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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話當真？”
“自然是真！”鬱離上一世跟著刁蠻任性的曇雅數十年，早已磨鍊出一身爐火純青的演技，和一張水火不侵的厚臉皮，一臉的“真誠”的回答。
秦廣王悄悄將白七爺叫到身邊。
“這小子之前有沒有喝過迷魂水？”
“回大人，小的親眼見他喝了很多口進去，黑八也看到了。”
黑八爺點頭，證實白七爺所說。
知道鬱離喝過迷魂水，自然不會說假話，秦廣王神情略微有些激動。
“既然如此，本王自然願意配合，如果混沌意志採納我輪迴之法，對荒界、冥府都是大功一件。牛頭馬面，本王去與其它九殿商議一下，你在這裡給鬱小子講一下我們輪迴的來歷。”
“得令！”
秦廣王說完站起身，帶著七爺、八爺離開了秦廣殿。牛頭馬面下來，十分客氣地走到鬱離面前。
“小子鬱離見過牛爺馬爺。”
“嗯，不必客氣啦。”牛頭微笑沒有說話，馬面卻十分健談。
“輪迴體系並非荒界所獨創。而是來源於三千大世界的梵界，那裡等級森嚴、人分五等：僧侶、貴族、平民、貧民和賤民。梵界教派的奧義書「梵書」稱人的靈魂在死後可以在另一個軀殼中轉生，轉生的形態取決於他生前的行為，行善者得善報，行惡者得惡報，有的可以進入天道、祖道，有的則墮落入獸道，淪為畜生等。”
鬱離知道梵界的存在，諸天萬界中最為奇葩的一界。
“那是如果傳到荒界的？”
“我荒界自開天闢地以來，誕生了諸多神靈、妖獸，像三清、女媧、帝俊、三皇、五帝等等本土神明，以及龍、鳳、麒麟三大妖獸族群，還有青丘、饕餮等大族。三清立教、女媧造人，荒界得以迅速發展。諸多神明當中，數皇天后土最為尊貴，前者統天、後者掌地。那時候是沒有輪迴的，生靈死後會消散在世間，塵歸塵土歸土。
“梵界準提、接引帶著阿彌陀、燃燈、彌勒、鬥母、羅睺、計都、閻魔、修羅、羅剎及一眾信徒先來到荒界，創立了西方教。後來梵界又出了一個大能，也就是「如來佛祖」來到荒界，融合梵界教義創立了大乘教，完善了六道輪迴，併入主靈山。
“彼時佛教輪迴思想已經在荒界廣泛傳播，眾生渴望輪迴之願匯聚，冥界便漸漸有了雛形。后土娘娘結合佛教六道輪迴思想，在尚未成形的冥界成功衍化六道輪迴，也因此得到荒界天道認可，成就聖人之位，執掌神器六道輪迴盤。佛教也因此分了一杯羹，像地藏、閻魔原本都是佛教所出。”
鬱離終於明白了輪迴形成的原因，任務也完成了一半。這時，他發覺「烏輪」內的迷魂水都被之前收集的魂珠吸收殆盡，變得更加純淨。取出十顆，遞給牛頭馬面。
“牛爺馬爺，你看這些是什麼東西？我之前經過野鬼村的時候僥倖所得。”
牛頭馬面一看，頓時被魂珠吸引，眼睛都看直了。
“如此純淨的魂珠，這個是好東西，對我等陰魂修行極為重要。”牛頭似乎更加單純一些，直接脫口而出。
“既然如此，那就送予兩位大人，我這還有幾顆，就分給在場的諸位大人。”
一邊說著，再次取出十六顆魂珠，分給其他十六名差役。
“這怎麼可以？”馬面半推半就。
“唉，大人知道我是生魂，完成調查任務就要離開。而且我不修魂道，留著也是無用，說不定何時就丟掉了。”
“既然如此，就多謝小哥了。你們也都收起來吧，不然大人回來就不好交代了，千萬別讓小哥為難。”
眾差役會意，立即將魂珠收起。鬱離微笑點頭，繼續詢問輪迴之事。
“我觀諸位大人，修為都不是很高，不知是何原因？”
馬面嘆了口氣，緩緩道來。
“萬物負陰抱陽，有陰必有陽，此乃荒界天道。我等自入職以來，便走上香火成神這條不歸之路。天界眾神雖然與我等類似，但他們依託封神榜，常年有仙靈之氣滋養，能夠透過修煉凝聚仙神之體。我等常年與陰冥之氣為伍，缺少陽氣，凝聚的也只有鬼體，修到四階鬼仙就已經到盡頭了。”
牛頭也附和了一句。
“說得好聽是鬼仙，其實不過一陰魂耳，與真正的仙差距太大了。五仙者，天神地人鬼，不到地仙算哪門子仙。”
這個鬱離還是知道的，五階出竅期為人仙，但人仙也不算仙，只是法術高超的人罷了。六階分神期為地仙、七階合體期為神仙、八階大乘期為天仙、九階渡劫期為金仙。這才是真正的仙，分別對應魔法、鬥氣修行體系的下位神、中位神、上位神和主神四階。
“難道沒有其他辦法嗎？”
“難難難！修行如渡海，以身作筏，方可成道。我等只是陰魂，失去肉身根基，如何能看到希望？沒見那些四階以上的修行者肉身毀滅都要奪舍嘛。
“除非有大機緣能夠重塑肉身，不然基本就這樣了。當然，像十殿閻羅那樣，專注香火之道也有希望重塑肉身，只是需要慢慢熬資歷罷了。像我們這種級別，輪到我們的時候已經是猴年馬月了。不過還要看和誰比，比起凡人我們已經算好的了。”
鬱離想到諸天萬界的鬼族、魂族，似乎他們都可以繼續修行。
“為何鬼族和魂族可以繼續修行？”
“只能說成也輪迴、敗也輪迴，天道輪迴盤的本意是護佑無法修行，或者四階以下沒有前途的人而已。你說的那些種族，其實只是重靈魂修行的生靈罷了，他們也是有肉身的。”
鬱離聽了之後，思索了良久。覺得有些偏題了，他也沒辦法回應。
“馬爺，能說說六道輪迴原理嗎？”
“所謂六道輪迴，只是梵荒兩界人為創造的生命輪迴方式，它以生滅法則為基礎，糅合了時空、陰陽、因果、靈魂、審判、善惡等諸多法則奧義。生滅法則本身就包含了世界成住壞空、生命生老病死、萬物生住壞滅。六道輪迴只選取了生命生滅部分，具體我就不太清楚了，那是后土娘娘的大神通。”
或許覺得再問下去也沒有多少收穫，鬱離提出參觀一下輪迴運轉。
“輪迴重地，茲事體大。這個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需要十殿閻羅王級別許可才行，鬱小哥還是耐心等待一下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