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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鼓聲的敲響,正陽武比第四輪演練正式開始。
首先出擊的並不是作為前鋒的柳新。
而是右翼的鄭曉和單四。
因為整個馬家灣右側的水路最長,一路上的據點多達六個。
而左路卻只有四個。
中路也就只有八個,而且中路這邊還有前鋒負責探路。
相當於是兩支軍隊一起探索。
因此右路的壓力最大。
而三號據點作為右路的第一個據點,其位置是偏靠後方的。
中路的二號據點和左路的一號據點兩者位置距離的比較近。
而三號據點除了位置相比起這兩個據點更加靠後外,它還有一個優勢,那就是靠近陸地。
大本營能夠隨時快速支援。
一旦進入水澤走水路的話,前進的速度比起地面會慢上一倍。
除非你擁有艦船。
因此如果能夠拿下三號據點的話,三號據點就能夠成為進攻方在水泊之中的第一個前進基地。
對於進攻方的這個選擇翁炳良和朱英。眼中都出現了肯定之色。
如果是他們也會這樣選擇。
而防守方現在還並不知道這裡的情況。
不過關德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就等著給進攻方一個大大的驚喜。
大本營這邊鄭曉的右路軍隊率先出發第一天就派出了單四以及四名將領,帶著三千兵力前往三號據點探路。
單四一到三號據點,結果一到那兒就觸發了一個陷阱。
但是因為單四前進的時候比較小心。
又聽從了身邊人的建議。
所以兵力損失只有五百。
不過即使如此,單四的神色也變得十分難看。
他沒想到對方竟然剛上來就放置一個埋伏。
好在他小心翼翼的前進,否則的話至少損失一千兵力。
而因為鄭曉和單四之間距離不遠,因此這個訊息很快就傳遞給了鄭曉。
鄭曉直接下令單四暫緩探索三號據點。
改成了停留原地。
而在此時,一二三號據點後面的四號據點突然出現了一支軍隊,直接趕往三號據點。
原來防守方在最靠前的三個據點都佈置了大量的陷阱。
同時還安排了崗哨。
一旦發現有進攻方的軍隊出現,四號據點便會大兵出動。
只見四號據點這邊由許程帶領,直接出動了兩萬人。
當這份戰報傳遞到翁炳良和朱英的面前時,
翁炳良陷入了沉默,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
而朱英則是一臉的笑容。
“這就叫出其不意。”
好在翁炳良並不在朱英的身前,否則必然要噴對方一臉口水。
如果真的戰爭這麼打的話,那就簡單了。
隨著第二天的鼓聲響起,進攻方柳新所帶領的前鋒隊伍也開始了出動。
柳新的目標直接繞過二號據點。將二號據點留給中軍。
他們直接前往四號據點。
而此時許程的兩萬人已經來到了三號據點之外。
根據關德的分數,許程此刻要做的就是吃掉單四的一支前鋒軍。
單四看到水泊拐角處出現的許程的時候,心中頓時大驚。
好在身邊的人提醒他。
“單哥,我們現在只是在演練。
如果真的是實戰中的話,這樣複雜的地形一定會派出大量的斥候。
但是現在給我們的條件就是沒有斥候的。
所以不用太在意。
演練,畢竟還是演練。”
“但畢竟是在我的手裡損失了五百人。如果真的是在戰場上的話,我一定不會接受這樣的結果。
就因為我的一個選擇,就導致五百人的喪生!”
剩下幾人也都紛紛勸導。
而此時許程已經來到了單四的面前。
“兩萬人對兩千五百人,你們死定了,甚至我們都不會有太大的損失!”
