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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殷元想抓緊時間睡上幾個小時，那樣的話晚上去外貿局抓賭才會精神飽滿。
他剛回到裝修公司，腰上的BB機就響了。
他用公司電話回了過去。
「殷元兄弟，現在有空麼？有的話你來趟武警大院，我介紹黃工給你認識，我們單位這棟新建的辦公樓要開始裝修了，上次答應你了。」
是殷再道的聲音。
「大哥好，你不說這事我還忘記了，我現在去武警大院找你。」
林森和殷再道都是言出必行的人，難怪他們都可以當領導。
十幾分鍾後他開車進入武警大院，看見了那棟六層的辦公大樓。
這幾年經濟寬裕了，很多單位都開始建新的辦公樓。
都是五六層以上的大樓，佔地面積都是幾千或上萬平。
他是第一次來武警大院的，大院內有一個運動場，不少武警正在揮汗如雨地訓練。
軍體拳打得虎虎生威。
在門衛的指引下，他來到殷再道辦公室，看見裡面一個禿頂的中年人正在跟殷再道聊天。
「大哥好，你說的那棟辦公樓就是大門左邊那棟六層高大樓吧？」
他對禿頂中年人也點頭招呼。
殷再道說：「就是那棟。來，介紹一下，這位就是張科長，這棟大樓建築都是他一手負責的。這位就是殷元大隊長，你們兩個去談關於裝修工程的事情吧，我不參與，我也不懂。」
他讓張科長帶殷元去自己辦公室交談。
殷元跟張科長來到二樓一間辦公室。
張科長熱情招呼他坐下，並且泡茶給他喝。
「我正要找裝修公司裝修辦公樓，殷隊長向我推薦了你。給誰做都一樣，只要保證質量就行。」
他拿出施工圖紙給他看。
殷元仔細看了一遍，跟欣會區那棟辦公樓都是一樣的要求。
他認為這些辦公樓都會是一樣的標準。
所以當張科長讓他報價時，他把欣會區一樣的報價，寫給了他。
張科長看了看，點頭說：「基本上報價都是差不多，這樣吧，我跟領導請示後，他們若沒意見就通知你過來籤合同。」
殷元從隨身公文包裡掏出一條紅雙喜香菸和一個信封裝的一千元錢塞到張科長手裡說：「張科長，昨晚上去查違禁香料，得了幾條煙，我平時也很少抽，乾脆送條給你抽，還有一點小意思，請收下。以後工作希望多提攜幫助。」
張科長高興地說：「殷大隊長，太客氣了。你放心，這棟樓裝修肯定交給你做。你跟殷總隊長是堂兄弟吧，以後也希望幫我在殷總面前說說好話。」
殷元說：「那是自然。」
張科長還問他：「要不要我帶你去新建大樓轉轉？」
殷元說：「不用麻煩你，我自己去轉轉就行。」
他讓張科長領導審批下來後就通知他過來簽字。
同時兩棟辦公樓都要開工的話，現有的工人是否會顯得緊張。
要回去跟紅兵商量一下才知道。
他先返回殷再道辦公室，拿了一條紅雙喜煙給他。
說辭跟剛才一樣。
他發現殷再道跟張科長都一樣是老煙槍，煙不離手那種。
送煙給他們，沒有不收的道理。
這年代求人辦事送煙送酒，甚至送錢都是很正常的現象。
社會上開始流行金錢至上，衡量一個人有沒有能力，也是以這個人有沒有能耐賺大錢為標準。
殷元在裝修公司掏空了一個煙盒，裡面塞了二十張百元大鈔，放回煙盒。
殷再道笑道：「你這傢伙也學得滑頭哦，也學會溜鬚拍馬了。」
殷元說：「在社會上混，適當的交際還是要學會的。以後不懂的地方，希望大哥多指點我。」
他說：「不打擾你，我去新建辦公樓看看看。」
殷再道等他走後，從剛才殷元送的那條煙中，抽出一包，拆開后里面全部是捲成菸捲一樣的大鈔。
「這傢伙還學會這一招了。」
殷再道若有所思地望著窗外。
殷元來到新建的辦公樓，看見還有工人在批刮水泥沙漿。
跟欣會區辦公樓情況相類似，只要簽了合同就可以安排工人進場施工了。
他回到裝修公司，看見紅梅在教羅金琳講解如何接待客戶，知道客戶戶型面積後，如何計算裝修費用。
看見殷元，羅金琳忙招呼：「殷大師好，以後在你這裡幹我會盡心的，謝謝你收留我。」
