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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她，我也不會落得如今這個下場。”宋顏卿咬牙道。
宋夫人溫柔地撫著宋顏卿的頭髮，“我兒放心，娘不會讓她好過的。”
宋顏卿今日經歷了太多，回府又哭了一場，如今精力散去，哭著哭著便睡著了。
宋夫人見狀拉過錦被為她蓋好，然後才離開，宋夫人出了房間之後臉色便陰沉了下來。
“今日院子裡的事情不許外傳，要是讓我從外邊聽到什麼風言風語，都仔細著你們的皮！”宋夫人森森地眼神在院子裡戰戰兢兢的丫鬟小廝身上掃過。
丫鬟小廝們忙跪下求饒，言說他們一定守口如瓶。
“青雲。”
“夫人。”青雲走到宋夫人身旁應道。
“給連月請個大夫來看一下，多給那大夫一點兒錢，讓他把自己的嘴管好。”宋夫人吩咐道。
“是，奴婢明白。”青雲聞言眼神微閃，但還是爽快地應下。
宋夫人交代完之後留下青雲收拾殘局，便帶著人離開了。
青雲吩咐丫鬟進去打掃房間，然後便帶著已經被請來的大夫去後耳房看連月。
她帶著大夫進去的時候，連月躺在床上，額頭佈滿了冷汗在，臉色蒼白至極，整個人無意識地打著擺子，看上去不大好。
身旁同室的丫鬟手足無措地站在她的床邊，看著她這幅慘兮兮的模樣，眼裡滿是淚花。
老大夫見狀忙拎著藥箱上前，拉過她的手為她號脈，連月看著大夫的眉心微微鬆開，心中鬆了一口氣，看來應當沒什麼大礙了。
雖然她同連月並無什麼交情，但同樣都是做丫鬟的，難免有幾分物傷其類的感覺。
“老夫要看一眼她的傷口，不知？”大夫出聲問道。
青雲看了一眼一旁的小丫鬟，小丫鬟忙用手胡亂地擦了一把她臉上淚水，走上前小心地掀開蓋在連月身上的被子。
連月膝蓋上的傷顯然傷的不輕，掀開的被子都暈染了大片的血跡。
老大夫見狀眉頭一皺，從隨身的藥箱裡拿出一把剪子，上前剪去她膝蓋上的布料。
因為連月長時間跪在瓷器上的原因，她膝蓋上有不少碎布已經陷進了肉裡，老大夫處理起來也不得不小心翼翼。
每次從她的傷口中夾出來一塊碎步，連月便會悶哼一聲，身體也會小幅度的抽動一下，她額頭的冷汗也越來越多，臉色也是愈發蒼白。
一旁的小丫鬟和青雲都不忍地別開了臉。
用了整整一炷香的時間，老大夫才把連月陷進肉裡的碎布全部清理乾淨，這過程顯然很耗費人的精力。
光是從那老大夫的額頭上比連月只多不少的汗就能看的出來。
“來，你們兩個過來摁著她。”老大夫說著起身從藥箱裡拿出一個小瓷瓶，然後看向青雲和小丫鬟，眼神示意她們兩個上前。
青雲和小丫鬟雖然不明所以，但還是按照老大夫的話照做了，青雲上前摁著連月的上半身，小丫鬟則是摁著她的兩個腳腕。
“按住了啊。”老大夫說著便拔開塞子直接朝連月鮮血淋漓的傷口上倒去。
藥粉倒下去瞬間，本來已經陷入昏迷的連月猛地睜大的眼睛。
“啊——
好疼——
放開，放開我——”
本來虛弱無力地躺在床上連月猛地開始劇烈地掙扎，青雲和小丫鬟兩個人都差點兒沒按住她。
不過她那大力氣來的快，去的也快，她掙扎了沒幾下便無力地跌回了床上，整個人又陷入了昏迷。
青雲見狀不免有些擔憂，她看了一眼連月的膝蓋，瓶子裡黃褐色藥粉倒在她的傷口上，很快便止住了血，看來那藥粉果然有效。
“大夫，她沒事了吧？”青雲問道。
老大夫撒完藥粉之後便開始收拾自己的藥箱了，聽到青雲問自己，從藥箱裡拿出筆和紙，“沒事？
她這傷口都這樣了，怎麼可能沒事。傷筋動骨一百天，且得好好養著呢。
我給她寫的藥方，得連吃一個月，不然肯定會留下病根。”
老大夫說著看了一眼躺在床上人事不知的連月，嘆了一口氣。
一個丫鬟怎麼會受這麼重的傷，顯然是高門府邸裡的陰私，唉，老大夫搖了搖頭，坐到一旁的桌子上開始寫藥方。
寫好藥方以後，老大夫便把藥方交給了青雲，再次囑咐道，“這藥得連吃一個月，留下病根就不好了。”
“有勞大夫了。”青雲說著從袖子裡掏出一個荷包遞給老大夫，“這是給您的診金，今日之事還請您幫忙保密。”
這種事情老大夫見慣了，收下診金，便回道，“老夫明白，今日之事我自會守口如瓶。”
“多謝大夫了。”青雲朝老大夫行了一禮，“我送您。”
青雲把大夫送走之後又回了房間，她走到連月床前，嘆了一口氣，對一旁的小丫鬟說，“這些日子就由你來照顧她吧，仔細著點兒。”
“是，青雲姐姐，我會好好照顧連月姐姐的。”小丫鬟第一次遇到這種事情，眼眶如今仍舊紅紅的。
其實就算青雲姐姐不這麼吩咐她，她也會這麼做的，因為她初來府上的時候，連月姐姐沒少照顧她。
“嗯。”青雲吩咐完便離開了房間。
她從房間裡出來的時候，外邊的日頭已經西垂，冬日的陽光本就沒有幾分溫度，青雲看著暈染了半邊天的紅霞卻也只能感受到徹骨的寒意。
她看了一眼宋顏卿房間的方向，然後便沒有猶豫，大步離開了。
……
宋夫人從宋顏卿那邊離開之後便去了書房找宋遠道，她到的時候宋遠道正站在書房裡練字。“老爺這都什麼時候了，您怎麼還有心情了練字！”宋夫人難得地跟宋遠道大聲說話。
“什麼時候了？”宋遠道停下筆，低頭欣賞著自己的新作，心下是有幾分滿意的。
看著他這幅模樣，宋夫人沒忍住朝他發火，“顏卿的臉都讓司寧那個賤人打的腫成了一個破皮饅頭，老爺你怎麼還這麼無動於衷？
顏卿可是我們的女兒啊！”
“就算她司寧是郡主，那也不能當街掌摑朝廷大臣之女吧！老爺！你要為顏卿做主啊！”
宋遠道抬眸看了一眼宋夫人，“這是我已經知道了，明日朝會之上，我自會為顏卿討回公道。
且讓他們再囂張一天吧。”
“他們？”宋夫人有些不解。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