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問題所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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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馬志勇的提示，我並沒有急著下定判斷。
誰知道他安的什麼心？
是不是想借我的手，借刀殺人，也說不定。
“行了，不用你多說了，我自己會判斷，你現在也可以走了。”
我冷酷無情的驅逐著馬志勇。
聽到我的話，馬志勇點了點頭，說道：“有需要，隨時叫我。”
我沒有理會馬志勇的忠心，冷眼目送他離去。
看到馬志勇的離去，我媽媽重重舒了口氣。
欣慰的說道：“阿龍啊，還是你有魄力，你別看這個馬志勇說話那麼客氣，但是，就數他在你爸死後做人最強勢。
我想要接手公司，他說我一個女人家，沒資格，所有人都聽他的話，直接把我堵在公司門口。
連門都不讓我進。
真是氣死我了。
你爸活著的時候，他們大嫂長，大嫂短的叫。
你爸一死，連戲都不想跟我演了。
我真的害怕，他們奪走了你爸給你打的江山。
那樣，我死，都沒臉見你爸。
幸好你有本事。
媽，放心了。”
我聽到我媽的話，就笑了笑，將她擁抱在懷裡。
說道：“媽，爸去年在緬因州買了一座私人島嶼，你不是說，一直都想去海邊看看嗎？我給你買了機票，現在就過去吧。”
聽到我的話，我媽十分訝異。
錯愕的問道：“現在？”
我點了點頭，說道：“對，就是現在，馬上動身吧。”
我說完，就看向了五叔。
他揮揮手，馬仔們立即行動起來，我媽顯得十分手足無措，似乎並沒有想過我會這麼倉促的讓她離開。
她是個傳統的女人，一輩子都活在我爸的保護之下，她永遠不知道，我爸的那些兄弟笑臉之下，隱藏的是一把怎樣鋒利的刀。
我不能讓她留下來，因為她會成為我唯一的軟肋。
對於我堅定的眼神，我媽似乎感覺到了什麼。
所以，她也不再有任何疑問，縱然有千言萬語，也只能憋在心裡。
“嗯，媽知道！”
我點了點頭，說道：“快走吧，那邊，我都已經安排好了，有什麼不適應的，你克服一下，等我安排好這邊的事，我就會過去的。”
我媽嗯了一聲，伸出手，撫摸我的臉頰，眼神裡充滿了滄桑感，千言萬語又來不及敘說，再次被咽回肚子裡。
“大嫂，走吧。”
五叔催促一聲。
我媽低下頭，隨後，急忙從靈堂的一個匣子裡，拿出來一枚戒指交給我。
我認得這麼戒指，是我爸第一次賭石贏到的墨翠打造的一枚馬鞍戒指。
我媽將它親自戴在我手上，輕輕拍拍我的肩膀。
隨後偷偷抹了一把眼淚，堅強的走了出去，坐上了車。
我目送我媽離開別墅。
她走了，這片土地上，我萬龍，就再也沒有任何軟肋了。
目送我媽離去。
我知道，該要做正事了。
我冷聲說道：“原原本本的把那天發生的任何事情，都一五一十的告訴。”
聽到我的話，五叔急忙走到我爸的保險櫃前，從裡面拿出來一塊石頭。
交給我，嚴肅說道：“大哥說，這塊石頭，他是一定要帶進棺材裡的，我覺得，大哥的死，一定跟這塊石頭有關。”
我聽到五叔的話，就看向這塊石頭。
石頭呈現四四方方的形狀，像是一塊豆腐，只不過，是黑色的而已，這種石頭，就是翡翠原石。
在行業裡，稱呼這種黑色的石頭為——黑烏沙。