殷元說：「那麼客氣幹嗎，以後幹好自己的事就行。在這裡幹營銷員可以鍛鍊自己，跟售樓部幹銷售是一樣道理，我這裡除了基本工資外，也會有提成的。」
他看見老爸老媽也過來了，紅兵帶他們去新裝修好的套房看，返回到裝修部。
紅梅說：「哥，以後乾脆都在裝修公司這邊開飯算了，晚上就帶爸媽回租房處住。」
反正隔幾天就可以搬到新房去住。
老爸老媽都說：「搬來這邊新房住，環境都更好，空氣都清新了許多。沒事可以在這裡小花園逛逛，裝修公司離家也近。」
殷元跟弟弟說了準備承接二棟大樓內外牆裝修的事情。
「外牆裝修面積九千多平，內牆裝修面積三萬多平，兩棟樓都差不多的面積，先安排做防水，水電線路安裝。內外牆可以同時施工，兩棟樓都要求三個月之內完工，所以施工人手要足夠。」
紅兵興奮地說：「哥，大工程哦，這樣的話我要先找好工人才行，我們這邊接的套房和別墅裝修肯定不能停，不過也不用擔心人手不夠，只要有工程，再大的工程都可以找到人來幹。」
殷元對他說：「貼瓷磚工人可以問林叔，他不是有一幫工人是專門貼瓷磚的麼？」
紅兵說：「我可以問問他，不過他交易市場那個工地好像都還沒有完工，再接其他工地，不知道幹不幹得了？」
本來準備晚上吃過飯再去城防大隊的，張一鳴不到五點就聯絡他了。
「程主任說大家一起到江明酒店吃晚飯，順便商量一下晚上的行動方案。」
殷元開車要離開，老媽還說他：「吃飯都不見你回來吃，天天在外面。」
「工作需要，也是沒辦法的事。今天晚上有行動，可能要晚點才回。」
周雅菲叮囑他：「不管怎樣，一定要注意安全。還有去外面，特別是很晚才回的情況下，也要跟婉婷提前打句招呼，免得她擔心你。昨天晚上她還去租房處找你呢。」
殷元想了想，接受了老媽的建議。
有人記掛著你是一件幸福的事，不要把她的擔心牽掛不當一回事，熱情冷卻下來了，想挽回就遲了。
他打通了醫院的電話，讓人叫林醫生接電話。
「今天晚上我們有一場行動，可能要晚點才回家。」
婉婷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一到新崗位就日夜都忙個不停了。昨晚上也有行動？」
殷元告訴她昨晚去羊城查封一個香料批發商，因為他批發違禁食品。
他把一個青年參軍體驗，測出毒性陽性，然後尋根究底查出是因為一個牛肉粉店違規使用了罌粟殼粉。
再查出貨物來自羊
城一家香料批發店，為了不讓違禁食品再次流入老百姓餐桌，只好不辭辛苦，連夜去拔掉源頭地了。
怎麼樣，我現在做的這工作是不是很有意義？
婉婷稱讚他：確實很有意義，好好幹。
殷元說：「那當然，這工作有意義，有成就感，收入又高，肯定會好好幹的。」
婉婷好奇：「收入有多高？」
殷元告訴她分到手二萬多塊錢。
「啊，你們這種做法不違規麼？還可以這樣做？」
殷元以前沒接觸這個職業時，也沒想到其中有這麼多門道。
知道這些城防隊可以撈到許多的錢財，以為他們僅僅是借查暫住證為由，罰人錢。
想不到真正撈大錢的地方，還是在其他方面。
「整個城防大隊都是這種做法，別人都這麼幹，到了我這裡若是假裝清高，跟他們不合群的話，我就不用混了。」
像昨晚那種情況，葛老闆被罰了錢，似乎心裡更踏實了。
當時假如不收他錢，估計他會徹夜難眠，坐臥不安。
「今晚去查賭，估計也會有一筆大入賬。」
婉婷叮囑他要注意安全，做事儘量圓滑一點，別得罪了太多的人。
殷元來到城防辦公樓，在一樓意外碰見凌玉鎖。
「凌美女，你來這裡幹什麼？」
凌玉鎖看見他也是眼前一亮，她笑著說：「特意來看你呀，聽說你升任為大隊長了，恭喜你哦。」
殷元呵呵笑著說：「有什麼好恭喜的，我去幹高階美工也不錯，只是可惜噴玻璃畫的工並不是很多。對了，你們廠近段時間有沒有接到玻璃繪畫工藝的生意？有的話，記得叫我哦？」
「你現在都是城防大隊長了，哪裡還有空去工藝廠做工？」.q.
