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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想到你們那麼小氣，既然如此，那兩個雞蛋就拿來抵土豆好了。”
江素珍被氣得不輕，雞蛋的確難得，可秦素雲這話這語氣擺明了在羞辱人，要真收了雞蛋，指不定她在村裡怎麼胡說八道。
“我們家不稀罕你的雞蛋！兩個雞蛋你想換幾十個土豆，做你的春秋大夢，又不是你下的蛋那麼金貴！”江素珍氣紅了臉，平時跟同村有些摩擦也不見她說這種話，聽的秦湘雪激動不已。
她摩拳擦掌，小臉紅撲撲的。
趙先樞眼底一片柔軟，將輪椅往後拉了拉，自己擋在她身前，防止秦素雲發瘋傷到她。
秦湘雪不滿的推開他，“哎呀，你擋著我了！”
她往左，趙先樞跟著往左，她往右，趙先樞就往右邊一站，等到秦湘雪佯裝生氣輕擰了他一把這才讓開。
王楚看著兩人心頭有些酸澀，又不知這種情緒從何而來。
他剛收回視線，臉上就捱了一土豆，鼻子一酸流出兩行血。
“王大哥！”秦冬志最先反應過來，連忙撲到他身上檢視情況。
江素珍也趕緊將人扶起來，使喚秦冬志去拿溼毛巾。
秦素雲一時生氣才扔了一個土豆，誰知道準頭那麼好，一下子就砸中了。
王楚緊閉雙眼，看樣子應該砸得不輕，秦素雲有些害怕，想悄咪咪的溜走。
事到如今還不忘把土豆給揣上，秦湘雪冷著臉給趙先樞使了個眼色，趙先樞快步上前拽住秦湘雪，將她反扣壓在牆上。
“趙先樞你要不要臉，敢對我動手動腳，我明天就去村長那兒告你耍流氓！”秦素雲胡亂掙扎，頭髮散亂，好像真有人對她做了什麼似的。
她叫的大聲，附近的鄰居被她吸引過來，探頭往院子裡看。
秦素雲見有人來又開始扯著嗓子大喊大叫，“快來人啊，趙先樞要非禮我！救命啊！”
“我呸！你再胡說八道我就直接把你送進去吃花生米！”江素珍坐在地上扶著王楚，眼淚止不住的往下流，“大傢伙來看看啊，這丫頭跑到我家偷東西，還打人，這人都醒不過來了！要不是先樞在，我們這一家孤兒寡母怕是要被欺負死了！”
秦湘雪張了張嘴，愣是沒找到需要補充的地方。
她低著頭不言不語，秦冬志也跟著哭，這麼一看好像也只有趙先樞是個能動手挾制的。
“死婆娘你胡說，誰偷你家東西了，我不給你雞蛋了嗎！”秦素雲不停掙扎，全然不顧還有人在，破口大罵，“我拿雞蛋換土豆怎麼了，你家窮到討飯了，還嫌少？”
秦湘雪指著兩個雞蛋說：“大家看看她拿的什麼好東西，兩個雞蛋要換幾十個土豆，見我腿傷不能動就要明搶。”
門口原本只有三四個人，這一會兒竟然多了十幾個，七嘴八舌的悄聲嘀咕起來。
村東頭的劉嫂子啐了一口，沒好氣的說：“先前還想把湘雪妹子給賣了，現在眼熱人家賣土豆賺錢了，又過來搶土豆，真不害臊！”
其他人反應過來，怪不得秦素雲過來搶土豆，這哪裡是土豆，分明是錢啊！
劉嫂子衝秦湘雪一家子說道：“趕緊把人抬到我家去，讓我男人開車送你們去醫院！”
趙先樞鬆開秦素雲，她手裡還捏著一個土豆，愣是沒撒開手。
她瞪了趙先樞一眼，又惡狠狠瞪向秦湘雪，“都不許走，這事不能就這麼算了，我的手斷了，你們說怎麼辦吧！”
江素雲作勢又要跟她吵起來，秦湘雪搶先開口，語氣溫柔，“那你跟車一起去醫院看看。”
“你們都是一夥的，上了車還不是任由你們拿捏？”秦素雲一屁股坐在牆根下，一雙手在土豆上摸來摸去，眼珠子一轉，又說道：“咱們怎麼說也是親戚，也不好鬧得太難看，不如你把土豆都給我，這筆賬一筆勾銷！”
有人笑出聲，“秦素雲，你可真不要臉！”
其他人跟著附和。
秦湘雪看著秦素雲臉不紅心跳，還真挺佩服她。
她笑，“堂姐腦子糊塗了，先樞，端盆開水給堂姐醒醒神。”
起初秦素雲並不把秦湘雪的話放在心上，哪個膽子那麼大敢把開水潑人身上，她不屑的扯了扯嘴角。
誰知趙先樞真往廚房去了，沒多久就端著一盆冒著熱水的開水走過來，秦素雲趕忙起身，土豆也顧不上拿了。
劉嫂子往旁邊讓，“大家趕緊讓開，免得她裝在咱們身上還要訛人！”
頓時鬨堂大笑。
秦素雲氣得滿臉通紅，跑到門外突然想起來雞蛋沒拿，又折返拿了雞蛋，村民們又是一陣大笑。
“果然是她下的蛋，那麼寶貝，別是拿回去下崽吧！”
說話的是村子裡的無賴王麻子，他盯著秦素雲的背影，嘿嘿一笑跟了上去。
劉嫂子的男人名叫陳海，他有一輛拖拉機。
趙先樞和秦冬志將王楚抬上車，江素珍特意把家裡最厚的被子拿來墊在地上，免得路上顛簸。
她抹抹淚準備上車，趙先樞攔住她，“湘雪不能一個人在家，您留下陪她，我和冬志去就成。”
“我都給急忘了。”江素珍和秦湘雪目送一行人遠去後才回了家。
剛沒到家秦湘雪就察覺出不對勁，乾淨的外牆多了幾個髒兮兮的鞋印，秦湘雪心裡一沉，忙讓江素珍把院門開啟。
原本擺在牆根下的土豆一個不剩，晾在繩上的衣裳也被人扯了下來踩了好幾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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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真是低估了她。”沒想到秦素雲的下限能有那麼低。
江素珍氣上心頭，“這丫頭揹著人進來偷東西，我去找她！”
“媽，你先彆著急，你現在去找她又有什麼用，死無對證，更何況也不一定是她偷的。”牆面上的鞋印像是男人的鞋，更何況這院牆那麼高，她不覺得秦素雲能翻過來。
江素珍覺得她說的有理，眼下也實在沒精神想太多，嘆了口氣，轉身往廚房走，“我把雞湯端出來給你喝。”
“我的天爺呦！”剛進廚房江素珍就發出一聲慘叫。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