這種石頭，出產地，大多來自於緬北的帕敢礦區，是現存世最多，最大的翡翠原石礦區。
但是，黑烏沙的賭石賭性非常的誇張。
常常有十賭九垮一說。
不過這種誇張到九死一生的賭性，也帶來極其恐怖的利益，一旦賭中了其中的高品質翡翠。
往往也是一本萬利。
石頭也並不是很大，大概在十五公斤上下。
雖然國內的賭石價格被炒作到了天價，但是，我並不認為，這塊石頭的價格，能壓死我的父親。
我伸出手，五叔十分默契的將一隻相玉專用的強光手電交給我。
賭石的人，都會拿一隻手電筒，用來照射賭石的皮殼，玉質，在強光之下，不管是賭石，還是翡翠，都會將最好的一面展現出來。
這塊賭石的切割面，很癩，表面的晶體粗糙，肉質鬆垮，沒有顏色，是一種像是死魚一樣的慘白。
用賭石行業裡的術語來說，就是沒有“種”、“水頭短”、“色根差”，是用來做菸灰缸都會嫌棄的東西。
我無法理解，從來沒有輸過的人，怎麼會輸在這種垃圾東西身上。
對於我的疑問，五叔急忙解釋說道：“我不太懂賭石，但是，這塊石頭，是老十三找的私莊，這些年，大哥年紀大了，身體又有舊疾，所以，沒有太多的精力去跑市場了。
找莊家這種事，就交給了老十三去做，這個臭小子，做的一塌糊塗，害的大哥總是輸，這一次，更是直接輸掉了五千萬。
這對大哥的打擊實在是太大了，倒不是錢的問題，而是信心的問題，那天回來之後，大哥就把自己關在書房裡，一直單獨待到了深夜。
出來之後，他就讓我帶他去找桑姐，也就是大哥在外面養的女人。
每次大哥跟她在一塊的時候，都不讓我們靠近，十多年來，都沒出事。
但是，偏偏那次，大哥就出事了。
我懷疑，如果是熟人做的，那麼，老十三的嫌疑最大。”
我沒有理會五叔的話，只是凝視著這塊充滿瘋狂的石頭。
翡翠賭石交易，有三種，一種叫做公莊，就是在市場裡，大家一起買，不分先來後到，但是，貨品一般比較差。
一種就是私莊，這種就是找行業裡各大老闆私藏的貨，一般貨品都是極品貨色，當然，價格也奇貴，可是一旦賭中了，窮鬼也能翻身。
還有一種就是緬甸官方舉辦的公盤，是賭石人的盛會，但是，最近幾年，因為戰亂，公盤已經停擺了。
所以，對於我爸這種高手，他只玩私莊。
五千萬……
“瘋子買，瘋子賣，還有瘋子在等待！”
真是瘋狂的賭石。
在我記憶裡，沒有老十三之前，我爸賭石，從來沒輸過，一次都沒有。
可是，賭徒的宿命，早就註定了。
“賭徒，只能死在賭桌上！”
但，我非常的好奇，什麼石頭，能價值五千萬？又是怎麼讓玩了一輩子鷹的人，被它啄瞎了眼。
相信，答案，一定在皮殼上。
於是，我將賭石翻開，露出皮殼，果然，很快我就在皮殼上，發現了端倪。
皮殼上，有一條兩厘米寬，五厘米長，像是猙獰傷疤一樣的開窗。
所謂的“開窗”也叫“開個門子”，就是在石頭的皮殼上用機器打磨出一個口子來，用來觀察石頭內部玉質的視窗。
上面的肉質，是如同祖母綠一樣璀璨奪目的帝王綠品質表現。
五叔急忙說道：“少爺，大哥就是因為這個表現，才花五千萬買的，但是，誰能想到，居然這麼差勁……真是應了老大經常說的那句話了，神仙難斷寸玉啊。”
我聽後，就揮手打斷五叔的話。
帝王綠是翡翠之中最高的品質，一克，可以賣到一千到五千美金。
而且，常常是有價無市的產品。
只是，從石頭內部的肉質與外部的表現來看，十分突兀。
這就是問題所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