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老默，你來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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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LV6/LV7，這個等級應該是中等吧？”
講臺之上，老班在盡心盡職的講課，趙默則花了幾分鐘琢磨這屬性面板。
現在是四月份，距離高考還有兩個月，但他腦子裡的知識基本上空白一片，這副身體的記憶不知道是不是隨著他的重生而洗白了。
以他工作十來年後的知識儲備去參加高考，除非開掛，否則是絕對沒希望考上大學的。
如此，這“鋼鐵意志系統”需要第一時間應用起來。
智慧和力量等級在LV6，敏捷和耐力等級在LV7，不同的等級，應該是對於不同年齡時期的水平。
只是，滿級人類的這些屬性會是多少呢？
趙默沒有獲得鑑定的能力，無法看到其他人的屬性值。但是，按邏輯推理來，滿級人類的屬性等級應該不會超過LV10，否則的話他LV6/LV7，別人LV100，這不符合事實。
想想看，以敏捷論，他十七歲的身體可以跑出百米十三秒的成績，這是前世運動會時他跑出來的實測成績，而飛人博爾特應該算是“敏捷”屬性點滿的人類吧？如果他和博爾特等級相差93，博爾特不得一秒幾百米啊？
事實上，博爾特巔峰時期跑出的成績是百米九秒五七。
這樣看，趙默再次承認一個事實，那就是他的確是中人之姿。
不管是LV6還是LV7，都超過中線一個等級或者兩個等級，按後來老師的打分，十分制的總成績，7分不過是良，8分及以上才能拿優。
這個事實，是他畢業五年後才打心底承認的。而在此之前，他一直認為他是可以改變世界的，最差也得改變我們國家，他只是差一個機會而已。
至於鋼鐵意志，趙默望文生義，很快便有了主意。
他合上了數學課本，然後重新從第一頁翻開，打算開始從頭學習。
高三階段到了這個時期，其實整個高中階段的課本全部學習完了，基本上都是在複習和練習題。
趙默很快就發現了一個可怕的事實，那就是他完全看不下去他手上的這本數學習題集。
不是他不認識字，也不是他不願意看，而是他完全看不懂，也沒有耐心去看。
是的，他沒有了耐心！
他的眼睛雖然注視在書本上，但他的心思多如牛毛，而且千奇百怪。
一會想回家看父母，一會想念前世的抖音賬號，一會又想著自己怎麼怎麼成功了，一會再想著自己這次重生肯定能夠創下一番大事業……
而且越往下看，他的心思就越多，心情也變得越來越煩躁。
習慣了快節奏的生活，對於這種慢節奏、而且非常枯燥的學習生活，他從心理上已經無法忍受。
“趙默啊趙默，你想什麼呢？你想複製你上輩子的失敗，甚至比上輩子更失敗嗎？你不想高考成功了嗎？你不想你父母為你驕傲嗎？你不想改變你自己的命運了嗎？你這樣胡思亂想，心浮氣躁，怎能成大事？”
趙默在心底大罵自己，忽然抬手“啪啪”兩聲，給了自己兩個巴掌。
疼痛，讓他的精神為之一振，胡亂的心思驟然減少，他又有了看下去的定力，
一旁的同桌嚇了一跳，狐疑的看著他，不明白這個以往老實的同桌怎麼變這樣奇怪了，腦子出問題了？
趙默能夠感受到對方的目光，他還感受到了旁邊其它同學奇怪的目光，但他忍住了不去看他們，強逼著自己繼續看書。
