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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洛蘭瞪了周宗主一眼:“你快點放我下來。”

周緒當做沒聽到,笑著親了一口夫人的臉頰:“等會就放。”

等到了明心堂內的溫泉園,周緒才放下夫人。

溫泉園內。

周緒環顧四周,低頭對夫人說道:“這溫泉池還是有點小了,暫時委屈夫人了,等過幾日我帶著夫人去北號山打獵散散心,打完獵之後,我們就歇在山下的溫泉山莊裡。”

熱氣濛濛的溫泉池裡,蕭洛蘭的眼睛好似也蒙上了一層水霧,黑色的長/發/漂浮在水面上,水波盪漾間,搭在池邊的手微蜷縮起來,指甲蓋都透著粉色。

蕭洛蘭轉過頭,眼尾似乎抹了胭脂一般。

周緒大手覆蓋住夫人的手,十指交叉,兩人的手緊緊握在一起,周緒親著夫人,將她帶到自己的世界。

意識沉沉浮浮,蕭洛蘭感覺自己喘不過氣來了。

周緒用粗糙的指腹摩挲著夫人雪白的下頜,水珠滾滾而落,夫人眸光迷離,櫻唇微張,氣息紊亂。

周緒動作停了一下,靠近夫人。

蕭洛蘭被親的舌尖發麻刺痛,輕聲嗔怒道:“你是屬狗的嗎?”親吻的時候好像咬人一樣。

周緒抱住夫人,悶笑道:“我就是夫人的一條狗。”

蕭洛蘭咬住嘴唇,臉頰漲的通紅,整個人不知所措。

因為她明顯感覺到周宗主似乎更加興奮了。

第119章

傍晚。

“嗯?去廉世清那裡?”蕭洛蘭躺在榻上聽到周宗主這麼說,驚訝的直起身,轉頭看著他,疑惑道:“為何要去他那裡。”

“只是去做客,廉郡守盛情邀請,說是府上有一孔雀羽衣,披之粲然若神人,想送給夫人,我就想帶你去他那看看。”周緒坐在小榻前,按住夫人的肩膀讓她重新躺下來,用乾淨的帕子絞乾夫人潮溼的長髮,隨後細細分散於熏籠上,讓它儘快乾爽,已經幹了的一部分長髮則用牛角梳不緊不慢的梳著。

黃昏的光從推開的窗戶上照在兩人身上,在屏風處投下剪影。

“他又送禮了?廉郡守他以前送我一個珊瑚樹,我讓慎之處理掉了。”蕭洛蘭到這裡來,見過的好官有蒼縣縣令,還有許判官,竇推官,以及古閶城的劉仁城主,尤其是劉仁城主,是個幹實事的,相比之下,廉大人就顯得有些投機取巧了些。

“這次還是送給我的。”蕭洛蘭搖搖頭:“我不能再收了。”

周緒不甚在意道:“夫人不喜不收便是,若是羽衣真如他說的那麼好,左右不過一件衣服罷了,收了也無傷大雅,有句話怎麼說的,有求於人,須先禮下於人,求人這事嘛,不寒磣。”

蕭洛蘭看向給她梳髮的周宗主,問出藏在心中已久的問題:“廉郡守他初次見面就對我和晴雪很熱情,是因為他是你的人嗎?”

周緒沉吟了一會,道:“暫時算不上,不過他卻是一個有意思的人。”

“李伯志上奏說他自己病體沉痾,不堪勝任太煬郡守之任,原本朝廷有了幾個人選,其中一個就是近兩年新出頭的新人,監察御史裡行彭晨,以夏侯,百里一脈為首的清流文臣聯手上書認為彭晨可擔任太煬郡郡守,不過這個決議剛下中書省,便被門下省駁回了,當時輪到黃圭這位宰相做執政事筆,他另選了個人選,就是我們這位新來的廉郡守了。”

蕭洛蘭聽了若有所思,難道那位彭晨才是周宗主一派的人?所以朝廷才沒有派他過來。

周緒一看夫人認真思考的模樣,只覺得可愛的緊,他笑道:“好夫人,彭晨可不是我的人,總的來說,我在朝廷裡其實也沒多少自己的心腹,畢竟長安離我這裡太遠了,我的手哪裡能完全伸到朝廷內部掌控。”

“若我在朝廷真能一手遮天,當年突厥反攻雁門關,我也不會求著朝廷那幫人趕緊送軍需糧草過來,可惜啊,只得到一紙空文。”周緒想到以前的事,自嘲一笑。

蕭洛蘭見自己猜錯了,有些不好意思:“我就是覺得太煬郡地理位置那麼重要,太煬郡郡守應該是你的人。”

“你過來,我給你擦擦頭髮。”蕭洛蘭招手,自己的頭髮已經乾的差不多了,她坐起身,披好衣服,準備給周宗主擦頭髮,他幫了她,她也要幫他才對。

周緒坐在榻下的腳踏上,感受到夫人的手溫柔的穿過他的頭髮,內心一片寧靜,他閉上眼睛,輕聲道:“朝廷那幫子文人陰著呢,夫人不要把他們想的太簡單。”

蕭洛蘭瞬間就想起太煬郡守李伯志,實在是他給她的印象太深刻了,她用半乾的布擦著周宗主的頭髮,問道:“那你和朝中哪些人有過節?”

