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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愛卿此去幽州,不知見到花容夫人沒有?”聖上溫和帶笑的聲音傳來。

齊南華沒忍住驚訝了一瞬,居然是這個問題。

“難道沒見到?”皇帝疑惑問道:“那愛卿是如何傳旨的。”

齊南華出了一身冷汗,連忙起身回道:“回聖上的話,周幽州對他的夫人十分愛重,連出來接旨,花容夫人都帶著遮身的青色軟煙羅幕籬,臣無能,並未見到花容夫人。”

他跪在地上,心跳如雷。

“這樣說,花容夫人還真是神秘啊。”皇帝感嘆了一句,言語之中對這位花容夫人都是好奇。

劉洄在一旁給皇帝斟茶,措詞道:“大家,李伯志以前是太煬郡守,興許他們見過呢,李家三郎青年才俊,也擅長丹青筆墨,不如傳他過來。”

“也好。”皇帝想了想讓齊侍郎退下。

齊南華走出去,微微皺眉。

李瀚章第一次進入宣政殿,本是驚喜,又忐忑的,當被劉洄告知是作畫幽州主母畫像時,他沉默了一會,隨後在隔間作畫。

皇帝踱步而來,負手望著李三郎做好的丹青畫。

只見馬車窗半開,露出婦人的下半張臉,朦朦朧朧,描繪的並不真切,唯有雪膩細瓷般的肌膚散發著如玉光澤。

雪白脖頸掩蓋於深衣下,轉頭而望,唇色殷紅飽滿,似一株帶採擷的帶露牡丹。

整體畫作並沒有呈現全貌,僅僅露出下頜,唇色,可婦人卻好像勾人心般。

皇帝拿起那張畫,半晌意味不明的笑了一聲。

“真是暴殄天物。”

第178章(長安情節)

宣政殿內。

李家三郎剛走,劉洄就看到了他的乾兒子,小小乾瘦的太監無聲疾走到他的面前,湊到他耳邊低聲道:“熹皇貴妃心疾復發,絞痛無比,想讓您給聖上通報一聲。”

劉洄瞥了一眼乾兒子鼓囊囊的腰間袋子,知道他又收了熹皇貴妃身邊宮女不少的好處,至於熹皇貴妃說的心疾復發,聽聽就好,不過是勾引帝王的手段,一個月裡,熹皇貴妃的心疾總要復發個七八次,偏偏聖上還信了。

熹皇貴妃有多受寵,他們這些伺候聖上的太監自然知道,帝王賞賜絡繹不絕的送到熹皇貴妃處的蓬萊宮,將熹皇貴妃的蓬萊宮打造的宛若仙宮一般。

某位翰林學士專門為熹皇貴妃的住處吟賦一首,賦中問曰:醉問神仙何處?玉闕蓬萊,天上人間。

此舉討得了熹皇貴妃的歡心,聖上因此龍心大悅,沒過多久那位翰林學士升至樞密使,躍為天下身邊近臣。

見乾爹遲遲不說話,小太監眼睛一轉:“爹,聖上今天很忙?”

以前只要是熹皇貴妃求見,聖上一定是放下手頭事情立刻回蓬萊宮陪她的。

劉洄陰著臉,難得的有些猶豫,熹皇貴妃是陛下極度寵愛之人,現在更是他的盟友,可以說朝廷上幫他說話的那些人大部分都是熹皇貴妃的孃家人,她的妹妹吳國夫人受邀住在長安,連帶著熹皇貴妃的妹夫也被封了官,尤其是為熹皇貴妃出頭的鄭國公,幾乎是盯著戶部的人懟,死咬孝字不鬆口,硬是逼退了戶部,這其中當然有陛下偏心的緣故。

彭暉既然死了,熹皇貴妃找上他是必然的,而他也樂意和熹皇貴妃交好。

如果是往常,劉洄不介意給熹皇貴妃通報一聲,賣一個人情,但是自從李三郎走後,聖上觀摩李三郎作的幽州主母圖已經好一會了,神色難辨喜怒,這讓劉洄心裡沒底。

書房裡有另一個婦人畫像,只要想想,劉洄就肯定平日裡本就愛拈酸吃醋的熹皇貴妃會氣成什麼樣?萬一熹皇貴妃口風不緊,將畫像洩露出去了…

熹皇貴妃作為聖上寵妃不一定會受罰,他定是會脫一層皮下來。

劉洄想了想,還是讓聖上做決定,道:“聖上在處理政事,我先進去問問。”

回到宣政殿內,劉洄低頭候立在聖上一側,並沒有說話。

龍誕香青煙嫋嫋,殿內裝飾莊嚴肅穆,溫暖如春,身穿輕軟明黃綢杉的皇帝陛下端坐在御座上,望著宛若仕女圖畫中的幽州主母,旁邊還有一張女童模樣的畫像,仔細打量著兩者相貌。