有忍受不了的時候，他右手伸到了大腿處，在兩條大腿上猛掐自己，讓那劇烈的疼痛刺激他的精神。
漸漸的，不知道過了多久。
一堂課結束了，下課鈴聲響起，班長在喊全體起立和老師再見。
趙默被驚醒了，這才發現他竟然在不知不覺間看了四十多分鐘的數學習題集，那些奇奇怪怪的符號在他腦子裡亂飛，搞得他腦子很脹，脹到頭昏欲裂。
“叮，宿主努力克服心猿意馬，完成了一次四十二分鐘的認真學習，獎勵功能飲料一瓶（550ml），請宿主再接再厲。”
清脆悅耳的聲音響起，趙默怔了一下，然後便長長的吐了口氣：“果然，這才是系統的正確開啟方式。”
噗通！
下一刻，趙默感到褲子口袋一重，一個大瓶子憑空塞到了裡面，桌角還被撞得發出了一聲悶響。
趙默低下頭，偷偷的拿出一看，是一個礦泉水塑膠瓶，造型和東鵬特飲差不多，表面沒有任何的標籤和包裝，只是一個透明的塑膠瓶，感覺還是很厚實的，裡面是棕黃色的液體。
“用料還挺紮實啊~”
趙默暗讚了一句，但隨後就“呸”了一聲，暗罵自己沒出息，轉而想到：“這功能飲料它正經嗎？”
聲音響起的時候，他以為這次又是獎勵屬性點呢，沒想到獎勵一瓶飲料，這系統未免有些不正經。
想了想，他還是拿了出來，擰開瓶蓋，然後倒了一蓋子棕黃色的液體，抿了一小口，淺嘗輒止。
酸酸的，甜甜的，這玩意竟出乎意料的好喝。
然後，他一蓋而淨，再看看情況。
霎時間，一股酸甜可口的感覺從口腔一路通到他胃裡，並且很快傳遞到他的意識裡，脹痛的感覺如潮水般消退了，腦細胞都因此分泌出了快樂的多巴胺，。
沒錯，他竟然感覺到了快樂！
“不錯，這飲料有點意思~”
趙默頓時眼睛一亮，也不用瓶蓋喝了，直接仰頭對瓶一陣牛飲。
咕咚咚……
不一會，這瓶550ml的功能飲料就被他一口氣喝完了。
然後，他感覺到了更多的快樂，源源不絕的衝擊著他的精神和身體，身體止不住的打了個激靈。
一身的疲憊瞬間不翼而飛，精神重新抖擻了起來。
“爽！”
趙默忍不住拍桌而起。
李世傑從教室外放風進來，見到他這動作，不禁好奇問道：“趙默，你喝的什麼飲料，有這麼好喝嗎？”
“沒什麼，自制的茶飲。”
趙默看了他一眼，微微笑道。
整個高三時期，趙默和李世傑是玩得最近的，擱老班邱文傑的說法，他們兩個是臭味相投。
李世傑是高三上半學期從外班轉過來的，學習成績和他基本一樣，加上身高也差不多，都是一米七五以上，所以坐在了教室最後排成為同桌。但是，相比起他農村出身、農村戶口的身份，李世傑則是縣城人，父親是縣中醫院的院長，母親在縣公安局戶籍管理部門上班，一家都在吃國家飯，兩人實際上相差天遠。
他記得很清楚，前世李世傑和他一樣高考失敗，他復讀了一年後考了一個三本學校讀書，但李世傑卻在高考後直接出國留學了。
五年後，他作為一個三本畢業生畢業了，南下在深圳開啟了早九晚七的社畜生活，十幾年後月薪還不到兩萬，買房是不可能買房的。
李世傑呢？
李世傑留學歸來後，拿著碩士文憑，一回國就在魔都上班，進了魔都微電子公司，起步月薪就三萬，甩了他八年後都幾個身位。
事實上，八年後的李世傑和他已經是兩個階層的人了，李世傑成為了風雲人物，年紀輕輕就成為了副總裁，獨當一面，時常被新聞報道，而他雖然掛名一個技術經理，實則還是一個工程師。
趙默相信，李世傑自己也有努力，他後來也聽李世傑自己講過是在德國留學，學的機械，花了很大力氣。但趙默更相信，沒有家庭條件的支援，李世傑基本上和他是一樣的。