許程沉默著他身後的一個人則跳了出來。
他也是文臣派系的參賽者,出身江湖。
他現在對關德的判斷簡直俸若神明。
如果按照這樣的形式繼續下去,最終正陽武比的十六個名額可能全部都要落在他們的手中。
到時候他也有一份希望能夠站上最後的大比舞臺。
只要能夠來到最後一輪,光是文臣集團給予的修煉資源就足夠他的武道修為更進一步。
而且文臣集團早就已經給下承諾,只要他們能夠贏下正陽武比,他們所有人都能夠獲得一份非常好的機緣。
這是他跨越階級的一次嘗試。
他自己感覺自己臥薪嚐膽,終於來到了這一輪。
距離最後只差一步。
而眼下看到了勝利的希望,頓時有些目中無人了。
“對面的還不趕緊投降!投降了,或許你還能保住你的這些兵力。
到了最後,或許憑藉你活的最久,能夠進入到下一輪呢!”
單四看著對方臉上那目中無人,狂傲的笑意,心中怒火頓時竄了起來。
他腳下重重一踏,身形已經爆射而出。
對面那人距離他不過十幾丈。
以單四的速度,兩個呼吸就已經跨越這些距離。
對方也是大成境武者,本就是江湖散修之中的佼佼者。
在江湖之中也是耀武揚威的人物。
之前一直被各種天驕壓制,此時終於暴露了本性。
面對單四的突然發難,他絲毫不懼。
“來得好!”
此人抽刀斬向單四。
雖然這一輪叫做演練。
但武將的個人實力還是非常重要的一個組成部分。
因此才會出現雙方武將對戰敗者將損失所有兵力的規則。
單四並沒有取出自己的武器。
面對面前這樣的小嘍嘍,單四根本不屑如此。
身體交錯之間,單四一個側身險之又險地避過了這一刀,單四驟然之間爆發出恐怖的速度。
對方彷彿這個時候才想起來單四是遠威鏢局總鏢頭的兒子。
他是怎麼敢挑釁對方的?
難道是因為即將獲得的勝利,迷惑了他的雙眼。
一個閃瞬間單四一拳直接砸在了對方的腰腹。
那人痛的差點都握不住手裡的刀了。
嘴裡更是吐出了一口黃水。
這是連膽汁都被打出來了!
單四得理不饒人,來到了這人的身後,雙手插入對方腋下,身體猛的一拽就將對方丟了出去。
而那人現在還在被腰腹處傳來的劇痛而短暫陷入迷茫之中。
眨眼間就感覺自己旋轉了起來,飛到了天上。
而下一刻單四的一腿直接正中此人背部。
這一下力道也是極重的,但卻並不致命。
這只是演練,只要表現出有足夠的能力讓對方喪失戰鬥力就可以了。
不遠處可有翁炳良麾下的一名參將冷冷的看著這邊呢。
翁炳良和朱英當然不可能隨時隨地的看著所有地方。
因此兩人都有不少手下參將跟在各支隊伍的後面,隨時隨地彙報他們所見到的戰況。
而在單四這邊把那人一頓暴揍之後,盯著這裡的參將直接舉起了右手。
這個意思就是單四已經將那人淘汰。
就在單四松下心神的那一刻,身後傳來了尖銳的破空聲!
“單哥小心!”
“小心偷襲!”
同伴的吼聲剛剛傳來單四,就感覺自己背後的衣服被割破,一陣刺骨的疼痛從背後傳來。
危機關頭他向前猛地衝出,避開了原本註定重創的一擊。
雖然身後滿是鮮血,但這一下只是讓他受了皮外傷。
單四向前一個翻身滾地,一點形象都不顧,但就是這樣的動作必過了後面接連斬來的兩刀。
許程突然就出手了。
當然這也是在規則允許範圍之內的。
因此那名參將只是冷冷地看著這一幕,並沒有任何的表示。
別說在這裡受傷了,即使是在這裡戰死了,這名參將也不會有任何的動作。
單四翻身而起,神色平靜的看向身後的許程。
“你想找死?”
許程毫不留手的一刀直接讓他受傷,單四剛剛已經清晰感受到了對方的殺意。
那是真的想要殺了他。
許程的眼中卻沒有波動,眼底最深處藏著一抹瘋狂。
“只要完成任務,娘就可以從那個地方脫離出來!”
