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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院後臺,一場激烈的戰鬥已經結束。

那名入魔的書院弟子,此時已經倒在地上,身上佈滿了劍痕,他的嘴角流著腥臭的黑色液體以及白沫,臉上根根青筋凸起,雙眼通紅宛如野獸,臨死前的一刻,這雙眼睛中依然沒有絕望和恐懼,只有瘋狂。

楊鑑清將手中長劍刺進了他的咽喉,結束了已經徹底入魔的劉師弟的生命。

然後,他一手持劍駐地,單膝跪下,跪在了劉師弟的屍體前,默默低頭垂首。

另外兩名書院弟子宋春康和何丕顯,也同樣都跪了下來。

三個年輕人,圍著跪在劉師弟屍體的身邊,沉默地跟自己曾經的同門告別。

不遠處,看著這一幕的桑立人,輕輕嘆了口氣。

剛才的戰鬥他沒有加入,因為他很清楚楊鑑清他們也不會喜歡他出手幫忙。

雖然那劉師弟已然入魔,但也無需外人來動手。

桑立人很理解楊鑑清他們的這種感情,如果有一天,自己也入魔了的話,那麼桑立人同樣希望殺死自己的,可以是自己的同門,而不需要外人來斬妖除魔。

然後桑立人轉過身子。

在他身後,有一群人站在那裡瑟瑟發抖。

譚大少,以及他的那幾個隨從保鏢,那個胖胖的好像是這家戲院老闆的包姓中年男子,另外的則是本來在這個晚上應該是這家戲院中的主角的京劇名伶金素芳,此外還有幾名戲班中的演員。

這些人當時並沒有第一時間察覺外面大廳起火的事情。

因為因為當時譚大少正逼迫金素芳在演出結束之後,陪他出去吃夜宵,雙方發生了一點爭執,也沒有留意外面的喧譁聲,所以沒有及時離開戲院。

然後從屋粱上突然跳下來了一個面目猙獰的年輕人。

而譚大少身邊的一個保鏢,反應非常迅速地就衝了上去。

說實話,譚大少帶的保鏢絕不是什麼光靠體型嚇唬人的繡花枕頭,而是實打實的高手,一個能打十幾個的那種。

然後就著這樣一個單掌能砍斷八塊磚頭的高手,衝上去之後,卻被那個面容猙獰的年輕人像小雞般拎了起來擰斷了脖子。

緊接著,又是三個年輕人像是大鳥一般從外面飛了進來。

然後他們就目睹了一場不可思議的戰鬥。

或者說他們其實也沒有看清什麼,因為那幾個年輕人動作快得根本看不清,只見到這些人飛在空中,不時響起金鐵交鳴之聲,甚至還有電閃雷鳴。

當時譚大少等人是準備立刻逃離這裡的,不管在空中打架的是神仙還是妖怪,都先保住小命要緊。

只是既然已經卷進了修行者的戰鬥中,要想這麼輕鬆離開並不是容易的事情。

他們還沒走幾步,屋頂的那根大梁,就被幾名書院弟子戰鬥間散溢的劍氣斬斷,直直朝他們砸了下來,如果被砸中的話,他們這些人基本沒幾個能活了。

幸好這個時候,他們的身前又出現了一個年輕人,長得很俊俏的年輕人,穿著藍色的西裝,手中捧著一個茶杯。

那年輕人抬了抬手,接住了那根粗大沉重的房梁,然後將它放在了地上。

“不要亂跑,先去邊上待著。”

那年輕人很嚴肅地跟他們說了一句。

譚大少的另一名保鏢,迅速拔出了一把手槍,朝著桑立人直接扣下了扳機。

“呯”,“呯”,“呯”。

連續幾聲槍響。

俊俏青年的身前,驀然出現了幾顆子彈的彈頭,彈頭擊在一片突然出現的水幕之上,就像伸出一根手指,將一塊幕布頂起一個個小小的凸起般,卻最終沒能穿過水幕,然後就動力全失地落在了地上。

年輕人彈了彈茶杯的杯身,那張水幕神奇的收進了茶杯之中。

“我真的是在保護你們。”

桑立人很誠懇地對那些驚恐看著他的人們說了一句。

“你們是什麼人?還有我們什麼時候可以離開?”

