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說話時有幾人從牆角閃出,為首一老者,鬚髮皆白,精神矍鑠。
李炙並不驚慌,淡然回應:“皇叔好雅興,是專程來祭奠我父皇?還是想弒君篡位,謀逆造反?”他眼光掃過眾人,只有一個熟悉人影,就是雷嬴。
奕王冷笑道:“明知故問!本王臥薪嚐膽,蟄伏一年,就等這個時刻,你死到臨頭還在這裡故作鎮定。”
“哦,那我倒要請教皇叔了?”
“你這黃口小兒,無德無能,卻坐上九五之尊的位子,老夫夜不能寐,如鯁在喉。一年來,我一直在積蓄力量,尋找機會。老天助我,你天生多疑,排斥有功之臣,離心離德,現在孤家寡人,死期到了。”
奕王向瑤渺一招手:“女兒,他大勢已去,沒必要再演下去了。”
瑤渺還有不捨,猶豫片刻,拉著玉葉站到奕王的陣營。
“還有你,王公公,你作的很好,不用再裝忠臣了。”
李炙見身邊空無一人,苦笑道:“看來聯真成孤家寡人了。但聯的錦衣衛就在下面,外圍的御林軍呼之即來,皇叔,你還是收手吧!”
奕王冷然回應:“窮途末路之人是你。屈侯還鄉,你又逼走馮淵,錦衣衛已在我掌控之下,我們挑這個時間,是你侍衛最少,防衛最弱之時。”
李炙目光掃過眾人,“犯上作亂,是誅九族之罪,你們可想清楚了。”他目光停留在瑤渺臉上,娘娘抵不住灼灼目光,羞愧低下頭。
奕王笑道:“高官厚祿,金錢美女,對他們更有吸引力,你不用白費力氣了。”
在兩人談話時,玉葉將這些人打量一番,雷嬴、李尋都是熟人,其中有一個陌生的中年男人,站在奕王身後,其貌不揚,但他的無形氣場卻咄咄逼人,碾壓一切,這到底是什麼人?
皇帝一聲嘆息:“是到攤牌的時候了!皇叔蟄伏於封地,卻一直暗地聯絡舊部餘黨,蠢蠢欲動。當你將瑤渺送進宮,聯就知道,皇叔按捺不住,準備發難了。”
瑤渺驚訝之極,忽然淚目,“皇上早知道臣妾的身世?那所有的皇恩寵幸、款款深情都是逢場作戲?”
李炙迴避她的目光,“聯見瑤渺戾氣漸消,心中還有一絲僥倖,希望聯的判斷是錯的,你還是那個告老還鄉、安分守己的皇叔。”
他手指輕揮,從寺內走出幾人,這次輪到奕王大吃一驚了。為首的侯爺屈逾向他拱手:“王爺,時隔一年,沒想到在這裡相見。”
“你,你不是告了長假,離開京城了嗎?”
“我不製造離開的假象,王爺怎麼會放心出手呢?”
馮淵在旁冷冷插話:“我們故意演這場君臣離心離德的好戲,就是為了引蛇出洞,露出你的狐狸尾巴。”
後面慕容擎天、花酌劍拔弩張,隨時準備一戰。只有屈折,一眼看見瑤渺,又如痴了一般,陷入往事,無法自拔。
“原來你們早就察覺,為什麼不先發制人,致本王於死地?”
“聯與皇叔是至親骨肉,總幻想你能懸崖勒馬,早日收手,可惜聯錯了!”
奕王冷笑:“你別得意,你們就這幾個人,本王一聲令下,御林軍群起攻之,你們難逃一死!”
馮淵一旁接話:“你還執迷不悟!你們上山之時,尹輕言已經潛入御林軍,將你們的人狙殺,掌控了局面。”
他目光如電逼視雷嬴,“你根本不瞭解他的異能,太小看‘不死幽狼’了!”雷嬴始終未搭話,他臉色陰沉,手上金芒時隱時現,準備隨時一戰。
馮淵轉身向皇上請旨:“聖上,請讓臣招呼御林軍,一擁而上,將這些亂臣賊子一併拿了治罪!”
李炙笑道:“皇叔費盡心機,擺出這大陣勢,不見真章,難免遺憾。就像江湖兒女,一劍了恩仇,聯也開開眼界。”
“臣領旨!這也正合我意,有些賬能自己算清最好。”馮淵拔刀,盯死了雷嬴。
屈侯爺當然注意到那個神秘的中年人,他後退護住皇上,其餘人怒目圓睜,準備大幹一場。對面王公公哪見過如此陣勢,瑟瑟發抖,癱軟於地。
馮淵升至半空,與雷嬴對峙,連眼神都擦出火花。“你還有什麼好說的?”
雷嬴亮出掌心兵器,一條盤旋的金龍,光芒奕奕,“鹿死誰手,言之過早,與督主一戰,也是嬴畢生之心願。”
“聽聞禹州雷家,也是降魔世家,善於以妖煉製兵器,你的‘九形金龍’原是一蛇妖,煉化成龍,也是極品,真不願看到其灰飛煙滅。”
“這不勞督主費心!請全力一戰!”話音未落,雷嬴驟然出手。
這邊瑤渺一聲輕嘆,轉而對玉葉說道:“妹妹,刀劍無眼,請自珍重!”
