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162章 有故事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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來到飯店，老闆認得殷元是對面裝修公司的老闆，熱情招呼他，找個靠窗餐桌讓他們坐。

泡上一壺茶。

拿選單給殷元點了幾道特色菜。

殷元還問華偉兩人要不要喝上二杯。

華偉說：「喝點啤酒也行。」

殷元問他們：「來了江明，準備找什麼工作？」

華偉有中專文憑，去勞務市場找工作更有機會。

有個高中文憑去工廠的話都可以混個班組長幹，若是有中專、大專文憑，很多工廠都會做為儲備幹部招進去。

即使去車間幹，老闆也會特意關注，升職機會比一般的普工多很多。

他跟潘念祖寫信只是說了開裝修公司的事，沒有說開建材廠和去城防隊當大隊長的事。

華偉這種當過工區長的人，去建材廠當個廠長，完全應該是可以勝任的。

但是這人前世品行不怎麼好，就算他能力再強，他都不想讓他去管理自己的工廠。

華偉說：「我想去勞務市場找找有沒有廠長助理之類的工作，畢竟我在祁山礦乾的就是管理。可是我又怕在礦山上管理礦工，跟工廠管理工人不一樣。國營企業和私人企業管理方法肯定不一樣，只有走一步看一步了。」

他還向殷元瞭解江明有哪些大的工廠。

殷元告訴他有嘉陵摩托車廠，京羚空調器公司，高華電視機有限公司，精密機械有限公司，眾泰紡織品企業公司，龍康塑膠廠，高科生化工程有限公司……

說得上名稱的都有一百多個。

勞務市場每隔一天都會舉行一場大型招聘會。

殷元又問潘念祖：「你呢？你有什麼打算？」

潘念祖說：「我一沒文憑，二沒技術，想去勞務市場找工作，可能很難。你不是開有裝修公司麼，要麼***脆去你裝修公司做事，工資什麼的你正常給就行，你殷元我信得過。」

殷元說：「只要你信得過我就行，保證你在江明可以賺一筆錢回去。」

前世遭遇的苦難或許可以改變。

殷元記起另外一件事：「念祖，你不是參加了大專文憑的自學考試麼？拿到文憑沒有？還有你不是拿到了高中文憑麼，去勞務市場找工作的話也用得上的。」

潘念祖說：「那個高中文憑，我都忘記帶了。還有我自考的漢語言文學專業十三門課程，我過了十門，還有最難的三門沒透過，所以沒有拿到文憑。其實我去自考這個文憑，主要還是我喜歡寫作，希望經過系統學習可以提高我的寫作能力。但是現在出來打工，哪裡還靜得下心來學習了，連寫作也難以堅持了。唉……」

殷元知道他前世最後還是走上了職業寫作的道路，名聲和財富都擁有了。

讓他寫作揚名立萬的並不是現在的傳統報刊雜誌，而是後來的網路。

華偉誇讚他說：「潘念祖同志是祁山鎢礦的大詩人，他在省青年報上隨意刊登一首十幾行的小詩，就可得稿費七八十塊錢。我都羨慕他的文才，我若是有他的文才，就範祁山鎢礦都可以混得風生水起。根本不用愁沒有妹子跟，古人都說才子風流，我看你一點都不風流。」

殷元也建議他：「寫作還是要繼續下去，你可以留意報紙刊物或勞務市場的招聘廣告，若是有關寫作或編輯文字方面的工作，你都可以去試試。還有現在廣東的大部分城市都發行有雜誌和報紙文藝副刊，上面刊登的詩歌散文，得到許多打工人的喜愛。你可以試著去投稿，不管成不成，都可以當作練習的過程。」

