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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灘百步之前是一片樹林,穿越樹林聽聞潺潺水聲,在河邊的山崖上,有很多天然形成的山洞,爭吵喧譁之聲正是從那裡傳來。擎天分開看熱鬧之人擠到前面,原來正是那對祖孫與一對兄弟爭吵。
“分明是我們先來這裡,而且昨夜已在洞中過夜,你憑什麼趕我們走?”
那對兄弟滿臉橫肉,步步進逼:“我們齊氏兄弟住慣了明亮的宅院,這裡通風向陽正是適合,廢話少說趕緊離開!”
江湖上仗勢欺人本是常事,而且這對祖孫貌似孱弱,一看就是好欺負的嫩羊。玉紅亭見狀大怒,就要亮兵器上前,擎天輕拉衣角制止她。
“老東西,不服就亮傢伙,爺並不介意送你們歸西!”齊氏兄弟步步進逼,老者護住少年,步步後退。
忽然,無數影劍從天而降,落在對峙的空白區域,激起塵土飛揚。擎天長笑一聲大步流星走入場中。他剛才露這一手無疑已經暴露身份,齊英吃驚反問:“你是慕容世家的人?”
擎天不置可否,抱拳說道:“兄臺提議很公平,在下也相中這塊寶地,冒昧向兄臺討教!”
慕容世家在江湖上赫赫有名,齊英齊雄當然不會為了這等小事與其交惡,於是說了幾句江湖客套話,悻悻離去。
待眾人散去,玉紅亭嬌嗔埋怨:“對付這兩個江湖鼠輩,犯不著放那樣的大招,這下好了,你自報家門,以後麻煩肯定少不了!”
“沒辦法,公子哥就是任性!”闕修也在旁添油加醋。
擎天笑而不答,這時老者上前一揖道謝:“感謝公子出手相助,小老兒屈凡攜孫兒屈臣氏在此謝過!”
擎天和他寒暄,闕修卻留意那個少年,年紀與自己相仿,臉色卻十分難看,好似正在大病之中。玉紅亭也注意到少年的情形,插言說道:“令公子好像抱恙在身,小女子略懂醫術,為他診脈如何?”
屈凡微笑回絕,“我孫兒是老毛病,不礙事的!”
“老伯您是為公子的病才來尋龍的嗎?”
屈凡微一遲疑說道:“不瞞公子,我和孫兒根本無意尋龍,誤打誤撞上錯船,我們只等有過路之船,就很快離開。”
三人在旁尋找一山洞住下,與屈氏祖孫臨河相望。河中有魚,林中有菇,紅亭烹了一鍋美食,十分可口。這尼姑不戒葷腥,吃相難看,闕修直咋舌。
玉紅亭吐出最後一塊魚骨,“他貌似病得很重,自身難保,為什麼要趟這渾水?”
“扮豬吃老虎,可不要被外表所欺騙!”
正在這時,外面傳來一聲清嘯,隨即有人大喊:“各位,都出來參加作戰會議!”
眾人在一棵巨松下匯聚,都很好奇這高大上的“作戰會議”有什麼內容。陸離高高在上,氣場滿滿。
“各位,我們身後的三條山谷遍佈神龍的護衛獸,危機四伏,我要將人分為三組,同時推進,才能覓得龍跡。”
“那為什麼我們不集中力量打通一條山谷呢?”人群中有人反問。
陸離冷笑,“神龍有多窟,它可能在任何一條山谷之中。”他說著衣袖一展,手中有幾張圖紙,“這是我繪製的山谷地形圖,我還需要二個強力的夥伴帶隊,打通另外兩條山谷。”
眾人商議後,雪山派冷氏兄弟帶一隊,主攻左側,擎天帶一隊,主攻右側,而陸離親率一隊主攻中間。擎天挑選了蒙湘蒙雅,還有那對祖孫,雖是老弱病殘,想想這樣也好,關係單純也清靜。花酌自然不願親自出馬,只派了幾名下屬追隨陸離。
日上三竿,眾人分頭出發。屈氏祖孫告假,這在意料之中。
走了多時,地勢漸高,密林深深,並無獸跡。玉紅亭有些不耐煩,“這陸離盡虛張聲勢,哪裡有什麼守護獸?”