她亮出短刃,忽然化為一道流星直襲屈折,而這公子還在意亂情迷,見一道銳風撲面,不及招架,急忙向後暴退。
兩人一前一後,瑤渺的短刃逐漸逼近屈折胸口,美人目中冷豔的光芒其實已刺入他的心中。
“你收手吧!回到我身邊,還是神仙美眷,逍遙快活!”
“你做夢!瑤渺願為義父肝腦塗地,不死不休!”她忽然變招,短丸劃出一道弧光,直擊其咽喉,屈折閃過,以影劍回擊,迫退瑤渺。
那邊李尋和花酌也接上火了。兩人都是翩翩公子,卻使的是勢大力沉的強力招數。“一指開天”對上“巨靈掌”力,山石崩塌,轟鳴聲不絕於耳。
玉葉尤其關注這場對決,因為李尋曾和她戰過,這廝的指力如排山倒海,剛猛之極,很難對付。如今他和花酌激戰,是強強相遇,力量的對決與絞殺,天崩地裂,旁邊的山林樹木頃刻被夷為平地。
慕容擎天一展手中“天地劍”,趨步向前,向奕王抱拳:“晚輩慕容擎天特向王爺請教。”
慕容氏在江湖赫赫威名,奕王不敢小覷,他亮出“雷霆鉞”。擎天搶先上手,一陣猛攻,劍氣凌厲,力量剛猛,將奕王迫退幾步,他檢視鉞身,上面留下幾道明顯的痕跡。
侯爺明白擎天的戰術,以“天地劍”之鋒利剋制“雷霆鉞”,再以強力周旋,拳怕少壯,最後以氣力取勝。
奕王身後的中年人,動也未動,任場面膠著,彷彿與他無關,最後乾脆輕合雙眸,入虛無境界。
侯爺心裡吃驚,如此定力,他到底是什麼高人?侯爺不敢大意,神情高度戒備,畢竟護駕才是重中之重。
雷嬴手中金龍忽然化作一張金網迎面而來,馮淵手中刀化一縷烏光,將金網斬開,剛剛脫身,那網忽然飛散,化漫天繁星飛射。
馮淵象彈丸一樣射出,星河如流光緊隨,無處躲藏。他的左手劍烏光一閃,“暴雪劍盾”展開,擊落星光無數。馮淵趁機出刀,金芒在雷嬴手中匯聚,化一杆長槍架住刀鋒。
“妖龍隨心而轉,果然是神兵!”馮淵稱讚,飛快攻出幾招。兩人在空中移形換位,兵器相交,金戈聲聲,十分好看。
皇帝舉頭望之,欣然稱讚:“龍吟虎嘯,電光石火,讓聯開了眼界!”
雷贏近戰顯然討不到便宜,他手中金芒一閃,化為一把巨型金剪,兩刃相交發出一聲龍吟將馮淵迫退,然後金剪飛起,化兩道閃電,凌空飛剪,快如閃電,退無可退,馮淵以一刀一劍架住剪刃,此消彼長,兩人開始較力。
這邊瑤渺和屈折身法極快,好似捉迷藏。屈折心有餘情,不忍下殺手,他左躲右閃,只盼瑤渺回心轉意。
“你能不能象個男人一樣戰鬥,別學人抱頭鼠竄?”瑤渺一邊凌厲出招,一邊還出言譏諷。
“你我曾經那樣相愛,你怎麼能如此絕情?”
“和我談情義?是誰以血劃地,割袍斷義的?”
“當時我只是一時氣憤……”這一聲聲對話傳入玉葉耳中,她暗自感慨:這哪是生死決戰,分明是小兩口吵架嘛!
奕王又被擎天逼退,對手右手以兵器攻擊,左手“乾坤引”對付他的“一指開天”,招勢簡單不冒進,以“拖”字訣消耗自己氣力。這肯定是預設的戰術,算準自己年邁,力難長久。
他偷眼觀看,旁邊戰事膠著,一時難分勝負。
“速戰速決,久拖生變。”
李尋聽父王指示,招數一變。左手突施“指牢”,花酌周身氣息一窒,無法動彈,知道對方要下殺手。他氣息運轉,口吐芬芳,“花瓣雨”傾瀉而至。
李尋正要全力施“一指開天”解決對手,不料花香飄來,氣息一滯,頭昏眼花,知道中了毒。而他的指力雖減,也突破花酌的護體真氣,給了重重一擊。
兩人後退幾丈,暗自調息,場面安靜下來。
那邊瑤渺被義父催促,焦急萬分,“你個執迷不悟的傻瓜!我瑤渺虛情假意,將你玩弄於股掌,你還在裝情聖?既然如此,死不足惜!”
她忽然變出幾個分身,將屈折圍在圓心處,同時發難。她的身法快如閃電,屈折無處躲藏,他雙臂一振,向四周發出無數影劍。分身被擊中後灰飛煙滅,瑤渺真身也被擊中,胸前浴血,倒在地上。
玉葉大叫一聲,衝上前抱起瑤渺呼喚,而屈折如痴了一般,呆立不動。
玉葉淚如雨下,用手指點:“你這個呆子,你看不出姐姐一心求死嗎?還出重手殺她?”
屈折如夢方醒,肝腸寸斷。瑤渺緩過一口氣來,斷續說道:“莫怪屈郎,是我欠他的,死在他手,這一切都還清了。”
瑤渺氣息漸無,一縷香魂飄散了。