“從某個角度上說，我那時也是年輕，看不到這背後的差距，竟然不知道努力，反而和他在一起鬼混，真是年輕人，不知道天高地厚~”
趙默暗暗惋惜。
別人有資本，可以荒廢一段時間。
但對於他這種只能透過成為小鎮做題家走向成功的底層人來說，時間是非常寶貴的，尤其是高中三年，一旦錯過了可就再也彌補不回來了。一步錯，步步錯，整個人生都大變樣。
“我艹，你還會自制茶飲啊，厲害了。明天幫我搞一點喝唄？我嚐嚐伱的手藝~”
李世傑一臉的驚訝表情，一邊說著，一邊湊上去要搭他肩膀。
趙默身體一扭，讓開了他的動作，笑道：“沒時間。你剛才也聽到了，我可是在老班面前發誓了，要努力學習，考上好大學。所以，以後沒重要的事別打擾我。”
說著，他重新坐回了位置上。
“老默，你來真的？”
李世傑目瞪口呆的看著他，一臉的難以置信。
趙默沒有回應他，而是看了看貼在書桌上的課程表，下節課是物理題，於是拿起了物理習題集。
李世傑還想在說什麼，前排一個高高瘦瘦、扎著長馬尾的女生忽然站了起來，手上拿著一張紙徑直朝他們走來。
“楊菁？”
李世傑眼睛一亮，臉上有了光彩。
女生臉蛋嬌俏，大眼睛，高鼻樑，櫻桃小嘴，雖然是素顏，但難掩麗質，是大眾印象中的美人兒。
女生叫楊菁，實際也是他們班上的班花，甚至是整個一中的校花，喜歡她追求她的男同學非常多。李世傑就是其中之一，包括他旁邊的趙默。
李世傑正幻想著楊菁走過來和他說話，下一刻卻見楊菁繞過了他，直接走到了趙默旁邊，把手上的紙張拍在了趙默桌子上，然後說道：“趙默，你的東西你自己拿回去。還有，你幼稚不幼稚啊？我說喜歡學習成績好的，你就跟老師說要努力學習。要是我說我喜歡大科學家，你是不是要跟老師說你要成為大科學家啊？”
“不是吧，趙默跟楊菁表白了？”
李世傑目瞪口呆的盯著兩人。
“什麼？”
趙默被驚醒了，抬頭見到楊菁後也是眼睛一亮，沒想到自己的同學裡面還有如此高顏值的女生。
記憶太久遠了，他一時半會沒有記起這女生的資訊，只是下意識的伸手接過她遞過來的那張紙。
紙張上，寫了很多字，字型難看，沒有絲毫美感可言，只看得清楚這一個個的是什麼字。
“楊菁，你好，我是趙默，我喜歡你！是的，自從和你相識以來，我平靜的心再也無法平靜了，你的身姿、你的笑臉……”
只是看了這個開頭，趙默整個人都不好了，尷尬得不行，腳趾頭都要扣出三室一廳來了：“不會吧，我竟然會寫情書？什麼時候……等等，我記起來了，是楊菁，高考前我的確給班花楊菁寫過情書。”
久遠的記憶泛了出來，那個久遠記憶中笑靨如花的白月光漸漸和眼前這個高顏值女生重合在了一起。
那是一段不堪回首的記憶，他記得楊菁當時也是大庭廣眾之下說出這事來，讓他直接社死了，他認為他遭受到了巨大的侮辱。之後的幾年裡，直到大學畢業，他都沒有了勇氣追求女生。
沒想到剛重生，這一幕便再次的發生了。
轉頭掃視了一圈，周圍的同學都聽到了聲音，紛紛朝他這邊看了過來，或是驚訝，或是鄙視，或是嘲笑，各種各樣的眼神都有。
見他失神無語，楊菁又道：“這是最後一次，不要有下一次，否則我就告訴老師去。”
說著，她轉過了身去，準備回自己的位置。
趙默回過了神來，喊住了她：“楊菁，這都是誤會，以後不會了。還有，努力學習和成為大科學家並不衝突，這也是我的夢想。”
楊菁身形一頓，沒有回頭的走遠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