擎天拿出地圖來研究。闕修則用餘光觀察蒙氏兄妹,蒙雅目光始終追隨他,偶有眼神交錯,立刻閃避,神情像受驚的小鹿。
正絮叨時,山谷之中傳來隆隆聲響,如無數巨石滾落,又似萬馬奔騰,山坡上樹木被碾壓,紛紛倒下,形成數道黑色的急流向中間匯聚。
幾人驚慌對視,不知所措,聲音越來越近,震耳欲聾,大地為之震顫,無數巨獸從林中衝出來,絕地狂奔,塵土碎石夾雜著樹木飛揚,攜毀天滅地之力,勢不可當。
擎天大驚,想閃避已經來不及,他猛然展開“玄天罩”,將就近三人罩入其中,然而蒙氏兄妹距離較遠,無法涉及。玉紅亭急出“御雪塵”飛卷,將蒙湘拽入其中,再出手想救蒙雅,卻為時已晚,巨獸洪流將“玄天罩”頂飛,直摔下山崖。
千鈞一髮之時,闕修飛身躍出,抱著蒙雅一路翻滾,最後倚靠在一棵巨松之後,巨獸洪流從身旁掠過。他這才看清楚,這獸群鬃毛漆黑,牛身熊首,衝撞時附下身子,也有時身體直立,利爪飛掃,巨石樹木化為齏粉,這破壞力真讓人咋舌。
正驚歎時,傳來一聲震天厲吼,他們藏身的巨松轟然傾倒,黑色利爪掃過,連樹墩都粉身碎骨。闕修飛身閃避,卻被另一頭怪獸頂飛。他感覺腰間像被兩把利刃插中,痛徹心扉,饒是有“血琉璃”之軀也無法抵擋。
要落地之時,他調整姿勢,在獸群頭頂來回跳躍,這若是掉落腳下,兩人肯定被踩成肉醬。
有一頭怪獸被他踩踏,仰天怒吼,回首一記飛掃,闕修以陰柔掌力迎擊,藉助反彈之力,兩人身體上升,攀附在山崖之上。
腳下洪流湧動,懷中的美人已經受驚昏厥,她的臉色蒼白,長髮飄散,那種虛弱的美讓闕修怦然心動。待獸群遠去,闕修落回地面,幾聲呼喚,美人才悠悠醒來。她痛哭流涕,淚水決堤,闕修根本不知怎麼哄女孩子,一時驚慌失措。
“哥哥,不知為何,我總想哭,在你的懷裡痛哭幾天幾夜,十八年來,我的人生好像只收獲了淚水。”
闕修只得將她擁入懷中,感覺淚水殷溼胸前的衣衫。片刻,蒙雅止住哭聲,又恢復嬌羞的模樣,“哥哥捨命救我,小女子無以回報……”
她的臉上飛起紅霞,趕緊轉開話題:“師兄他們在那個罩子裡,會不會有危險?”
“你放心,‘玄天罩’是最強防禦,不會有事的!”
蒙雅看見他的背上血溼衣衫,再次淚崩……兩人等待半晌,未見擎天等人返回,只得順原路向回走。等到山腳河道入口,蒙雅忽然停下腳步,“哥哥,我是不是頭撞壞了,剛才出現幻覺,周圍都是荒涼的沙漠,連這河道也象乾涸的龍骨……”
突然,樹叢之中射出兩點星芒,分襲兩人胸口,闕修閃身躲過,但想保護蒙雅已是鞭長莫及,眼見那點寒星臨近,蒙雅的胸口忽然發出一縷藍光,將暗器擊飛。
闕修擎“醜刀”飛斬,攜一道強勁劍氣,摧枯拉朽,將樹林開出一片空地。四周寂靜,蒙雅驚魂未定,“哥哥,那賊人還在嗎?”
“估計是逃走了!”闕修收了刀,目光落在她的胸前。
蒙雅從頸間拿出一個藍色的吊墜,光彩奕奕,“這是師傅送我的護身符,我從小就戴著它!”
回到宿營的河邊,蒙雅又撲進師兄的懷裡痛哭,闕修低聲相勸,她再返身扶在闕修的肩膀上哭,女人真是水做的,闕修因此深信不疑。
玉紅亭遠遠相望,醋意橫生。待送走纏人的小妖精,闕修詢問擎天去處,玉紅亭冷笑:“公子軟玉溫香在懷,還能想起自家的兄弟?”
再三追問,她才冷然答道:“屈氏祖孫受到攻擊,場面好大,哥哥正在探查。”
兩人來到屈氏祖孫居住的山洞,洞口原本是平整的青石,如今溝壑縱橫,好似麵糰一樣被人揉捏過。擎天半蹲身體,不時捏起細碎的粉末檢視。
“這掌力撼動巨石?難道是江湖中的‘巨靈掌’?”
擎天搖頭否定,“‘巨靈掌’力道剛猛,一定是山崩地裂,碎石飛揚,而這掌力力道逆天,卻更趨陰柔,巨石好似被軟化,任意揉搓。”
“這怪異的掌法真是聞所未聞!”
闕修聽這兩人談論江湖秘技,自己完全插不上嘴,於是轉開話題:“我和蒙雅遇險,回來還被人偷襲,你問也不問,為何對外人如何感興趣?”
“還記得我們出發前曾飛鴿傳書,向盟友求助嗎?”
紅亭搶著答道:“南宮世家回覆二公子新喪,無法顧及,令狐世家山高路遠,已派人出發,但恐不能及時到達,而上官世家卻無迴音……”
“那夜大船傾覆,屈氏祖孫駕一道水箭前行,分明是南宮世家的‘馭水符’!昨天我故意暴露身份,卻未得回應,真是迷惑之極!”
“既然派人前來,為何遮遮掩掩,難道他們別有用心,想破壞尋龍大計,慕容消亡,他們正好取而代之!”
擎天臉色一變,正在這時,傳來一聲長笑,祖孫二人從林中緩步走出,擎天忽然出劍,是正宗的慕容御劍術,兩道影劍飛出,直接刺穿了祖孫的胸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