以後若是遇到,她就暗自提高警惕。

周緒想了一下:“滿朝文武公卿,只要是表面心向大楚的,在朝堂上估計都對我這個逆臣賊子恨不得誅之而後快吧。”

蕭洛蘭手停了一下,這…好像有點多啊,她記得古代人對君王正統什麼的看的很重啊,哪怕有些皇帝昏庸的不像話,還是有很多的人簇擁他。

“聖上的心腹宦官,御前太監彭暉曾經讓他的侄子當軍容官,也就是監軍大臣來我這裡監督我作戰,仗著背後有人,對我指五劃六的,不懂作戰瞎指揮。”周緒冷笑:“我可不慣著他的臭毛病,第三天就被我宰了,彭暉從此就記恨上我了。”

“啊。”蕭洛蘭驚了一下:“那你前面所說的監察御史裡行彭晨和彭暉是什麼關係?”

“被我宰了的軍容官是彭暉的大侄子,監察御史裡行是彭暉的小侄子,他弟死的早,就留下這兩根獨苗,而他自己又是一個閹人,把那兩個侄子當自己兒子寵著,彭暉就想著有個後人給他死後摔盆,一下死了一個,不就恨上我了嗎。”

“彭暉的兩個侄子仗著彭暉的勢,驕橫跋扈,無惡不作,早就得罪了不少人,有人想把彭晨調到太煬郡守位置上,彭暉肯定不會同意的,他擔心最後一個親侄子到了我的地盤上也會被我宰了。”

“也許是彭晨把那幫子文人得罪狠了,將他遠遠踢到太煬郡來,也或者往更深處想一想,有人想讓彭暉失勢也說不定,宦官的權勢都來自於君王,一但沒有君王的寵信,等待他們的只有死路一條。”

蕭洛蘭心裡不由發寒,太煬郡守調任一事背後居然能牽扯到這麼多人,她遠在閬歌都能感受到長安詭譎的官場氣氛,有人借刀殺人,有人挑撥離間,有人汲汲鑽營…

“朝廷不想我這邊好,既然彭晨來不了,剛好廉世清這時候上趕著過來,接手了這個位置,一個大逆臣,一個大貪官,剛好湊一起了,這下我的名聲更不好了。”周緒說到這裡的時候,笑出了聲,末了又有一點惋惜:“我原先是有一個人選,倒是被廉世清捷足先登了。”

“所以廉郡守不是你的人?”蕭洛蘭一時間只覺得那位廉大人膽子真大。

先前慎之讓廉世清進府,也有一大部分原因是因為他也覺得太煬郡守是父親的人,萬萬沒想到這位置是廉世清提前搶過來的,他還敢大肆招搖的送禮,對自己示好。

“以前不是。”周緒笑道,轉身上了榻,握住夫人的手就親了一下,然後將她手裡的溼帕拿了過來:“一直擦頭髮,手痠了沒?”

那就是以後可能是了?蕭洛蘭這個念頭還沒轉完,就趕不上週宗主的話了,這聊的是正經事呢,這人突然就關懷起她來了。

“還好。”蕭洛蘭心裡還想著剛才的事:“那你原先是想讓誰坐做太煬郡守的。”

“廬陵鍾離的鐘離淇。”周緒道,順便拉過一張毯子蓋在夫人身上:“鍾離氏為廬陵書香望族,簪纓世家,鍾離淇的祖父做過檢校散騎常侍兼御史大夫,他自己則擔任淳州郡守,為政清廉勤勉,治下有方,據說達到了路不拾遺的程度。”

聽起來是個好官,這樣的官會想到太煬郡來接下這個燙手山芋?

蕭洛蘭總覺得周宗主有許多事沒有告訴她,比如他們之間又是如何產生交際的。

周宗主用了據說這一詞就代表他也沒見過這位鍾離淇,那麼是誰推薦給他的。

蕭洛蘭心裡有許多疑問,但又不好意思多問,總覺得問多了有打探的嫌疑。

周緒親了親夫人的臉:“好夫人,若是我們早些相遇,蕭公有中意的人選提前推薦給我,這太煬郡守的位置還不一定是廉世清的。”

蕭洛蘭沉默了一會,古怪道:“你這算不算任人唯親。”

周緒哈哈大笑,覺得此刻的夫人可愛極了,他大方承認道:“算啊,因為是夫人的裙帶關係,我當然要關顧一些。”

周緒把玩著夫人的玉手,雪團似的手被他捏的微紅,他的聲音溫厚寬和,好像一位長者在教自己血脈相連的最親人:“到時那些人只能依附夫人,夫人想用人的時候可以挑揀著用用,反正夫人和蕭氏又沒有真正的血緣關係,若有不識相的,夫人也覺得那人犯了大錯,無可救藥的。”