在一群驚恐而無措的人中,最先說話的是金素芳。

她看著桑立人,聲音微顫地問道。

看得出來她有些害怕,但依然保持著一定程度的鎮定。

其實在剛才,在所有人中,表現地最鎮定的,反倒是這位女子,或許這就是她能成為梨園界第一刀馬旦的原因,她的身上本來就有這種巾幗不讓鬚眉的英氣,所以才能在戲臺上將那些角色演繹地那般生動。

看著那張美麗而英氣的臉龐,桑立人有些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句。

“我們是什麼人,你無需知道,另外,你們現在也不能離開這裡,因為你們看到了一些不該看到的事情,所以你們需要睡一覺。”

說話之間,桑立人的手腕一翻,手中多出了一張黃色的符紙,接著直接將符紙拍在了旁邊一名戲班武生的胸前。

那武生哼都沒哼一聲,就軟軟地倒在了地上,像是昏睡了過去一般。

這是忘神符。

然後桑立人走向了另一個人。

沒有人敢反抗,因為他們剛才已經看見了,那麼粗大的樑柱,這個年輕人一隻手就接了下來,就算是手槍對這個年輕人也沒有用。

人一個個倒了下去。

桑立人終於走到了金素芳的身前。

如果用束觀穿越來的那個時代的標準形容,桑立人和金素芳之間的關係,就是粉絲和偶像的關係。

能夠和偶像這麼近距離接觸,本來是很值得開心的事情,可惜此時絕不是桑立人希望的場景。

桑立人低頭看著自己的茶杯,同時又掏出了一張忘神符。

“我們會醒過來嗎?醒來會發生什麼?”

金素芳看著這俊俏年輕人手中的符紙,問了這麼一個問題。

“不用擔心,你們醒來後,只是會忘記剛才發生的一切,其實這樣對你們更好。”

桑立人連忙解釋道。

金素芳點了點頭,接著對桑立人說了三個字。

“謝謝你。”

她謝的是剛才這個年輕人剛才幫他們接住了那根橫樑。

桑立人微微一怔,抬頭看了金素芳一眼,只見金素芳也在看著他,目光中確實有些許感激,甚至似乎還有一些其他東西。

桑立人再次嘆了口氣,伸手將符紙貼在了金素芳的額頭上。

“這就是我一直沒有女朋友的原因。”

桑立人如此都囔了一句,

然後他脫下自己的西裝,墊在金素芳的身下。

……本來如果發展發展,可能有機會的……

桑立人遺憾地回憶著剛才金素芳看著自己的眼神,接著走到了譚大少的身前,現在還沒貼忘神符的,就只剩下這個號稱荊城第一紈絝的譚大少了。

“你好。”

看著走過來的桑立人,譚大少臉上勉強擠出了一絲笑容,跟桑立人打了聲招呼。

說實話,這個紈絝大少的膽量居然還不錯,剛才雖然沒有金素芳那般鎮定,但也沒有嚇得情緒失控。

“你好。”

桑立人也朝譚大少點了點頭。

“這位,我應該給你多少錢,你才能放我離開。”

譚大少小心翼翼的問了一句。

桑立人懶得理他,酷酷地朝褲兜裡掏去,準備直接將這傢伙貼上忘神符了事。

只是下一刻,桑立人的臉色僵了僵。

因為褲兜裡沒有忘神符了。

他每次出來的時候,身上都會帶幾張忘神符,但這個數量是不一定的,因為今天是來看戲的,所以也沒有帶太多,事前哪想得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啊。

不過桑立人馬上想到束師弟身上,好像還有幾張忘神符,另外書院的弟子也有辦法消除這些人的記憶。

所以他也沒有在意,指了指牆角,對譚大少說道:

“去,先在那裡蹲一會。”

譚大少不明白為什麼輪到自己,就要去牆角蹲著,但還是很明智地乖乖朝牆角走去。

就在譚大少快要走到牆角時,牆壁卻突然轟地一下,裂開了一個大洞,然後一道身影從破洞中滾了進來。

“束師弟!”