「怎麼沒有？我又不用天天守在這，繪畫噴色利用閒餘時間也是可以乾的。」
凌玉鎖羨慕地說：「你女朋友真有福氣，找了個這麼會賺錢，又用情專一的男人。」
殷元不想跟他深談這個話題。
「程主任有事找我，我們有空再聊。」
凌玉鎖白了他一眼說：「怕我吃掉你呀，每次看見我都要儘量躲著我似的。」
這時程彬和張一鳴一行人也從樓上走下來，看見殷元，對他說：「走吧，去江明飯店去吃涮羊肉。」
凌小芸看見堂姐在跟殷大隊長說話，於是走前去問：「殷大隊長跟我姐還是熟人？去江明飯店吃飯，可以叫上我姐麼？」
殷元說：「這事應該問程主任，我初來乍到不好做主。」
凌玉鎖面色微燙，她說：「算了，我就不噌你們城防大隊的飯吃了。」
程彬聽見了，他說：「吃餐飯有什麼不可以的，去吧，多約幾個漂亮妹子去，才更有氣氛。」
凌小芸於是拉上堂姐坐上了殷元的車。
「殷大師可以哦，買了這麼一輛豪車？」
殷元開車到了江明飯店。
進入餐廳包廂，看見鄭泗洋和另外一位民警也幹。
城防大隊本身也有二十多名隊員，除了留了五個看守一樓監房外，其餘十八個隊員要參加今晚的行動。
其中有五個是女城防隊員。
平時執行任務過程中肯定會遇見女性，男隊員執法難免會引起糾紛，所以就只有女城防隊員出手。
包廂內有兩張餐桌，女隊員加凌小芸兩人佔了一餐，鄭泗洋拉堂弟鄭泗海也去女隊員一桌坐。
鄭泗洋覺得面對殷元，面子上有點抹不開，有一絲絲的尷尬。
點了十幾
道特色菜，擺滿二大餐桌，喝酒聊天，城防隊員個個都如猛虎下山，狼吞虎嚥。
這些人個個體型彪悍，平時做事也是能夠動手的絕對不動口。
划拳喝酒，大聲吆喝著。
吃完飯又去k歌房唱歌。
一直到晚上九點多，程彬腰上BB機響了起來。
他低頭一看：是外貿局值班室電話。
是約定的通知。
所有人員進入大廈十八層，賭局開始，安插的值班員就呼叫程彬的BB機。
程彬大聲說：「各位注意，現在開始行動。」
現場有四輛車，程彬、張一鳴，鄭泗洋和殷元都開了一輛車。
恰好可以將全部人坐下。
凌小芸也要參加，凌玉鎖自行坐計程車離開了。
到了外貿局大樓，將車停在公路邊。
為了不驚動樓上參賭人員，十幾個人分散進入外貿大廈。
程彬幾人直接找到外貿大厚那名負責通風報信的年輕人。
年輕人跟他們說大廈十八層皇冠廳此時有二十多人正在聚眾賭博，有八個是外資企業老闆，十三個是本地老闆，還有五個是單位負責人。
程彬當場做出決定：「把全部人控制後，將他們分隔開來，外籍老闆由殷隊和我負責，本地老闆由鄭副所負責，那幾個幹部由一鳴負責。」
年輕人提醒說：「那八個外籍老闆都隨身帶著一個男青年，不知道是翻譯還是保鏢，或者兩者都是。這些男青年個個都是身強體壯，非常結實。」
程彬說：「我們城防隊也不是吃素的。」
他交待鄭泗洋：「不要輕易開槍，不過在危及城防隊員生命的情況下，也要毫不猶豫地使槍。不管怎樣，他們賭博就已經是犯法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