許程二話不說,從腰後的刀鞘中又抽出了一把刀,雙刀在手,他猛的衝向了單四。
“嗯?連說都懶得說嘛!”
單四眼中有著憤怒。
這是演練,又不是真的生死。之戰你用得著這樣嗎?
可是旁邊的督戰參將也沒有說什麼,單四知道只能自己來解決這種事情。
於是他也取出了自己的武器。
一杆短矛。
單四更擅長近戰,速度是他的擅長。
他的身體猛的往前衝,完全不等對方衝到他的身前,就來了一次反擊。
兩人一邊是迅捷的獵豹,而另外一邊則是瘋狂的鬣狗。
兩人狠狠的撞擊在了一起,許程完全是一副不要命的打法,面對單四捅過來的一矛,根本躲也不躲避也不避。
反手就是兩刀一刀斬向單四的腦袋,另外一刀則是斬向單四的手臂。
單四大金失色,他從來沒有遇到過這樣的對手,只能強行收回短矛。
但此時已經來不及了,他只能盡力格擋一刀,同時身體往一側閃避,試圖躲掉另外一刀。
可是許程的刀光極為迅猛,單四雖然竭力閃避,但依舊中了一刀,肩上頓時出現了一條血痕。
所幸又是一處皮外傷。
不過一個照面就連連受傷,單四心中驚怒不已。
而且許程的刀光依舊連綿的朝著單四砍來。
而那副架勢完全就是要同歸於盡的架勢。
旁邊觀戰的督戰參軍也忍不住挑了挑眉頭。
即使在戰場上也找不到這樣瘋狂的人。
但這樣的人可以說放的位置正確的話,會是一個很好的苗子。
只不過眼下是演練,面對自己的同伴,雖然是一場比試的對手,但如此兇狠也有些過度了。
因此在這位督戰參將的心理已經給許程打上了一個大大的否定。
事後開展評分的時候,他一定會把這件事情如實上報。
而此時單四也終於跟得上許程瘋狂的進攻腳步。
要說修為單四跟許程其實相差不多。
許程甚至要稍遜色單四一籌。
不過許程的進攻方式實在是太過瘋狂。
他那不要命的打法,在這樣的比試中,有著天然的優勢。
都說弱的怕強的,強的怕橫的,橫的怕不要命的,不要命的怕瘋的。
而在這樣的食物鏈中,許程就是站在最頂尖的那一種人。
單四至多,是那個不要命的。
而且兩人的進攻手段其實都是同一個型別。
都是擅長近戰以及速度的爆發型武者。
只不過許程有兩把刀,速度上壓制著單四。
單四此時只能被迫防禦,但身上卻不斷的出現傷勢。
許程真的是把單四往死裡砍。
單四終於是被打出了真火,江湖武者的血性一下子就被激發了起來。
然後這一場廝殺就變成了對攻。
雙方對戰不過數十招,地面上卻已經染上了一層嫣紅。
淡淡的血腥味在場地中瀰漫起來。
而許程和單四各自的同伴不約而同的打了一個冷戰。
這真的是正陽武比嘛?
他們難道不是在真正的戰場上嗎?
很快兩人的對決就分出了勝負。
督戰參將直接闖入了兩人的戰局之中。
他的修為是下品大成境,要說戰力的話,和單四以及許程不相上下。
但憑藉著身上的甲冑,以及豐富的戰鬥經驗。
他直接闖進兩人的戰局,強勢分開了兩人。
而許程和單四都還想戰鬥,兩人都已經殺紅了眼。
彷彿跟對方不死不休。
可是督戰參將的一項職責就是確保這一場比試不會真的出現有人死亡。
“陣前廝殺,防守防勝!”