“我倒不知清河蕭家出了這般人物。”大楚皇帝楚璋似自言自語,清河蕭氏,前朝盛極一時的大世家,現在唯有老弱,當初得知周緒新娶了一婦,他便讓朝廷裡的密探司去調查這位憑空出現的蕭氏女,但卻一無所獲。

彷彿一夜之間,蕭公那位深居幽林的外孫女就橫空出世了,巧的是認識蕭氏女的人都死了,蕭氏之母為蕭公女兒,父親為霧傷居士,兩人俱是深居簡出之人,故而他們的來訪好友不多,更重要的是年紀輕輕,他們就去世了。

情深不壽,慧極必傷,蕭公女兒聰慧短壽,香消玉殞,霧傷居士難以忍受這種痛苦,將女兒託給蕭公也隨愛妻離世,這讓密探司增加了許多難度,畢竟是早就死去之人。

現書桌上,蕭氏女的畫像還是密探司百般碾轉從霧傷居士以前好友那無意中得到的,霧傷居士的那位好友曾經在蕭氏女幼年見過一面,密探司讓他將畫像畫出來。

可年代終究是太過久遠,人的相貌不可能一成不變,女童畫像和李三郎作的畫像細看之下好像是有點相似,但一晃神,又覺得是兩人。

長大成人後的蕭氏女被嫁給了陳家的嫡幼子,陳家小門小戶,但是兄弟多,說是嫁給陳家,實際上把陳家嫡幼子當做蕭家郎子來養,所生孩子自然也姓蕭,陳家嫡幼子就居住在蕭公辦置的宅院內,亂世之下,一個家族的覆滅稀鬆平常,更別提陳家只是一個不入流的小家族。

陳家嫡幼子得知家族覆滅,日夜以酒澆愁,蕭氏女不堪忍受與之和離,她帶著女兒從此在深山清修,陳家嫡幼子因無人看顧,醉酒落河而亡。

家僕到如今都死的差不多了,當年真相何其難尋。

也許這位蕭洛蘭是蕭氏女,也許不是,但是不是,都不妨礙她在天下人面前就是清河蕭氏女。

現在是幽州主母。

周蠻子新娶之婦。

楚璋揉了揉眉心,除卻蕭氏女的身份,還有幾件事讓他頭痛欲裂,他拿起寶親王寫給他的書信,已經確定了周蠻子徹底控制了寶親王,這樣一來,他的把柄就落到了周蠻子的手中,實在不妥,思及此,越發惱怒彭暉沒有完成任務。

但彭暉已經死了,他的黨羽也被朝廷上的人絞殺乾淨,這讓楚璋心中怒火一直沒有消散,彭暉萬死也不能辭其咎,還有一件事是民間傳的沸沸揚揚的“楚與魏,共天下。”

他的好妹妹就要來了,帶著她的請罪。

但他的好妹妹華陰公主,魏國公夫人,此次前來,並未帶她的兒子。

大楚皇帝楚璋嘴角泛起冷意:“楚與魏,共天下。”

一旁的劉洄將頭埋的更低,仿若沒聽到。

時間漸漸推移,雨聲嘀嗒。

楚燁忽的看向劉洄:“剛才外面是不是有人說話。”

劉洄立刻笑道:“回聖上的話,熹皇貴妃娘娘心疾復發,正病於蓬萊宮,想讓您去看看。”

楚璋陰鷙的神色這才露出一縷笑意,唯有在鄭喜兒身邊,他才會忘卻這些煩心事,心疾復發這種可笑的一戳就破的藉口在他看來也是真性情,率性而為,他最喜鄭喜兒在他的寵愛下肆意妄為的模樣。

“既然熹皇貴妃病了,那就擺駕蓬萊宮,朕去看看。”

劉洄立刻去準備。

臨走之時,楚璋鬼使神差的看了一眼御桌上幽州主母的畫像,不知花容夫人與他的喜兒相比如何。

蕭氏女是周蠻子心愛看重的女人,楚璋只要想到這個,就忍不住在心中對比一番,他的皇貴妃自是嬌媚入骨,一顰一笑皆可入畫,嫵媚天成,聽說那花容夫人豔冠幽州,畫像中的她唇色微抿,似乎是個不太愛笑的,略微有些清冷,溫婉,但這絲毫不損婦人的風韻,反而更添了成熟的味道。

華燈初上,楚璋到達了蓬萊宮。

盛裝的鄭喜兒一臉欣喜的柔柔靠過來:“皇上怎麼好久才來,臣妾都等急了。”

楚璋擁著愛妃進入內室,坐下笑道:“我聽說愛妃心疾復發了,快讓我看看。”

鄭喜兒霞飛雙頰,一臉羞意:“臣妾這是心病,要看到陛下才能好。”語畢,將紅唇送出,入骨香氣縈繞在楚璋身邊,楚璋欣然接受美人的投懷送抱,只見燈火下,他的愛妃體脂豐滿,勾人的桃花眼眸柔情蜜意,不論何時看他,都帶著情意綿綿的笑。