潘念祖還問他：「你繪畫還在堅持嗎？」

殷元告訴他，自己利用繪畫這門技術，去玻璃工藝

廠在玻璃上繪畫噴砂，去莞城傢俱廠在花板上繪畫，還有去塑膠廠配色都賺了幾萬元。

「你完全可以利用你寫作的能力去賺錢。」

三人在飯店邊吃邊聊，費了一個多小時。

殷元讓他們在裝修公司住，自己回家。

華偉跟他說：「明天我去勞務市場碰碰運氣。」

殷元點頭表示沒意見。

他對潘念祖說：「明天我給你安排工作，你在這裡等我。」

他回到家，看見杜永媚跟婉婷在樓上露臺聊天。

「杜姐，怎麼樣，去醫院報到了沒有？」

杜永媚說：「已經辦理入職手續了，明天去傷科上班，又跟婉婷一起了。」

婉婷問他：「祁山礦兩個工友過來，幹嘛帶去飯店吃飯，帶回家來吃晚飯也可以。」

殷元說：「若是隻有潘念祖一人，我肯定帶他回家了，可是那個華偉也來了。這個人品行有問題，所以我不想把他帶回家。」

杜永媚深有同感地說：「這個人確實人品不怎麼好，我在職工醫院的時候，他經常去騷擾我。」

婉婷說：「既然知道他的為人，就乾脆不要理他。他就算是在祁山鎢礦當礦長，他又能拿你怎樣？他若是知道師傅在這裡，以後他還不經常來騷擾？」

殷元說：「畢竟跟他是同在地質組混過，也是熟人，以前也沒有鬧過矛盾。況且他還是跟潘念祖一起來的，明顯表露出不歡迎他，大家面子上過不去。」

婉婷說：「你不會是打算安排他進你建材廠，或者裝修公司做事吧？」

「華偉說明天去勞務市場找工作，潘念祖我才安排他工作。放心吧，杜姐在這邊醫院工作的事，我並沒有跟他說。」

「你即使不跟他說，但是過幾天大家去酒樓喝酒，不就看見了麼？」

「請了二十多桌二百多個客人，到時候特意避開他，應該也發現不了的。到那天，把華偉安排在角落，中間隔十幾張餐桌，一時間不是刻意去找，肯定發現不了。」

杜永媚氣憤地說：「不用特意避他，就算他看見我，他又敢怎樣？對他沒意思，就算是到了江明這裡也是一樣的，他若再來騷擾，我就跟他翻臉。」

殷元去衛生間洗浴，還聽得婉婷在跟杜永媚聊她大表哥的事情。

「那個小安安，以前我都沒有見過她，不知道怎麼回事，她都要我抱，走的時候還不讓我走。」..

「說明你跟她有緣分，我大姨媽也說看你第一眼就覺得跟你特別親切。今天他還跟我媽嘮叨這件事。師傅我覺得你可以跟我大表哥多接觸，時間久了你就會發現他是一個很優秀的人。」

「唉，我只是以前給別的男人傷害過，所以對男人產生天然地抗拒。」

「我說師傅這麼優秀，為什麼會一直單身。」

「這事也不怕跟你說，你也可以告訴你表哥，假如他嫌棄，我也可以理解。我跟祁山礦那個李金貴礦長是高中同學，以前讀高中時都很談得來，讀大學還一直有聯絡。當時很單純，以為可以長廝守，誰知道後來他為了升職，娶了鎢業公司總經理的女兒，他岳父就把他從其他礦調到祁山礦當礦長。我此時已經在祁山礦職工醫院當醫生了，後來就又交往了。開始時他滿口應諾會離婚娶我，但是他老婆知道他跟我關係後，就從鎢業公司調來了礦裡，加上公司總經理已經放話，若是不知悔改，他的前途就完了。那時候開始他在前途和女人面前就送擇了前途。後來我也算是看清楚了，跟他斷絕了關係。你來職工醫院實習開始，我就跟他已經是井水不犯河水了。當然很多人知道我跟他的關係，所以在祁山礦沒有男人敢追我。當然也有象華偉那種有野心的人，到處

在蒐集李金貴的違紀證據，向上舉報。現在祁山礦經營狀況堪憂，大部分工人已經停薪留職去了外地謀生，我也是終於打定主意離開那個傷心的地方，想重新來過的。你大表哥假如說對我有意思，我覺得這些事不該瞞他……」