“該殺就殺,勿要心軟。”

蕭洛蘭心顫了一下,她望著自己的手,周宗主的手握著她的手,整個手掌被他半攏起來,拇指微彎,好像在握著一把虛無的劍。

這是一把權利的劍,它看不見,摸不著。

可一但擁有它卻可以掌握無數人的生死。

“我…”蕭洛蘭覺得心跳的有點快,感覺手腕的力量重的她抬不起手,有點慌亂,又有一點畏懼。

周緒握住夫人的手,一點點的握緊,他貼近夫人耳邊,溫聲道:“以後遇事也不想麻煩慎之的話就可以用你的人。”

蕭洛蘭豁然轉頭看向周宗主,眼睛睜大,指尖顫了一下。

周緒親了親夫人有點發白的臉,安撫她:“如再遇到有關周家的事,夫人可以不用周家人,像廉世清之流,夫人就可利用,讓他去查,自己在後方就好。”

“對於依附你的人而言,你對他們有需求,這才是他們生存的根本。”

蕭洛蘭想解釋一下,卻又覺得語言有些蒼白,她當初得知周行的事,第一時間的確是沒有想到慎之,雖然他是她的兒子,說到底還是她對慎之有些不信任,因為周行是他的三堂叔,她不確定告訴慎之以後,慎之會不會和稀泥讓她不要查了。

沒想到,周宗主居然看出來了。

蕭洛蘭抬眸看向周宗主,抿了抿唇:“你為什麼要對我說這些。”

把這一切赤/裸/裸的說開,打破錶像,讓她認清事實的殘酷。

“因為我知道,夫人只有我。”周緒撫摸著夫人的長髮,親了親她。

人心難免是偏的。

他的夫人只有他一個人可以依靠,他不為她多打算一些,誰又能為她思慮。

蕭洛蘭撇過頭,眼前忽然有些模糊。

第120章

閬歌高馨坊的廉府大門從下午就一直是迎客的狀態。

廉世清更是在太陽未落山時就站在了大門口,他峨冠博帶,披著一件成色極好的大氅,一枚通體瑩潤紋飾精美的乳白玉魚佩壓在深藍錦袍上,寒風吹過他的長袍下襬,隱約露出金靴紅絛,身後是數名家奴,俱是面俊之輩,可以拿的出手,帶的出門。

天兒雖然沒下雪,但深冬的寒風還是冷到了骨子裡,管家上前一步道:“郎君,您要不要用手爐暖一下。”

廉世清用凍的發紅的手隨意揮了揮:“不用。”他抬頭看了眼天色,嘀咕了一句:“這老天怎麼就不下點雪呢。”

若是正值下雪之時,也可讓將軍大人以及他的夫人更加能感受到他誠摯迎接的真心。

“你再去後廚看看,讓那些從清河帶過來的廚子們好好施展身手,今晚務必要做出十足清河風味的江南菜餚。”廉世清又吩咐了一句。

“唯。”管家應聲退下,他知道郎君重視這場晚宴,準備親自監督著庖廚之事,這廉府是郎君到閬歌新置辦的,三進三出的大宅院,院裡約莫有五十左右的奴僕女婢,也是細細挑選過的,俱是面好之相,讓人一看就覺得賞心悅目。

廉世清雙手籠袖,沒過一會就聽到了馬蹄落在石板上的清脆之音,他的笑容更大了些,三兩下大步走下臺階,大袖帶風,飄然而下。

只見節度使大人騎著一匹上好的北地烏雲騅,黑色的馬鬃被修剪的整整齊齊,白玉新鞍錦障泥,韁繩被握在氣度不凡的中年男子手中。

中年男子身量比一般的北地兒郎還要高大健碩,身披黑色大氅,目狹似鷹,勢冷威嚴,廉世清長揖一禮,腰彎的更低了些:“卑職參見大將軍。”

周緒嗯了一聲,翻身下馬:“起身吧,廉郡守無需多禮。”

一旁的雷虎將烏雲騅牽到廉府馬廄處。

廉世清這才直起腰,笑道:“大人能在百忙之中抽空到卑職府上做客,卑職倍感榮幸。”

“天氣寒冷,還請將軍以及將軍夫人到府裡暖閣暖暖,某已備好了酒菜,就等著大人前來。”

周緒走到後面的馬車上,撩起簾子,周身氣勢瞬間緩和了許多:“夫人,已經到了。”

廉世清立在一側,笑容不變。

就見馬車內的婦人將手搭在了節度使大人的掌內,柔如豐脂美玉,天時已到暮色,可是婦人的那隻手在周圍朦朦朧朧的光線裡好似欺霜賽雪般,雪白的幾乎可以晃花人的眼。

蕭洛蘭就著周宗主的手下了馬車。

“卑職參見將軍夫人。”廉世清上前一步,站在不遠不近的地方長揖一禮。

“廉郡守晚上好。”蕭洛蘭對著廉世清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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