他直接給出了結果,而聽到這個結果,許程眼中的瘋狂驟然消散。
而單四卻依舊雙眼赤紅。
對方是想真的殺了他。
他能夠清晰的感覺得到。
面對這樣的人,單四當然同樣對其抱有殺意。
而且對方一開始上來就蠻不講理的傷到了他在後面的戰鬥中。他最初的這些傷勢直接影響他的戰力。
導致他此刻身上有不下十處刀傷。
渾身一血,就像從死人堆裡剛爬起來的一樣。
他臉色漲紅,完全沒有因為失血過多而蒼白。
這是因為他體內氣血都用到了頭上。
這是憤怒到了極致的表現。
不過下一刻實在是因為失血過多,他體內深處傳來了一股虛擬感。
他腳下一個踉蹌,最終卻頑強的站立住了。
“我還想繼續打!”
江湖人的血勇以及武者的驕傲讓他還想繼續戰鬥。
但是督戰參將卻搖了搖頭。
“你已經被淘汰了,判定結果是重傷!”
然後便有軍醫直接來到了單四的身前。
雖然心中不甘,但有督戰參將攔在前面,他只能放棄。
最後被軍醫直接用擔架抬走。
他實在是失血過多,必須儘快回去止血。
雖然現場他們也帶了一些止血的藥物材和紗布。
但單四身上刀傷足有十幾處。
軍醫們帶的藥物根本不夠。
而因為單四的失敗,進攻方的這一支右軍前鋒士氣大減。
許程按照關德的吩咐,直接試圖將這一隻兩千五百人的前鋒吞掉。
而接替單四指揮的將領直接下令撤退。
最終在付出一千兵力的代價後,成功逃離了許程的追圍。
許程之前的戰鬥太過瘋狂,導致就連他的隊友也不敢對他提出什麼建議。
因此原本是關德安排在許程身邊的兩個熟悉兵法的人,此時一言不發,也就直接喪失了最好的追擊時機和方式。
否則的話把這兩千五百人全部吃掉也不是不可能。
當這個訊息傳回大本營的時候,眾人都是大吃一驚。
在秦國公的陣營之中,除了皇甫榮江之外,單四便是他們的戰力天花板。
單四的戰力絕對是下品大成境裡的頂尖水準。
結果演練才剛開始,就直接受了重傷。
被判定出局。
這種變故直接讓進攻方原本的自信受到了打擊。
而此時左軍和中軍還沒有出發,左軍的統領魏宗銓面色古怪。
“他媽的,到底發生了什麼!”
皇甫榮江憤怒的拍了一下桌子,可惜的是,現在正處在演練之中,單四的情況雖然近在咫尺,卻依舊不能為他所知。
這是演練的規則。
“胡庚辰,趕緊讓我出戰!”
胡庚辰卻沒有搭理皇甫榮江。
皇甫榮江似乎是冷靜了下來,片刻之後他又說道:
“對不起,是我魯莽了。”
為帥為將,在戰場上要切記的一點,就是不能因為一點小事而有劇烈的情緒波動。
絕對不能感情用事。
這是真正的戰場大忌。
是他們的家族長輩,父輩們再三囑咐。
在無數場戰役中,已經有無數人因為犯了這樣的忌諱,遭受毀滅性的打擊。
與皇甫榮江的清醒認知不同。
胡庚辰看到了下面眾人變化的臉色,他們的臉上不再有之前那種自信。
不過他清楚此時他說什麼都沒用。
這樣計程車氣下落,只能透過一場勝利來彌補。
不是隨便說上兩句振奮人心的話就能解決的。
於是他接連下令,中軍和左軍同時出擊。
此時遠處已經傳來了鼓聲,意味著演練已經來到了第三天。
眾人紛紛離席,準備出動。
同時像胡庚辰,皇甫榮江他們這些人,此時的心中都生出了一些感慨。
戰場絕對不是他們以前想象的那麼簡單的。
怪不得他們的父輩總會說他們是一群沒有見過世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