看了他一眼,自然覺出他有些奇怪,正待好好問上一問,楊禮卻是匆匆而入,“都督,宮裡來人,陛下傳你進宮。”

“這個時候?難道是訊息傳到了?”薛泰皺眉,神色間帶出兩分憂慮。

薛凜雙目烏沉,面上卻沉定如斯,“也該差不多了。”

薛凜心中有數,進宮後該怎麼說也早打好了腹稿,並未有半分慌亂,誰知,到得御書房,見到本不該出現在這裡的明漪時,他的心反倒慌了慌,尤其是見著明漪轉頭朝他笑開時,他心裡更是莫名地一沉。

“薛卿啊,西北那頭出了亂子,你想必已經知道訊息了?”崇寧帝開了口,眉間憂慮重重。

薛凜斂了斂神,拱手道,“是!臣剛收到訊息,正要回稟陛下,陛下傳我進宮的旨意就到了。”

他倒是個會避重就輕的,明明早就收到訊息了。明漪瞥他一眼,在心底輕哼。

你得訊息比陛下快得多,陛下知道嗎?哦!自然是不知道,也不能讓陛下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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