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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啊，我們真傻！我們單單想到請環哥兒出手幫助，再沒想到請環哥兒傳授給他們查賬的法子這個辦法。
只要環哥兒傳授給他們查賬的法子，那裡還需要環哥兒出手？他們自己就能查，自然不需要再勞煩環哥兒了。
想到這裡，薛寶釵連忙說道：“如此，真的要多謝環哥兒了。我們薛家，必然有所表示，斷不會讓環哥兒失望。”
到底是商人世家，他們能答謝的，也唯有銀兩了，未免落了俗氣。但是他們能拿出來的，也只有這個了。
賈環微微一笑說道：“寶姐姐這是說哪裡話，我和薛大哥一見如故，自是盼著你們薛家生意越興旺越好的。”
“別的不說，便是這香水生意，以後擴大產量，也需要薛家各地的店鋪鋪貨。若是各地的鋪子掌櫃，都是一群碩鼠，到時候香水生意也是難做的。”
“不知寶姐姐想過沒有？這一次查賬，自然能將鋪子的問題查個明明白白。然而這一次，怕是也會將各地的掌櫃，都要換一個遍了。到時候，薛家那裡找這麼多有經驗的老人出來？”
“再者，即便找到人，又如何保證這些新人不貪墨，能一直保證對薛家忠心呢？”
這個問題，還真是無解。
薛蟠先說道：“環哥兒，那裡顧得上這些？再有貪墨的，再查他們再懲戒便是了，還是先查了他們再說。”
薛寶釵則是再次向賈環行禮道：“願環哥兒教我。”
賈環微微一笑，這薛寶釵倒是聰明人。
自己既然問出這個問題，必然是有答案的。
賈環說道：“依我之見，這些掌櫃的雖然貪墨，但也未必一定要一棍打死。”
“我覺得完全可以沒收他們的財產，然後再將他們收為你們薛家家奴，生死都掌控在你們手裡。這樣，他們心裡便有了畏懼。”
聽到這裡，薛姨媽和薛寶釵臉上，都是露出若有所思之色。
而賈環的策略，並沒有到此為止，他繼續說道：“並且，若只如此的話，他們或許不敢再貪，但也未免失了上進心。若是他們得過且過，鋪子也斷做不好的。”
“因而，不妨給他們一些念想。若是做的好了，便可以逐一放他們家人自由。甚至還可以給他們半成或者若干的分成，有了這些，想必他們便會死心塌地地經營鋪子了。到時，鋪子的生意，只會越來越好。”
聽到這裡，薛蟠一瞪眼說道：“環哥兒，你這出的什麼爛主意啊？這群球囊的，貪了這麼多銀子，不說打死他們！環哥兒還要放過他們不說，竟還要再給他們分紅，他們以後豈不是越發的登鼻子上臉？不妥，這萬萬不妥的。”
旁邊，薛寶釵連忙說道：“哥哥，你別說了，等會子我自然會給你個解釋的。”
“環兄弟這法子，端的是妙不可言，必能讓我薛家生意，更上一層樓的！甚至超越先前規模，也未可知。”
“環兄弟對我薛家之大恩，我薛家必將銘記於心。今後環哥兒有何差遣，我薛家斷不會有任何推辭。”
還好，薛家還是有明白人的。
若都是薛大傻子這樣的飯桶，真是神仙也難救了。
賈環看了高掌櫃一眼，然後說道：“寶姐姐，依我看，這高掌櫃的也大可不必打死。”
“竟不如讓他獻出貪墨的銀子，讓他跟著寶姐姐一起查賬，他本是積年的老賬房，等他學會了查賬的法子，必是一把好手。”
“甚至還還可以讓他組建一支稽查隊，這一輪查過，以後還可以讓他們每年都抽查一部分鋪子。”
“恩威並施之下，那些掌櫃的，想必是再不敢有所異動了。”
薛寶釵抿嘴笑道：“環哥兒之手段，真是綿裡藏針，滴水不漏。若環哥兒去經商，怕不很快便是我大夏第一富商了！高掌櫃，你也聽到了，不知你意下如何？”
高掌櫃只知道今兒自己死定了，就連一家人死活，都未可知。
再沒想到，他竟然還有活命的機會，甚至做的好了，未必不可東山再起。
聽到薛寶釵詢問，他要是有半分的遲疑，都是對他一家老小性命的不尊重。
他連忙向薛寶釵和賈環等人磕頭謝罪，薛寶釵抿嘴讓他起身。
賈環說道：“姨媽，薛大哥，寶姐姐，對了，以後香水鋪那邊，必須要找一個信得過的人做賬。這賬至少要做兩份給外人看的。”
“今兒這事已了，寶姐姐若學查賬，可以到我那裡去。寶姐姐冰雪聰明，很快便能學會的。”
薛寶釵抿嘴笑道：“以後必是少不了麻煩環哥兒的，還望環哥兒不要嫌煩才是。”
賈環告辭，薛姨媽留飯，賈環見薛家亂糟糟的，也就沒有留下。
……
賈環走後，薛寶釵放走高掌櫃的，讓他回家籌集銀子，並且送來全家的身契。
他們也不怕高掌櫃敢舉家逃走，若如此，才真是全家死無葬身之地。
薛寶釵又要向薛蟠解釋，賈環出的計策有何高明之處。
結果薛蟠直接搖頭嘿嘿笑道：“妹妹你不需要和我解釋，既然是環哥兒出的主意，你又覺得極好，那必然是好的，我那裡會懷疑什麼？”
“媽，如今你說一句，環哥兒如何？是不是比寶玉強了一千倍一萬倍？”
“我先前說環哥兒如何如何好，你和妹妹還不信，如今又怎樣？”
“媽，你和妹妹都聽我的。將妹妹許配給環哥兒，有環哥兒看顧著，我薛家豈不是要飛黃騰達？將來還能差的了的？”
薛寶釵被薛蟠說的羞惱不已，已是要準備發火，此時卻是發現，母親似乎正在思索。
半晌之後，薛姨媽說道：“可是，環哥兒畢竟是庶出，有些委屈了你妹妹的。”
薛寶釵頓時大羞，她不滿地說道：“媽，哥，你們說的是什麼？”
說罷，羞澀地轉身就走。
薛蟠不滿地說道：“媽，環哥兒是庶出怎麼了？你還覺得環哥兒配不上妹妹？等環哥兒明年中了狀元，到時候便是妹妹配不上環哥兒了呢！”
“哼！不聽我的話，吃虧在眼前！你現在若是不抓緊了，將來只怕妹妹做妾都趕不上趟呢！”
啪！
氣急的薛姨媽，直接一巴掌呼在薛蟠頭上。
這死孩子，說話真是越來越沒大沒小，不知尊卑了。
(本章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