楚璋心思微動,一個想法驀地出現在腦海中,並且不發不可收拾。

“愛妃閉上眼睛。”楚璋道。

鄭喜兒閉上眼睛,唇邊還帶著如糖般的甜膩笑意。

楚璋伸出手指摸上愛妃的紅唇,猩紅的唇色比花容夫人的要紅上許多,卻並未帶有似露般的水澤,楚璋心裡莫名起了躁意,他壓下去,道:“愛妃不要笑。”

緊閉著眼睛的熹皇貴妃微愣,不由睜開眼睛,以前陛下最喜歡她的笑容了。

楚璋凝視著熹皇貴妃嫵媚的臉,怔神中的她沒了笑容,多了幾分上位宮妃凌厲,但還是沒有花容夫人表現出來的那種味道。

“愛妃冷著臉讓我看看?冰霜美人似乎也不錯。”楚璋調情似的說道。

熹皇貴妃咬著唇,驚疑不安的照做了,楚璋打量著她,終於滿意了幾分,呼吸略重。

周蠻子的女人應該是沒有他的喜兒美的,更何況還是一個生育過孩子的婦人,他的喜兒雖有豐滿身形可卻是從未有過孩子。

這樣對比,他的喜兒應略勝一籌。

可不知為何,楚璋回憶起花容夫人成熟溫婉略帶清冷的氣質還是莫名的火氣上湧。

腦海深處各種陰暗的想法讓這位帝王眼眸帶著癲狂的情/欲。

第179章(長安情節終)

深夜。

燭火飄搖之際,齊南華坐在書房裡,面前擺著一封書信,旁邊還有幾張寫滿文名的紙張,上面俱是自己猜測的,在朝堂上有可能屬於周幽州的官員,齊南華的視線在翰林院上轉了一圈,目露神思之色。

清河蕭氏,朝中寒門一派的中流砥柱。

蕭公親手教匯出來的清河四傑之一的武同捷是廣陵郡守,為一方要員,陳情為翰林學士兼中書舍人,常年待在皇帝左右,聽候諮詢,與聖上關係密切,也是下任宰相的候選人之一,能力傑出,乃朝中寒門一派的領頭者,劍客陳負,一手劍術超絕,最後一人是清河山院的副山長。

會是他們這些人嗎?

齊南華稍微一想又推翻了自己的猜測,因為“楚與魏,共天下”的謠言傳的太快太快了,快的他措手不及,又帶著一絲恐懼,好像一夜之間,民間就大範圍的開始流傳了起來,這說明什麼,說明了除了他以外,周幽州還有一個強有力的暗中同盟,不是現在薄弱的寒門力量可以做到的,這個猜測讓齊南華到了長安後分外老實。

朝廷寒門一派中,唯武同捷身在京都朝堂,雖身後有南方寒子的支援,但終究比不上在京盤亙多年的世族大家,如裴氏段氏謝氏,朝中三省六部幾乎都可以看到這些大族的影子,其中作為一個老牌的世家大族,長安謝氏一直很穩,處於溫和的中立派位置,不曾明顯的得罪哪派,也不曾親近哪一派,但謝氏哪一位都是位高權重。

比如他的頂頭上司,禮部尚書謝靈甫,是朝廷中較少的的能體面養老的職位。

又如門下侍郎兼平章事,一位金紫大員,真正的實權宰相,謝吉澤,又如位極人臣的尚書右僕射判度支謝萬均,謝氏因很少參與朝廷鬥爭,有些低調,但因同是世家,謝氏與其他世家的關係一直頗好,更因謝氏之人相貌俱風儀出眾,幾乎是長安城內的風向流行標。

與謝氏相比,段氏的段守澄,裴氏迅速崛起,政事堂內,宰相班子們幾乎全是世家之人,現更隱隱以段守澄為首,他的人已經滲透進了翰林院中,開始干預翰林院的決策工作。

這是一個危險的訊號,齊南華明白,為避免宰相們大權獨攬,一般情況下,宰相是不能干預翰林院的,聖上用翰林院制裁相權,如果話語權和處理權全落入一人之手,那政事堂就變為一言堂了。

幸而陳情還在翰林院,做最後的抵抗。

據齊南華得知,段守澄之所以能權勢滔天,是因其背靠魏延山。

這很正常,畢竟他們同為世家,屬於同一陣營,而周幽州早年屠殺了不少世家之人,又是底層泥腿子出身,雖坐擁北地十三郡,是一個貨真價實,帶甲數十萬的強藩,但大部分的世家還是看不起周幽州。

是的,看不起。

周蠻子這個稱呼,可不僅僅在北地流傳。

齊南華思索了好一會也無法猜到究竟哪股勢力是周幽州留的暗手,索性不再想了,他望著手裡的書信,又覺得燙手起來。

白日裡,他思來想去還是覺得將宣政殿中發生的事告知一下週幽州。

將書桌上的紙張一張張燒掉,齊南華注視著跳躍的燭光,現在朝中對“楚與魏,共天下。”這殺人誅心之詞避而不談,朝中官員還敢向聖上提議將魏延山封為天下兵馬大元帥嗎?

次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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