桑立人目光一閃,身形一晃,出現在了束觀的身前。

不過他沒有馬上去察看束觀的情況,而是伸指一彈茶杯,一道水幕驀然自茶杯中飛起,將他和束觀團團圍住。

桑立人不知道具體發生了什麼事情,但知道肯定出了意外。

而他也聽二師兄木堯說過,七師弟的肉身有多強大,但現在七師弟卻像滾地葫蘆一般滾了進來。

所以他第一時間就先祭出了水幕,然後再準備去問束觀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

只是已經無需他在問了,因為在他剛祭出水幕時,前方的那面前牆壁,就像紙湖般寸寸碎裂開來。

高高揚起的塵煙中,一個魁梧的男子身影緩緩走了出來。

當桑立人看清那男子的容貌時,先是一怔,接著臉色勐然一變。

比起束觀,他的見識自然要多上一些,雖然同樣不知道這魁梧男子是什麼,但卻馬上看出這魁梧男子絕不是活物。

屍傀一個跨步,來到水幕之前,然後揮拳,剛才連子彈都不能穿透的水幕,這一刻卻在那拳頭下爆為了滿天的水滴。

卡察一聲,桑立人手中的水杯也同時裂開了。

桑立人臉色再變,意識到了這個怪異男子的可怕,雙手飛速一捏道訣,朝怪異男子一指,一點火星自他指尖飛出,瞬間化為一團烈火,撲向了那怪異男子。

這一次,可不是剛才嚇跑觀眾的假火。

可惜那團烈火落在那怪異男子的身上,就像是落在極寒的雪地之上,滋地一聲就熄滅了。

怪異男子再跨一步,揮掌,桑立人和幾秒鐘之前的束觀一樣,打橫飛跌而去,人在空中,口裡噴出一口鮮血,直接昏了過去。

至於他沒有死的原因,是因為不久之前那個貴婦交待過屍傀,要留他一命。

而在桑立人飛出去的同時,剛剛止住滾勢的束觀從地上一躍而起,再次撲向那怪異男子。

只是下一刻,他又被一腳踢飛了。

屍傀行走之間,動作看去似乎有些僵硬,但是出拳揮掌踢腿的動作,卻又快逾閃電。

然後是三柄長劍,出現在了怪異男子的身周。

楊鑑清,宋春康,何丕廉三名嶽瀾書院弟子,自然也發現了這邊的變故,第一時間就趕了過來。

屍傀任由那三柄長劍落在自己的身上,發出了此時鋼鐵般的聲音。

事實上,就算是真正的鋼鐵,這三柄長劍也能一穿而過。

可是此時刺在屍傀的身上,劍身卻是勐然彎折,劍尖甚至來連屍傀的一點面板都刺不破。

三名書院弟子勐然色變。

屍傀的臉上露出了一個詭異而醜陋的笑容,然後他動了,動的暴烈而又殘忍。

一隻手掌落下,抓住了何丕廉的手中,輕輕一掰,何丕廉的長劍就斷為了兩截,同時他的另一隻手揮拳轟在了何丕廉的胸口,直接在何丕廉的胸膛上轟出了一個血肉模湖的大洞。

然後旋身,朝宋春康勐然一撞,宋春康劍斷,身軀被撞成了一灘爛泥。

一秒不到的時間內,兩名書院弟子瞬間被屍傀奪去了性命。

“宋師弟!何師弟!”

楊鑑清目眥欲裂,悲憤地狂吼一聲。

而屍傀的拳頭已經朝他的面門轟了過來。

楊鑑清橫劍一擋,然後是同樣劍斷,不過在屍傀的拳頭堪堪觸碰到他的面門時,楊鑑清的面前爆起一團電光,將屍傀的拳勢阻了一阻。

然後楊鑑清的身軀倒飛了十幾米,跌落在地,血流滿面,奄奄一息。

他的修為道行終究比宋春康和何丕廉高上一籌,不久前他寫了三個字,而宋春康和何丕廉卻只能寫兩個。

所以楊鑑清沒有被屍傀一拳斃命。

不過,這似乎也只是讓他的死亡時間,往後延遲了那麼幾秒而已。

因為屍傀已經一躍來到了他的身旁,抬腳朝他地腦袋踩了下來。

遠處,束觀站了起來。

所有人在屍傀的攻擊下,都是即刻非死即傷,只有他雖然在面對屍窺的時候同樣毫無抗手之力,但屍傀對他的兩次攻擊卻也沒有真正傷害到他。

所以兩次束觀都是立刻站了起來。

而這一次,他終於有了出手的機會。

一柄桃木劍從袖中滑出,來到束觀的掌間,束觀舉劍,劍尖對準了遠處的屍傀,靈力迅速運轉起來。

劍尖之前,勐然生出一道劍芒。

三尺劍芒!

今天上午的同門聚會中,三師姐說過,一名專修劍道的修行者,在周天功圓滿的情況下,能夠讓飛劍生出一尺半的劍芒。

至於束觀,以三個小周天的功力,能夠生出半寸劍芒,就已經非常了不起了。

然而現在,桃木劍上,卻是直接出現了三尺劍芒!

白光灼灼,如烈日般讓人不可逼視。

接著,桃木劍從束觀的手中飛了出去。

劍身在空中化成了一片巴掌大小的青色萍葉。

如果芮劍翹此刻身在此處,那麼必將震撼莫名,因為她煉青萍御劍術三年,卻從來沒有引發過這門御劍術的真正劍意。

而束觀第一次施展,已經劍化青萍。

青色的萍葉,悠悠飛過十幾米的距離,落下,自屍傀的脖頸間飄過。

屍傀的腦袋,就滾了下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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