殷元也不去參與她們這種私密問題的討論。

一個三十多歲，姿色出眾，條件又非常亮眼的女子，一直單身，假如不是因為某種原因耽誤，誰都不會相信。

這時樓下封義珍爸媽和弟弟也來到家裡。

他們一家三口現在租房在老康家那棟老宅。

封義珍自跟紅兵確認關係後，大部分時間也是住在新家這裡。

新套房畢竟窗明几淨，又是高層，空氣都更清新。

許冬蓮正在說女兒：「好在這裡是城市，若是在老家，你這樣還沒結婚就住到了男孩，會給村民戳手指的。」

封義珍說：「你真是死腦筋，你問大嫂，城市女孩訂了婚以後基本上都是住在男家的，有什麼奇怪的。」

封義平說：「唉，姐住這裡也好，我們租房那地方，總共才兩間房，姐過去住了，我住哪？姐夫這裡新房住得才舒服……」

周雅菲對許冬蓮說：「親家母，他們年輕人的事讓他們自己處理，我們睜隻眼閉隻眼就行。」

封建勇點頭說：「其他的就不說了，但是二十六號婚宴那天，怎麼樣也要搞個儀式吧？」

他問殷元說：「到哪天你去林家接親，準備怎樣？」

殷元說：「封叔，我已經找好了六輛婚車，到了那天可以先去接婉婷，然後再去接義珍。可以分作兩輛迎親車，有幾輛都是豪車，反正她們兩人不坐同一輛婚車就行。都爭取12點之前迎進家門。」

封建勇說：「有安排最好，城市結婚不像我們老家要請吹鼓手吹嗩吶，但是可以放鞭炮，我建議安排幾個人專門負責放鞭炮。」

這時封義平提議：「不得吹喇叭，我建議車上放一個放音機，找一些歡樂曲調的磁帶，沿途在車上放歌曲，熱熱鬧鬧的，你們說好不好？」

殷元說：「小弟這建議好，還要安排一個人專門負責照相，多買些膠捲，儘量多照點相片，以作留念。」

紅兵告訴他：「陳樹軍兩兄弟，還有那個賣香料的楊峰，以及賣醃菜的郭建軍，當然媒婆薑蓉蓉和她老公鍾建華，都發了請柬讓他們二十六號來喝喜酒。」

殷元認為熟悉的老鄉都可以請。

你以前在莞城裝修時熟悉的人有他們的聯絡號碼都可以請。

再多想想還有哪些方面沒有考慮周全的。

紅兵說：「煙、酒、糖、瓜子、餅乾、花生這些東西這幾天我都購買得差不多了，對於還有裝飾家裡和婚房的喜貼還沒買。」

殷元交待他：「到那天婚車也要裝飾，還有裝修公司也要裝扮喜氣一點。婚宴是晚上，中午接親回來，要搞飯菜給大家吃，到那天可以安排幾個人在廚房做事。」

他說：「可以讓那個黃秋月，還有莫亞光女朋友，還有羅金琳，她們都做慣了這些事。」

紅梅說：「到那天我也可以去廚房做事呀，還有爸媽呢？」

殷元認真說：「到那天，爸媽要穿上新衣裳，不要叫他們做事。你負責廚房的工可以，但是爸媽不要去做事。」

紅梅這時記起另外一件事。

「今天欣會醫院馮護士長打電話到店裡，說明天她們幾個會來公司，談套房裝修的事。上次她們幾個來過，我留了電話給他們。」

殷元說：「那個馮護士長就在你大嫂隔壁住，有一次她看見我說了這件事，她說你講解得不專業，讓她們無法放心。所以明天還是紅兵和

封叔留在店給她們介紹吧。她們幾個人過來，就分別安排人給他們介紹，爭取把單簽下來。」

紅梅說：「那時也是剛來，確定不懂怎樣介紹，但是現在懂得許多了，連羅金琳會學得很會接待客人了。這段時間我也簽了好多單…～」

雖然喜事要辦，但是裝修公司的生意也還是要兼顧的。

這時紅兵從冰箱抱出兩個切成兩半的西瓜，在廚房切好，端給大家吃。

段元把西瓜端到樓上陽臺。

婉婷跟杜永媚聊得特別熱呼。

「杜姐吃西瓜。」

他對杜永媚說：「今晚你住這間客房，醫院離這裡近，可以經常跟來家裡，你是婉婷的師傅，可以把這裡當作你的家。」

杜永媚笑著說：「好在當初你在職工醫院住院的時候，我沒有得罪你，不然你現在就會反感我了。」

殷元說：「杜姐不僅醫術高，而且脾氣還特別好，又有耐心，說實話當初就是因為看你不會罵人，才敢經常逗你身邊的小徒弟的。呵呵……」

婉婷白了他一眼說：「當初是看我老實好欺負的，是不是？」

杜永媚笑著說：「所以我才是你們的大媒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